第174章 你向我保證,絕對不會辜負我姐 衛惜朝手上提着一個紙袋,某家咖啡店的咖啡,很巧,裡面只有兩杯。
在衛惜朝進門之後發現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人的時候,原本掛在臉上的淺笑一秒鐘就收了起來,變得正經無比。
“你也在啊!”衛惜朝想了下爲什麼楚臨淵在這裡,忽而想到半夜的時候送過來的病人,就明白過來。
只是她更加意外的是楚臨淵和衛在川的關係,兩個人不是平時沒什麼聯繫,爲什麼還能坐在一個辦公室裡面聊天?
衛在川並不是熱絡的人,就連家裡的親兄弟,也未必能坐下來說兩句話。
何況,楚臨淵和徐沂關係也模棱兩可的。
男人之間的友誼,真的很奇妙。
看到衛惜朝手上的咖啡,衛在川眉角幾不可查的動了一下,無框眼鏡下一雙眸子忽然間柔了一個度,卻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沒手術?”衛在川淡聲問道。
“一個小時後有一臺。”她的目光依然在楚臨淵身上,眼神傳遞信息,問他爲什麼和衛在川這麼熟。
不知道爲什麼,衛惜朝再看楚臨淵的時候,就算是他雙眼裡面充斥着紅血絲,卻依然透着一股子精明。
這男人這樣的時候,最爲可怕。
他又在算計誰?算計着什麼?
“就在這裡休息,我和他出去。”衛在川站直,他和衛惜朝不過是半米的距離,他身形高大,擋住了燈源,讓她籠罩在陰影之中。
他知道衛在川是衛惜朝的哥哥,但衛在川性冷,和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不熱絡,所以也沒怎麼聽衛惜朝說過衛在川。
“等等。”衛惜朝叫住楚臨淵,“這裡遇到你也好,跟你說說岑姍的情況。”
“你們聊,我先出去。”衛在川順手把桌上的一杯咖啡拿走,離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楚臨淵一眼,那是達成某種共識的眼神。
衛惜朝不是在想着該怎麼和楚臨淵開口嘛,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眼神。
醞釀了一下,衛惜朝纔開了口,“昨天搶救岑姍的時候,發現她有服用氟哌噻噸美利曲辛片的習慣。”
楚臨淵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睨了衛惜朝一眼,“說人話。”
“人話就是,氟哌噻噸美利曲辛片是輕度抑鬱症患者會服用的藥物。她應該是長時間服用這類藥物,不過你應該不知道。”依着之前她在藍灣照顧蕭疏的情況來看,楚臨淵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岑姍。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妻子。
“抑鬱症?”
“是啊,如果不加以治療,輕度轉爲重度,最後很可能想不開自殺。你看,昨天她不就吞藥了嗎?”雖然對岑姍沒有什麼好感,但始終也是一條人命。
誰不是想要好好活着,如果不是遭受到打擊,爲什麼會想要去死?
“我是不知道你和徐沂兩個人在做什麼,但最後若是以人命爲代價,你確定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開口,嗓子依舊啞得厲害,“你哥和徐沂關係不好?”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明明她在說他和岑姍的事情,爲什麼變成了衛在川和徐沂的?
而且,他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衛在川和徐沂的關係不好的?
衛惜朝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算了,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剛纔來的時候,看到岑姍她父親過來,你去看看你的老丈人吧!”
她要趕人。
楚臨淵也順勢從沙發上起來,該是離開去岑姍的病房了。
衛惜朝看着楚臨淵的背影,若非早就和他是朋友,她還真不願意和一個腳踩兩條船的男人可以跨越性格地成爲朋友。
她合衣躺在沙發上,腦海中卻是剛纔楚臨淵剛纔那句話。
徐沂和衛在川什時候關係不好的?
他們兩個,應該不認識吧?
……
楚臨淵從衛在川的辦公室裡面出來之後先去衛生間裡面洗了個臉,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這才慢條斯理地往岑姍病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一個人,見過兩次,岑姍的堂弟岑嘉懿。
一個半大的孩子,現在滿臉凶氣的擋在他的面前。
“楚臨淵!我想和你談談!”岑嘉懿比楚臨淵矮半個頭,年紀也小了一輪,臉上稚氣未脫。
楚臨淵單手插在西裝褲裡面,掛着血絲的眼睛裡面看不出什麼情緒,“談吧。”
“我們換個地方,這裡不方便。”不像是簡單的談談,岑嘉懿現在來找楚臨淵,無非是因爲岑姍半夜被送進醫院這件事。
楚臨淵這才仔細地看了眼岑嘉懿。
岑嘉懿穿着正裝校服,精神氣十足。
“天台?”看他這個架勢,估計也不是咖啡廳這種地方可以解決的。
岑嘉懿似乎想了一下天台的可行性,最後點頭,讓開了半個身子讓楚臨淵先走。
只聽楚臨淵哼了一聲,看了岑嘉懿一眼,便邁開步子往天台上走去。
七樓,楚臨淵剛打開天台的門,就感覺到身後一陣風。
他身子一閃,岑嘉懿一個踉蹌,就衝出了天台的門,剛纔那一拳,是想要打在楚臨淵身上的,沒想到被他避開!
且不說楚臨淵早有準備,就算沒有準備,岑嘉懿這個小身板也不是楚臨淵的對手。
一記拳頭被巧妙避開,岑嘉懿顯得十分的惱火,他二話不說就又想要衝過來打楚臨淵!
門口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若是岑嘉懿被絆倒,那就直接衝着樓梯下樓去了。
楚臨淵關上了天台的門,身子一閃,又一次避開了岑嘉懿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的拳頭。
“出拳的力道再大一些,瞄準了再出手。”能有什麼比在揍人的時候還被對方指導更讓人生氣的嗎?
那就是楚臨淵還要故意讓着他不讓他受傷了。
岑嘉懿稚嫩的臉上全是憤怒,還有非要打到楚臨淵的決心!
這麼來回了十多分鐘,岑嘉懿沒有打到楚臨淵,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傷到他,這對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來說是一件多麼大的打擊?
他怒氣衝衝,又氣喘吁吁地看着楚臨淵,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岑嘉懿怒視楚臨淵,“我姐姐那麼好,你爲什麼讓她傷心難過?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愛你?她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那一瞬間,楚臨淵心中一顫。
沒有誰生來就是被另一個人傷害的,誰都擁有被疼愛的資格。
就連生在岑家的岑姍,也有護着她的岑嘉懿,就算他的拳頭比不上其他人的硬,可他護着岑姍的心,是別人比不上的。
只是在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看着怒意正盛的少年,道:“這是大人的事情,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我管不了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但我看到我姐難過,我就知道是你的錯!你要是再讓她流眼淚,我不會放過你!”少年的狠話是撂了下來,他必須要顯得特別的強大才不會讓楚臨淵看到他的虛張聲勢。
也許,後面的事情會讓這個少年崩潰,他活在象牙塔之中,不知道他現在這樣優渥的生活是怎麼來的。
岑嘉懿,算得上是岑家最乾淨的人。
只聽到岑嘉懿繼續說道:“我姐說她很喜歡你,我不計較你以前做過什麼,只要你以後對她好,我就當那些事沒有發生過。你不知道她這些年過的多辛苦,大伯什麼都要她做到最好,這樣大伯面上纔有光,她年年考試得第一,上了最好的大學,找到體面的工作,嫁給了寧城最爲風光的你,她很累,她這輩子都是照着大伯的意願生活。
“唯獨嫁給你,是她心之所向。你不能辜負她對你這麼多年的喜歡,也不能讓她驕傲的皇冠掉下來!”
待岑嘉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楚臨淵看着他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通常處於兩種極端,一種就是過於早熟,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另一種就是過得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紈絝二世子。
楚臨淵原以爲岑嘉懿是屬於第二種,今天才發現,他可能是第一種。
“你向我保證,絕對不會辜負我姐!”岑嘉懿大有楚臨淵今天若是不答應他,他就和他同歸於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