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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不能走!”彷彿皇甫岑一句話觸動了這些憤青的底線,臉色異常猙獰的觀瞧着面前的皇甫岑,不過好在有荀彧壓制着他們幾個人,然後讓過衆人,來到皇甫岑的近前,端瞧着皇甫岑,輕聲問道:“你憑什麼說我們是腐儒?”
“哦,原來是因爲這句話啊!”
皇甫岑一嘆,自古辱及長者、師尊都是很嚴重的,今天自己故意的一句話確實觸動了他們那根敏感的神經。
“好,既然你們問,我就說說。”
皇甫岑一撩衣袍,坐回原位,對着遠處不屑一顧的郭圖,故意施壓道:“去,拿幾盞油燈來!”
“使喚誰呢?”
郭圖不忿,似乎並不願意相助。
見皇甫岑如此淡定,荀彧給郭圖擠擠眼,郭圖才忿忿不平的去拿油燈。
而徐庶跟着郭嘉、鍾繇離得較遠的幾個人也都慢慢靠近皇甫岑。
不知不覺中,他們便把自己放在學子的地位,而面前的皇甫岑彷彿又像是那個尊厚的長者,一副不動如山的表情,凝視着眼前的幾個小子。嘴角噙着幾抹怪異的笑容。
氣質這種東西雖然不全是天生的,但也需要數十年的磨練纔會有的東西,眼前,皇甫岑這種種舉措,卻是可以贏得幾個小傢伙的另眼相待。
雖然,方纔皇甫岑已經觸動到他們的底線。
“你們真想知道?”
“這是自然。”
“好。”油燈添了幾盞後,皇甫岑輕聲道:“男兒大丈夫,志在何處?”
“當氣吞如虎,萬里封侯!”
“當上輔社稷,下安黎民!”
……
“好。高官厚祿,滔天名聲,翻雲覆雨的權利。”此起彼伏的答案不絕於耳,倒是聽得皇甫岑心中有些莞爾。不用說面前這些人,即便是兩世爲人的自己,又何嘗不是抱着這樣的想法,高官厚祿,名聲權利,等等。就在他們不解皇甫岑這回應之音中的輕蔑,迴應道:“可是,你們當可知你們拿什麼來換?”
未等回答,皇甫岑手指郭圖,問道:“上輔社稷,下安黎民,你拿什麼?文治武功,哪一樣?”
“求學儒門,自然文治。”
“文治?呵呵。”皇甫岑譏諷兩句,接着道:“恐怕不是文治,而是一些歪門邪道吧!”
“你說什麼呢!”
郭圖頂嘴回道。
“好,我來問你,大漢治下,多少郡縣,又有多少屬國,各郡之下,每郡人口幾何?又生產什麼,當地又有哪些富庶豪強仗勢欺人,又有哪一家列侯王公的封地?而百姓又靠什麼生活?修渠治水,農耕勞作,商旅販賣,羈押遊繳,納稅月供,你倒是知道幾許?”
皇甫岑這一番近乎是連珠炮一般的問話,噎的郭圖一怔一怔,他本是大閥之後,本以爲靠着家族舉薦入仕會非常容易,所以也未曾想過做好一地父母官究竟要做什麼,而且他本人意圖也很簡單,他所學乃是陰陽之術,本想借亂世將起,尋一個明主爲主,卻沒有想到被皇甫岑抓住痛腳,一頓猛擊,這讓郭圖怔言。
皇甫岑一席話,讓荀彧、鍾繇對皇甫岑又另眼相待,他們本以爲皇甫岑不過是邊軍武卒出身,縱然有幸被提任爲河東太守,那也是天子恩典。而眼下,皇甫岑一席話,讓他們不由得另眼相待。
“你要當氣吞如虎、萬里封侯是吧?”
皇甫岑這話是對着孟建孟公威、石凌石廣元二人問的。
兩個人點點頭。他們到沒有其他人那般底氣,兩人看起來像是有些淡泊名利,但是他二人卻是有些徐庶的氣魄,想要帶兵建立功勳的。而史上,孟公威也確實上了戰場,還是荊州一線的指揮官。卻是有些這方面的能力。
“敢問,可是飛將軍李廣?”
“龍城飛將,自然知曉。”
李廣乃是漢武時期的名將,家喻戶曉,他們自然也知道。
“可是,飛將軍一生都爲得封侯,你們憑什麼要強過飛將軍?”
“這。”
“不說龍城飛將,此朝,也僅有幾人能夠封侯,皇甫嵩、董卓、孫堅,敢問你二人可比此三人?”
“不敢。不敢。”
兩人氣弱,雖然是有些心虛,但事實上,名將皇甫嵩、董卓、孫堅這類的名將,他們自是不敢比。
不過皇甫岑同他二人的口吻,卻是沒有那麼尖酸刻薄,只是尋常口吻言語。
不過提及此事,方纔被皇甫岑爲難住的郭圖臉上倒是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近乎譏諷的問道:“可是某些人,縱然是立下戰功無數,檀石槐、高男武、蘇僕延、須卜骨都侯、慕容風、柯最、素利、蹋頓、柯比能,呵呵,加起來這些傢伙的頭顱都未曾給某人換來一功一爵!”
“呵。”
聞言,衆人瞧向郭圖。
而皇甫岑卻平靜的挑了挑嘴脣笑了笑,並不言語。
倒是陳羣捅了一下郭圖,輕聲提醒道:“喂,你這是損他還是在幫他。”
“當然是……”話至此處,郭圖才反應過來,看到周圍一衆懷疑的目光,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譏諷,完全是在給皇甫岑解圍呢嗎?立下戰功無數,兩漢縱然霍去病、班定遠也不見得有此人戰功彪炳,而這般無爵位,那隻能說明天子有眼無珠!
簡簡單單兩聲問候後,皇甫岑起身,道:“太晚了,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是要睡覺了。如果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那就去趟河東的六藝學社,見見我河東是如何做學問的。”言罷,給了徐庶一個眼色,閃過衆人而走。
望着皇甫岑離去,郭圖不甘,作勢要追
卻被身後一聲喊話攔住,道:“公則,留下!”
“可是。”
原來司馬徽一直在屋子中看着皇甫岑一舉一動,雖然作爲皇甫岑如今的身份地位,今晚的行爲舉止有些激進,但是卻不妨礙皇甫岑在司馬徽眼中的評價。不高,卻也不低。而且,司馬徽也很是想知道皇甫岑口中所說的河東六藝學社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河東六藝學社經過六七年的薰陶,已經形成一套體系,成爲河東、幷州兩地官員、商賈、百姓各行各業的模範,可以說,從六藝學社出來的人,沒有人會說那裡的話壞,即便是有些人迫不得已離開河東,回到老家的他們也不忘唸叨着六藝學社的好處。
所以,六藝學社的名聲很大,司馬徽一直有拜訪之願,卻是因爲家事羈絆,沒有去過。現在他心中生出一個想法,身子雖然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嘴裡卻念念不忘的說道:“是時候,你們都該去見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