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第一支嫩芽茫然的露出枝頭,深深的呼吸着久違的晨光。黎明的第一縷光芒,有些不知所措的散落在這舊避的大地。探照着好奇的眼光。
火域中,幾人盤膝而坐,座次分明嚴禁,主次有別。張飛龍平淡的眼光從圍坐在自己兩旁的人身上掃過,清淡的笑容,在那火域的映照下,浮上他那蒼白的臉頰。輕聲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我這一躲就是一個季度啊!真是難得的清閒!”
“不知道大哥召我們前來,有什麼吩咐。”火爆的喬鑫最是耐不住性子,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注視着坐在上位的張飛龍。有些乾癟的臉頰,少了原有的風采,沒有了那橫肉的註釋,倒是讓他別有一番風采,更加的具有威嚴感,同時更加的具有霸氣力。
“哈哈,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召集你們過來談談心,我們也有一段時日沒有這麼聚在一起了,我記得我們在龍鳳寨的時候,每一月都會聚首一起,不是在客廳,就是在膳廳,那個時候我們是多麼的幸福,而今天,我們首次的聚首,卻是顯的有些寒磣了。不過哥哥我卻是心中高興,不知道爲什麼?”平靜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一成不變的形象氣質,卻是話語更加的富有磁力。
好像是受到張飛龍話語的吸引,飄動的火焰有些彎曲的朝中間聚攏,從外觀看,赫然猶如是一舉火把一般。蒸蒸日上,發出幽藍的光焰,給人一種神秘的氣息。
“我看大哥這次召集我們過來,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決定!喬鑫你就別插嘴了,還是讓老大把話語說完,我們在討論。”黨晴披散着那頭飄香的秀髮,輕聲細語的說道。那一道疤痕,直溜溜的掛在臉頰,卻也不加掩飾。
“恩,還是二妹瞭解我。我這次召集大家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大家,只是我們每年的開春都會有這麼一次隆重的聚首,咋一想起來,有些不適應,就突發奇想把大家召集了過來,我知道在上一年度,是我們最爲痛苦的一年,不僅失去了自己的領地,還被人當做落水狗一般的盯視着,隨時都要防備着自己的後背不要被狗咬着,實在是夠讓弟兄們憋屈的,當然,這責任在於我,是我給大家帶來了這次痛苦。”張飛龍有些傷感的說道。但是那雙晶亮的小目,卻是悠然的發散着神光,沒有絲毫的頹廢之色,反而有種堅韌的利芒,猶如待發的利劍一般,隨時準備着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狼一般的目光,這是樑羽給予張飛龍的評價。
而伏虎此刻給予張飛龍的評價卻是比較的簡單,這是一隻覺醒的病貓。
二愣給予張飛龍的評價就比較的形象,這是一隻兇殘的老虎,能夠活生生的把人給折磨致死,只是靠着這股精純的毫無雜質邪念的眼神,就足可以使人發瘋。如果在配上他那蒼白的笑容,給人一股邪意,絕對可以使人精神崩潰,如果在聽着他那平淡的音符,猶如是春天的催眠曲一般,絕對可以讓人平靜的入睡。
喬鑫此刻卻沒有什麼大的觸動,只是臉頰浮現出一絲久違的憨笑。呆呆的注視着上空的紅雲,眼神中散發出鬥志高昂,興奮之極還夾雜着些許解脫的輕鬆表情。
黨晴只是無意識的用自己的俏手撫摸了一下自己那道已經深深烙印上的疤痕,發出一絲蕩然的笑意。
而坐在最末尾,有些慵懶的甲冑,此刻給予張飛龍的評價是披着羊皮的狼,是一個紋着人身的惡魔。
當然,後世在評論幾人對於張飛龍此刻的神情,也是各有說辭:有的支持喬鑫的淡定憨厚笑容,說這個時刻,喬鑫是緊所領會張飛龍的話語真意;更多的人卻是支持黨晴的那一不怎麼明顯的隨意的舉動,說她的這麼隨手一劃,表明她的心扉,更加確切的說是,用這麼細微的動作,來表示張飛龍的決定,這是心繫他的表現,同樣也是瞭解他的表現,因爲後人都知道,張飛龍是黨晴的愛慕者,當然,他們並沒有走到一起。但是在此刻此景來說,也只有她這個愛慕者更能領會張飛龍的意境。但也有少數人支持樑羽,說此刻的張飛龍就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狼。而更有一些無聊的史學家對於伏虎的說辭讚賞有加,說張飛龍從頹廢中覺醒,就如一隻病怏怏的老貓,突然間年輕了二十歲一般,直接進化成了一隻兇殘的老虎,當然,至於伏虎當時在心中是不是給予這樣的想法,那就無從可知,無從驗證了。而對於二愣的說辭,卻是贊同的比較的少,畢竟他那個時候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對於他的感想,多數是來自於自己心靈的崇拜,還有身爲一個小人物所具備的恐懼心裡。而對於甲冑的說辭,後世之人也是給予了評定,但是贊成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至於張飛龍此時此刻的心境到底如何,別人是無從得知,但是從他的後代說辭中,卻是多數是贊成甲冑的說辭和二愣的發言,的確,張飛龍的後期表現,一直到他成爲一方霸主,都保持着這種平淡的霸氣,並且還盡顯淋漓。
看着衆人都沉默不言,張飛龍挪動了一下身軀,好像有些勞累過度一般,疲憊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知道二妹一直都讓人觀察着外面的動靜,老四也是心急火燎,多次想要出去探查虛實,如果不是因爲二妹的阻止,恐怕老四現在已經在外面功成名就了。”
“老大,你可別這麼說,你也知道,我就這脾氣,耐不住寂寞,你讓我在這裡天天面對着紅彤彤的火焰,雖然好看,但是我是大老粗有一個,實在沒有看出來那裡有值得欣賞的價值。”看了眼有些怒意的樑羽,趕緊補充道:“樑羽,你別介意,我不是說你這火域不好,恰恰相反,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地方的,只是你老是把我關在這麼一個地方,我實在有些憋不住。”
“好了,不說這個啦!我從那次被老五擊打到這裡,我就知道,我已經廢了。並且我當時甚至還在想,我就這麼沉淪下去好了,永久的躲在這火域中,也不無自樂。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的想法錯了,因爲我身邊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大家陪伴着,我不能讓大家的付出白白浪費,所以,我要站起來,重新站立在大家的面前。”張飛龍依舊平淡的說着,但是那雙眯小的眼目,不再是精光閃閃,而是水汪汪的目光,夾雜着道道利芒。
“好,只要有大哥這一句話,我喬鑫就值了。說吧大哥,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直接撲回去殺他一個人仰馬翻,還是迂迴過去,逼死他於鑫焱。”喬鑫有些興奮的吼叫道,一臉緊繃的瘦肉,抖擻出些許憤怒,可見這一段時間,實在是把他憋得不清。
“這個不急。二愣,先說說你負責收集的情報怎麼樣了?”張飛龍把目光轉向二愣,輕聲問道。
“寨主,我現在負責的小組人稱死神,主要負責對於外面消息的收集。就目前來看,臨河城主要勢力分佈是東面杜老頭領導的太平山,南面九龍領導的九龍幫,北面被於鑫焱所佔領,而西面最近出現了一股神秘勢力,我們的人無法摸清他們的底細,所以還不敢妄下論斷。但是勢力分佈就是這樣,西面被那股神秘勢力盡數佔有,也有些零散的小股勢力,被人成爲土匪惡霸。”二愣用他那僅剩下的獨臂,摸了一把唾沫橫飛的嘴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衆人一眼,他還是首次被那麼多人同時注視。
“恩,這麼看來,外面的勢力分佈還是比較均勻明朗的,我們臨河城百年不變的格局,今日終於突破,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就是不知道他們四方的勢力如何?”張飛龍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二愣,弄的二愣不知道是應該繼續說下去,還是應該就此停嘴,等候命令。
喬鑫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二愣,不僅怒聲喝道:“你他奶奶的有屁快放,有話快說,愣在那裡幹什麼?沒有看到爺爺我在這裡等着你的發言嗎?奶奶的,給你一次發言的機會,你還真他孃的拽上了。”
二愣有些鬱悶的看了眼張飛龍,見他也點頭示意自己可以開口說話,這才繼續說道:“現在外面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們的名稱都有了些許變化,於鑫焱的地域名稱稱爲龍鳳帝國,九龍幫的地域名稱稱爲黑龍帝國,杜老頭那裡卻被稱爲臨河王國,至於西面,那股神秘人物,我就不知道他們被稱爲什麼了?不過好像也是什麼國。”
“恩,那外面現在是那一年,我們在這裡一共呆了多長時間了?外面怎麼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張飛龍此刻才感覺到時間有些不對頭,不僅有些慘淡的問道。
“具體時間我不清楚,但是從我們進入這裡,一直到現在,我記得已經是過了一個春秋了。”黨晴櫻脣輕啓說道,美目中流連着絲絲異樣的色彩。
“恩,開來我虛度了不少光陰啊!這麼算來,我們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是足夠發生很多事情的,現在恐怕外面的人已經把我們遺忘的差不多了吧!是該讓天下的人知道知道還有我們的存在啦!不然的話,我們的名字恐怕都要稱爲歷史塵埃中的一份子了。”張飛龍神色異樣的說道。那雙晶亮的目子,好像是不甘寂寞一般,毫不掩飾的閃耀着光禿禿的利芒,好像是在向世人宣誓着自己存在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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