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帶走的全部都是騎兵,加上輕裝簡行,所以行軍速度很快。但就這樣的速度,皇甫岑還有些不滿,低語埋怨道:“如果馬掌、馬鐙現在就能製造出來,估計咱們也不用這麼費勁。”
“大人噤聲。”戲志才扳了扳臉色,開口提醒道:“這等機密怎能隨便讓他人知曉,相信馬釗、蒲潛他們吧,如無出意外,估計下個月就能製造出來了。”
“三年啊!”皇甫岑擡頭瞧了瞧天色,有些惆悵的說道:“三年時光,竟然才淬鍊出我想要的鋼鐵。如果……”
“如果什麼?”
“哦,沒什麼。”
“嘿嘿。”戲志才策馬狂笑,道:“那有什麼,三年時間咱們又不能只做這一件事。”
皇甫岑頷首,自己的根基算是紮了下去,現在發展也許緩慢,但相信日後總有一天會快起來。
“大人,我聽雲長說。”
“嗯?”提起關羽,皇甫岑轉身瞧着戲志才,問道:“他說了什麼?”
“雲長說這新招募的人中有好幾個強手,看他口氣,似乎顏良、文丑都難以對付!”戲志才望着白馬義從的背影,嘴角掛着欣慰的笑意,衝着皇甫岑說道:“大人,你這白馬義從要是真能配上那些器械,估計他們還真就是大漢第一強兵了。”
“就像當年的湟中義從!”落在最後的一匹黑馬上,一個白衣似雪的漢子回頭,插了一嘴。看樣子並不是落在最後,而是故意的聽着皇甫岑同戲志才的談話。
兩人怎能不曉面前此人之意,嘴角挑了挑,不以爲意。
皇甫岑問道:“你是張飛?”
“大人知道我名字?”張飛顯然很詫異沒有想到堂堂的白馬都尉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是涿縣張屠戶的侄子。”皇甫岑笑笑,從張飛對視關羽,留下自己名號那一刻,皇甫岑就注意他了,漢說名將,這張飛絕對是皇甫岑喜歡的一類型,不同關羽,張飛是那種大智若愚型的人才,往往對抗強敵,他會先讓對方馬虎,誤以爲他是個粗魯莽夫,事實上,他是粗中有細,精明的很,只不過,他不適合當全軍統帥,只可獨擋一面而已。“涿縣張氏,本就是書香門第,我皇甫岑在涿縣緱氏山陪老師教學三年,又怎能不知張氏?”
“嘿嘿。”張飛撓撓頭,也不顧他那白臉笑起來有多彆扭,低聲道:“叔父還真沒有撒謊,他還真認識大人。”
“小夥子,好好幹,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就隨我一同回涿縣。”
“大人,我知道,這就叫衣錦還鄉!”狄清也憨厚的插句話。
“你小子。”皇甫岑招手向關羽,這次出行,皇甫岑並沒有帶走顏良、文丑,一來他是知道在河東白波谷有黃巾道衆,需要鎮壓,而自己手下又無常人,值得留下顏良、文丑,加上程昱這個賊曹,對付白波谷的賊寇,卻是綽綽有餘。而且這趟白馬義從中有太多後世名將了,皇甫岑也想歷練一下那些人。
關羽撥馬而回。
“雲長,你說說這三千白馬義從中有誰適合做行軍司馬?”
漢代最基礎的編制是五人爲一伍,兩個伍爲什,五什爲隊,再有屯、曲、部,是以二與五的倍數爲計算,皇甫岑新招募的白馬義從只有兩千,共有五部,除去關羽暫代爲將,只有狄清擔任一部司馬,尚缺四位別部司馬。皇甫岑這麼問,其實也是早就想好了人選的,但白馬義從以軍功爲先,要是平白提拔,唯恐衆人不服。故此纔有一問。
關羽瞧了幾個人的身影,最後回道:“別部司馬之職,倒是有幾個人選。”
“哦?”皇甫岑側身問道。
“嗯。”皇甫岑點頭,說道:“黃忠爲人老成持重,可爲重用,徐晃、張頜、張飛三人年紀尚輕,不可拔苗助長,而且也需要這三人戒驕戒躁,雲長多多費心,黃忠即日就升任別部司馬吧。”
“諾。”關羽應允離去。
對於他旗下匯聚這麼多後世名將,皇甫岑沒有絲毫驚訝,畢竟他現在也算得上是大漢名將,家世、政績都斐然,在曹操、孫堅、袁紹等梟雄沒有走上時代之前,他皇甫岑現在就已經是天下民心所向,六年時間,一場昌黎城大戰,一場涑水洪水,他贏得的決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這六年時間,他皇甫岑年紀雖輕,卻是大漢在文治武功中僅剩不多的人。要不河東也決然不會有那麼多士人子弟會入河東府曹。
不過皇甫岑眼下,手低這些人,算上關羽,也擔不得一軍之帥,也就是鎮守一方的將才而已。統兵列陣,攻城拔寨,徐徐而進,皇甫岑個人還是傾向徐榮、麴義這些真正從“徐晃、張頜、張飛、黃忠。”關羽點頭道:“四人中,黃忠武力最爲出色,昨日我親眼所見,這黃忠射落天上飛行的七隻大雁,一手神射百步穿楊,便是我也不及。”
西涼軍中走出的將領,他們固然沒有奇智,也沒有過人的武力,但是他們卻纔是真正的帥才,孫子還說過,奇,不過是輔助而已,正纔是主導。如果每場大戰都需要奇蹟,那麼也就不需要那些蕭何之才了。
不過,按照皇甫岑的記憶,徐榮和麴義,見面的機會應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