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來人跪倒在天子劉宏的近前,頭狠狠地磕在地上。
值班的北軍將領臉色慌張的跪倒在金殿之上的天子劉宏面前,稟道:“臣無能,讓人闖進,罪該萬死。”
今日實在是太瘋狂,所有有違祖制的事情都發生了。朝廷之上文武兩班官員竟然不顧身份對罵起來,而崇德殿外竟然有人闖進來。
“嗯?”天子劉宏擡頭看去,正是東觀博士盧植。隨即對值班將領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陛下,臣有話要奏。”盧植擡頭看着面前的天子,沒有絲毫退縮。
天子劉宏不悅的回道:“說。”
“陛下,臣以爲遼東屬國都尉罪責雖大,然朝廷卻不能不救。”
“盧子幹,你老糊塗了,擅闖金殿,死罪難免。”陽球橫眉而出。身爲司隸校尉的他,正愁不能連根拔起這些人的勢力。
段熲怒瞪他一眼,低聲道:“陽正方,你還有沒有把金殿之上的陛下放在眼裡。”
“呃。”陽球一停。
盧植趕忙回道:“陛下,臣以爲遼東一地戰事關乎大漢國運,遼東勝或者僵持下去,對大漢來說都是贏局,如果敗,那麼我們就將失去大漢在遼東樹立的四百年威信。”
“繼續。”
“陛下,遼東如若再敗,我大漢邊軍即將承受曠古爍今的打擊,恐將士無心再戰,邊疆之民也必將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漢周圍四夷必將四起作亂,那時我大漢威儀危矣!陛下,不得不戰啊!”盧植說的言語錚錚,聲淚俱下之處,滿是爲國之心。
身旁士人卻不以爲意,對盧植站在武夫一邊嗅之以鼻。
“荒唐,一場小戰,怎會驚起這般風浪。”袁隗雖知後果嚴重,卻不想承認,矢口否認。
“妖言惑衆,既這般說來,我們就更不能這樣戰下去,要知道我們傾出主力援助,那麼一旦戰敗,後果就更加不堪設想!”崔烈是要把皇甫岑這個仇敵打入死地不可。
“嗯。”此時的天子劉宏已經掩蓋不住自己的憤怒,不是盧植這番忤逆之言,主要是因爲堂下這羣士人的反應,讓他再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們本來面目。
“陛下,三思啊!”盧植狠狠地把頭叩響在金殿之上。
段熲一揮衣袖,身後數百武官隨之跟着跪倒在金殿之上。
“陛下。”段熲自出太尉府就已然下定決心,要保皇甫岑,保大漢出軍,此時再僵持下去,只會越戰越亂,大漢就將陷入必死之局。
局勢也會越來越不利。
“陛下。”袁隗狠狠地瞪了一眼段熲,隨即身後數百文臣同樣跪倒在兩旁,插拳稟告道:“陛下,臣等恭請陛下三思而定。”
“嗯。”段熲莽夫之氣揚起,臉色難看的盯着袁隗,身體裡的怒氣暴漲數十分,整個身體裡的腎上腺素猛地上揚,一股抑制不住的憤怒涌上胸間,手持笏板猛指袁隗等人,罵道:“誤國腐儒!空談客爾!空談客爾!”
“哼。”袁隗輕蔑的看了一眼段熲,然後理也不理。依舊自言自語道:“陛下,朝廷如若不顧滿朝臣子之意,微臣只有辭官不做!”
“臣等也辭官不做。”
袁隗話完,身後的張溫、楊彪、陳實、崔烈、何顒等等滿朝士人同時發出一個聲音。
天子劉宏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冷冷盯着堂下這些人,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這簡直就是在向自己施壓,赤&裸&裸的向自己威逼,他們簡直就沒有把自己這個天子放在眼中。
可是天子劉宏卻不能不顧這些人,如果真的都辭官不做了,那麼整個大漢中樞就崩潰了。
“這……”
“陛下。”一旁崔烈假仁假義的擠出幾滴淚水,然後跪爬到金殿之下,仰天吼道:“三思!”
“三思!”
“三思!”
……
崇德殿上,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不絕於耳。震得整個皇宮都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哭喊。
段熲轉回身看着一直沒有發話的天子劉宏,天子劉宏身上承受的壓力一點都不比自己小,可是自己這方人單力薄,沒有發言權,眼見士人越佔上風,臉色一繃,心中一狠,隧想起以死明志。身子順勢就撲向一旁的柱子。
“砰!”
血光四濺,段熲頭上鮮血直流,但他卻沒有倒下,發白的鬍鬚不停的抖動,手指亂顫,對着面前士人吼道:“匹夫誤國啊!匹夫誤國啊!陛下,老臣願已死擔保,懇請朝廷發兵援救遼東。”
“段公。”
“段公。”
“段公。”
身後衆武將,眼見段熲頭上鮮血直流,急急喊道。
“段公,你怎麼樣?”盧植也顧不得太多,急忙跑到近前,抱住段熲,看着天子劉宏,老淚縱橫的哭喊道:“陛——下!”
“呃。”袁隗和他身後衆人同時一震,沒有想到段熲竟然如此過激,爲了一個皇甫岑,竟然敢已死明志,俱被眼前這血淋淋的事實嚇得連退幾步。
“陛——下!”
跪倒在地的衆武官高舉手臂,然後把頭狠狠地磕在金殿之上,血跡順勢就流淌了一地,齊齊的衝着龍椅之上的天子劉宏祈求道。
“這。”天子劉宏心中也是一驚,沒有想到眼前竟讓突發這種狀況,從未見到血跡他,被震撼的傻傻矗立在那裡。
一旁的宦官張讓,嘴角一笑,這下朝廷非發兵不可了,而自己這些人還不用開口,不過事情卻不能就這麼發展下去,隨即提醒道:“陛下……陛下。”
“呃。”被張讓喚醒的天子劉宏,隨即大聲命令道:“快來人,去找太醫。”
“不用。不用。”段熲聲嘶力竭的阻攔,看着天子劉宏,哭訴道:“陛下,老臣懇請朝廷發兵援救遼東,爲了大漢,這仗必須要打啊!”
“好。好。好。”天子劉宏滿面震驚的點點頭,回身吼道:“令,樑鵠爲幽州刺史,皇甫嵩爲北地太守,全力資助遼東之戰,並以護烏丸校尉公綦稠兵發盧龍塞,援救遼東皇甫岑,另加派探馬,朕要每三個時辰便要知道遼東的戰報。”
“陛——下!”
“陛——下!”
這羣士人怎甘心如此,同時高諫道。
“住嘴!”天子劉宏大怒,拔出腰下佩劍,就在衆臣目瞪口呆中,猛地砍斷几案一角,吼道:“誰在多言,休怪朕無情!”
看着轉身離去的天子劉宏。袁隗隨即惱喪的一擻衣袖,嗔怒的瞪了一眼段熲,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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