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剎那卻已成永劫 岑姍出來的時候,看到楚臨淵腳邊有好幾個菸頭,他眉頭緊緊皺着,好像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
蕭疏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煩心的?難道是許沫?懷孕的女人特別麻煩,當時就讓那幾個人把她的孩子做掉,可他們竟然把人放了回來!
這讓岑姍很不滿意!
不過好在後來以蕭疏沒命回來、那四個綁匪也被擊斃死無對證而告終,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洗得清清白白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這個男人留在身邊。
調整心情,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岑姍式招牌微笑,她往楚臨淵那邊走去,在他又一次想要抽出一支菸來的時候,她率先一步奪過了他手中的煙。
“別抽了,多抽菸對身體不好。”她聲音輕,卻帶着堅持,是放在以前,岑姍沒勇氣對他說的,“爸爸媽媽還在裡面等着,我們一起進去,給奶奶磕完頭就好了。”
她迎上他深沉的眸子,不知道他剛纔接了一通怎麼樣的電話纔會讓他現在如此煩躁。
她對這個男人的瞭解可以說很多,也可以說很少。很多,是從蕭疏那邊瞭解的。很少,是她自己瞭解到的。
高中三年,蕭疏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和她說楚臨淵的事情,從他每天早上一定是六點半起牀,七點鐘去鍛鍊,到他喜歡收集飛機模型,很討厭別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事無鉅細。
她從蕭疏的口中認識了這個男人,知道他是軍官學院畢業後直接進了部隊,知道他成爲了一名空軍。
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後來她陪着蕭疏去部隊找楚臨淵,第一次看到了他。
他穿着藍灰色的空軍制服,頭戴軍帽,英姿煞爽地站在蕭疏的面前,蕭疏在抱怨買不到機票只能坐火車過來云云,並未看到他眼底的柔情。
岑姍看到了,看到那個英俊挺拔的男人對着蕭疏露出了戀人之間纔會有的神色。
那一刻,她嫉妒了。
在蕭疏孜孜不倦地和她說着楚臨淵是個極爲優秀的男人之後,她其實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牴觸的心情,蕭疏看上的男人能有多好?
可是在看到他真人的時候,她明白蕭疏放着學校那麼多追求她的男生不要,而只喜歡楚臨淵的原因是什麼了。
千年不過如一夢,剎那卻已成永劫。
她想,她是愛上這個男人了,並且一定要得到他。
這麼多年過去,她終於以楚臨淵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她如願以償。
楚臨淵斜了眼她手中的煙,終是點了點頭,遂把半包煙和打火機放進了口袋裡面。
“臨淵,今天就在家裡住吧,爺爺身體不好,但是他心裡始終是最疼你的,你給他斟杯茶,他肯定就原諒你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和爺爺慪氣了,行嗎?”身爲一個賢內助,要協調自己丈夫和家人之間的關係。
而不是像蕭疏一樣,儘讓楚臨淵和楚洪山的關係變得糟糕,不過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挑撥離間。
他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在深深地凝視了岑姍一眼之後,說道:“先進去。”
沒有明確地說今天會留下來,也沒表示一定會走,也就是說,她還是有機會把他留下來的。
想着,她就跟着走了上去,手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臂,他並沒有把她推開,或者把手抽出來,默許了她的動作。
……
進去之後,難免被瀋水北拉到一邊好好教育了一番,說他一點沒有起到表率的作用,下面好幾個堂弟堂妹看着,要讓他們看樣學樣?又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要對岑姍好一些。
說到最後,瀋水北才發現自己兒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想她堂堂教育局局長,抓的就是寧城的教育,結果反而回家教育兒子的時候,他根本半點要接受教育的意思都沒有。
“楚臨淵,你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瀋水北正了正嗓音,嚴肅道。
“沈局長,您說得很有道理。”他亦嚴肅地回道。
瀋水北秀眉一簇,“你倒是和我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置許沫的孩子?反正你爺爺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楚家也從沒有娶二房這個先例。”
偏廳內,就他們兩個人,瀋水北希望從兒子的口中聽到他最真實的想法。
“媽,你說孩子取什麼名字好?”
瀋水北氣得差點想要打他,一遇到自己兒子的事情,她就變得特別沒轍,只瞪了他一眼,“臨淵,你和蕭家那孩子沒緣分,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都該放下了。何況,她已經……”死了。
話題忽然間就轉到蕭疏的身上,瀋水北明顯注意到兒子的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逝者已矣,你還年輕,以後就會明白,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你放縱也好,流連花叢也罷,覺得百蜜抵不過一疏,但從現在起,你就不能再想着她了。”
楚臨淵眼眸中的笑意漸漸收攏,薄脣微微抿着,“您又在瞎操心了。”
“是嗎?”瀋水北淡淡反問,並不戳穿。
他神色一凜,看似無意,道:“既然您不信,我就只能用實際行動來捍衛自己的清白,力爭做一個三好丈夫。”
這話,被過來叫他們吃飯的岑姍聽到,臉頰立刻浮上一層可疑的紅暈。
兩人被叫去吃飯。
雖說這是奶奶的忌日,但也算是把家裡的人都叫回來,藉由這個名頭,一家人吃一頓飯。
晚上,楚臨淵喝了很多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今天情緒有些不對,大家想着他可能是太思念奶奶了,所以纔會有些失控?
畢竟他喝醉了。
晚飯結束已將近九點,岑姍扶着沉重的楚臨淵,和楚家的人告別,兩人往他們的院子走去。
他大半的力道都壓在她身上,別看他瘦,但身上都是緊實的肌肉,要真的他不知輕重地壓在她身上,她未必能扶得動他。
“恩……我沒醉。”他低低地在岑姍耳邊說道,說完之後就把手從她肩膀上抽走。
路燈下,岑姍看着他的臉,很清醒,但似乎又像是醉了的表情。
“好,你沒醉,我們回家好不好?現在很晚了。”
“回家,恩,”他點頭,手在身上摸着,“車鑰匙呢?要回藍灣。”
藍灣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岑姍,在他喝醉的情況下,想到的也只有藍灣?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她走過去,挽着楚臨淵的手臂,“這就是家,我們的家,我們回去!”
他身上有很濃的酒味,混雜着煙味。
岑姍最不喜歡別人身上有這兩種味道,可那個人是楚臨淵,她就認了。
再次被岑姍攙着,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回藍灣的事情,直接被岑姍扶到了房間裡面,他重重地倒在了牀上。
似乎是覺得不舒服,他擡手要解開襯衫鈕釦,鈕釦卻好像和他槓上了一般,他索性一用力,鈕釦被扯離襯衫,稀稀拉拉地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露出來的,是楚臨淵精壯的胸膛,是經過部隊歷練過後的強壯的好身材,是會讓人面紅耳赤的。
岑姍雙眼無處安放,頭一次見到楚臨淵敞開衣衫,不免害羞。
可,她是楚臨淵的妻子不是嗎?有哪個妻子見到自己丈夫身體的時候會害羞?
“水……”他低聲說道,喝了酒之後口特別的幹,他眉頭微皺,像是很難受。
岑姍靜靜地看着牀上的那個男人,眉眼微動,“我給你去拿水。”她緩步往廚房裡面走去,拿了水杯,倒了一杯,她的左手心裡面,放着一顆小小的白色藥丸。
岑國棟說:嫁到楚家這麼長時間都還沒動靜,白長了這麼一張好看的臉。
她雙眼微閉,將那一顆白色藥丸投進了水中,攪拌均勻,端着進了臥室。
把水杯湊到他的嘴邊,乾渴已久的脣碰到甘霖,他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趁着這段時間,岑姍去浴室洗了個澡,穿上了香豔露骨的睡衣,出來時,身上香噴噴的。
牀上的人似乎很燥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和褲子。
她關上了房間的燈,只留下牀頭的夜燈,便輕輕地尚了牀,嬌嫩的身子鑽入他的懷中。
久旱逢甘霖,乾柴遇烈火。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