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是否在你這兒?”柳無憂直入正題的問着,目光一直盯着上方坐着的萬掌門。
“嗯,那小子確實在我這兒。”萬掌門邊喝着茶,便說道,“怎麼?難道你現在就要帶那小子回去不成?”
柳無憂淡然的笑了笑,平靜道,“師兄誤會了,王爺既然在你這兒,那師弟我也就放心了。”
“況且這段時間師弟手中還有一些要緊事要辦,所以還請師兄你多多照顧王爺,等師弟手中的事情辦完後,回頭再來師兄這裡接王爺回宮。”
萬掌門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手中的茶杯稍有幾分重力的放在一旁的桌上,發出“噔”的一聲,“師弟,你說你一來就問那小子的事,二十多年前如此,二十多年後,也是如此,你就不能說一些別的事嗎?”
柳無憂沒有回話,就這麼靜靜的拿着桌上的茶喝着,萬掌門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苦澀,繼而問道。
“師弟,這二十多年來,你在皇室過的可還好?皇帝那小子可曾爲難過你?”
“託師兄和師傅的福,我一切安好,聖上也並沒有爲難我。”柳無憂面帶下笑意的說道。
萬掌門見他那一臉笑意的模樣,心裡就更加的難受和愧疚了,“師弟,你心裡可曾恨過師傅,恨過我?”
柳無憂那一臉平靜的臉上因爲他所說的這句話,終於怔了一下,隨即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擡頭看向萬掌門,淡然道。
“師兄,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坐在下面的四位長老互相的看了一眼,對於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他們當初也是知道的,也明白當初他們所做的決定確實太過於殘忍了,如今聽柳無憂這麼一說,幾位長老的心裡很是愧疚。
萬掌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沉聲道,“師弟,你認爲我問你就是想要聽你說假話嗎?”
柳無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平靜道,“要說不恨那是假的,不過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何必要要耿耿於懷呢?如今我不是過的很好嗎?”
“師弟,你的心胸果然很寬闊,難怪當初師傅都會對你讚不絕口,既然師弟心裡已經把當初的那件事給放下了,那麼今後師弟你還是經常來崑崙多走動走動吧,讓這崑崙的弟子們,都認識認識你。”萬掌門一臉笑意的說道。
坐在下面的四位長老卻忽然開口阻止道,“掌門,這恐怕有所不妥?”
萬掌門把目光看向了左側坐着的幾位長老,不悅道,“怎麼不妥了?師兄和師弟之間親近親近,這難道不好嗎?而且我和師弟也有差不多將近二十八年未見面了,如今既然大家的心結都已經打開了,就應該多親近纔是。”
四位長老面上閃過一抹爲難之色,緩緩開口道,“掌門有所不知,崑崙自古以來的掌門就不允許和師兄弟之間太過於親近,不然當初前任掌門就不會·····。”
後面的話四位長老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萬掌門和柳無憂的心裡也清楚那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畢竟崑崙歷來就有一個師訓,那就是每一代當上掌門的人,必須的和所有的師兄師弟斷絕關係,由前任掌門把他們驅逐到各個地方,任由他們自生自滅,而留下來的那個人在繼承前任掌門的衣鉢後,就要廣招弟子,在下一代的弟子之中,培養繼承自己衣鉢的人。
在培養的過程之中是非常的痛苦,能夠留下了的弟子都是非常的優秀,而每一批淘汰的弟子,將會被驅逐師門,永遠不能進入崑崙山一步,除非你自己在外有了一定的地位,方能回崑崙,面見師祖,而這其中的殘酷是常人所不能夠就理解的。
萬掌門心知四位長老這是在提醒他,也清楚崑崙的師訓,此時的他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來打破這層尷尬。
柳無憂看了一眼上方坐着的萬掌門,又看了一眼左側的幾位長老,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打破了這層尷尬的氣氛。
“各位長老可能有所誤會了,無憂這次來呢,是因爲王爺的安危,所以纔會來崑崙,如今王爺既然已經無礙了,那麼無憂也就放心了,至於萬掌門剛纔所說的那番話,無憂不會放在心善個,四位長老大可以放心,崑崙的師訓,無憂心裡很清楚,不會給萬掌門,以及各位掌門帶來煩惱的。”
四位長老聽了柳無憂所說的這番話,面上瞬間尷尬了起來,坐在上方的萬掌門看了一眼左側的幾位長老,咳嗽道。
“師弟,你多心了,四位長老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還·····。”
不等萬掌門把話說完,柳無憂便出聲打斷了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淡然道,“我知道,萬掌門不必多解釋了。”
萬掌門聽着他這麼見外的語氣,知道他心裡對他和四位長老有隔閡,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低沉道。
“既然師弟心裡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至於那小子的事情,還請師弟放心,我一定會讓那小子平平安安的等你前來接他。”
“如此,那就多謝萬掌門了。”柳無憂客氣的說道,看了一眼左側的四位長老,隨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萬掌門,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師弟。”坐在上方的萬掌門急忙的喚住他,緊接着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朝他緩緩的走了去。
“師弟,你這次既然回來了,不如和我一起去師傅的墳前拜祭一下吧,想必師傅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的。”
柳無憂淡淡的看了面前的萬掌門一眼,冷漠道,“不用了,萬掌門,我想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是不想看到我纔是,所以我還是被給他老人家添堵了,告辭。”
萬掌門剛想伸手去拉他,卻不想被他給躲開了,心裡很是複雜,就這麼站在大殿看着他那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