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握了這套以振動提升速度的方法後,對付剩下的藍色魚人,難度就小了許多。
幾次穿梭之後,這六隻藍色魚人就被自己殺了一個乾乾淨淨。
將飛刀收回在自己手上,羅徵靜靜的漂浮在深潭之中,朝着深潭下方俯視,沒有多想,羅徵就繼續往下面潛入。
羅徵此刻卻忘記了,他約定的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要到了。
“六隻藍色魚人,也被他斬殺了……”在幻魚深潭外的石凳上,那位執事已經因爲長久的震驚,表情已經有些呆滯。
此刻反倒是孟嘗君淡然起來。
從南方回來之後,孟嘗君一直閉關至今,實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後,今日纔來幻魚深潭修煉。
即便是實力大幅度提升後的孟嘗君,在準備充足之下,也只能潛入七十米的深度,再往下遭遇的藍色魚人數量一多,孟嘗君也無法應付。
可是羅徵第一次就下潛到比他更深的深度,並且還斬殺了六隻藍色魚人,羅徵這傢伙已經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了。
不過孟嘗君心中卻沒有絲毫沮喪的感覺,雖說羅徵的表現的確是比較打擊人,但是孟嘗君本身已與羅徵交好,還在南方讓羅徵欠下了他孟家一個人情。
以羅徵這般修煉的速度,未來的實力必然不可小覷,想到羅徵曾與自己說的那一番話,未來說不定他真的能夠幫孟家解決很大的麻煩。
所以羅徵表現的越好,孟嘗君的期望反而越高。
就在這時候,青石板上又有一羣人沿着石板走了上來。
那羣人約莫有七八人的樣子,身上清一色穿着黑袍,顯然都是內門弟子。
實際上來幻魚深潭修煉的,基本也只有內門弟子,更確定一點說,基本只有士族子弟。
外門弟子實力不夠,根本就下不去,而即便是內門弟子,也很少有掏得起這麼多積分,來幻魚深潭修煉。
“老曹,現在幻魚深潭中還有人嗎?”爲首一位青面小生隔着老遠便問道。
那位執事姓曹,跟他相熟的人,大多稱呼他一聲老曹。
曹執事見到那位外門弟子,連忙起身,笑道:“是裴恨公子?幻魚深潭之中還有人,不過他定的一個時辰,差不多快到了。”
裴恨?坐在旁邊的孟嘗君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了皺。
七大士族,彼此之間勾心鬥角。
但是暗地裡斗的再厲害,表面上至少也是一團和氣。
不過渭水裴家與他忘川孟家,一向都不太對付。
這位叫做裴恨的,在裴家也是嫡系,與孟嘗君地位相當,不過這裴恨比孟嘗君年長,實力自然比孟嘗君要強上不少。基本已經踏入先天大圓滿境界,距離照神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想必裴恨這段時間,也在加緊時間修煉突破桎梏,踏足照神境。
裴家與孟家一向不太對付,孟嘗君對裴恨倒也談不上畏懼,但此刻臉色便不鹹不淡坐在旁邊,猶如沒有看到那一羣人一般。
那位叫裴恨的青年緩緩走上來,盯着曹執事手中的幻陣盤問道:“還要等多久?”
“裴恨公子,那人是未時進去的,你看日晷上的指針,先前那人是未時進去,要申時出來,這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應該馬上就出來了,”曹執事恭恭敬敬的說道,顯然對這裴恨十分尊重。
這也是因爲裴家有許多長輩,在青雲宗內擔任要員的緣故,其中有一人甚至是曹執事的頂頭上司,曹執事日後若是想要升職,還需要仰仗他們裴家。
裴恨淡淡的瞅了一眼日晷,掃了一眼上面的陰影指針,便道:“這時間已經到了,你快些叫他出來吧!”
“裴恨公子,麻煩你還是稍等一下,既然已經來了也不差那一刻鐘!”曹執事也知道裴恨是一個急性子,但幻魚深潭中有人,總不至於現在將羅徵拽出來。
見狀,裴恨公子點點頭,招呼他身後的一羣人坐下。
一會兒之後,曹執事緊緊盯着陣法盤,皺着眉頭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羅徵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孟嘗君看着陣法盤上,羅徵還在不斷地下潛,方纔啊似乎有遭遇了幾波魚人,現在已經潛入到九十米的深度了,這小子沒有極限嗎?九十米的深度,那重水的水壓極大。
倘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經被重水的水壓,壓成一個肉餅了。
就算是先天生靈,此刻也難以抵抗那無形的壓力,但看樣子羅徵依舊在下潛。
孟嘗君也很好奇,羅徵倒地能夠潛伏到多少米深度,他便對曹執事說道:“可能他想試一試自己的極限!”
“可是這時間到了,外面還有人等着呢……”曹執事此刻也有些焦急起來。
在青雲宗做執事,眼光可是非常亮的。
他很清楚羅徵的潛力,這般驚豔的表現,即便是在青雲宗內也不多見,若是假以時日成長起來,日後必然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他曹執事現在只有巴結的道理。
但是他更加清楚,眼前這裴恨公子的脾氣。
大士族出來的子弟,根本就不會跟人講道理。
何況以前裴恨就與其他人發生過矛盾,當時就是因爲爭執到底誰先進入幻魚深潭的事情,在這裡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這裴恨的脾氣很差。
今天讓他等了這一刻鐘,已經是夠給面子了。
此刻裴恨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不愉之色,平日裡都是人等他,哪有他等人的道理?
“那小子還沒有出來嗎?曹執事,你不是說申時嗎?現在已經到了申時。”裴恨沉聲說道。
曹執事陪着笑臉說道:“再等等,稍微等一下,應該一會兒就出來了!”
裴恨卻霍然起身說道:“不用等了,既然時間已經到了,就動用陣法盤將他逼出來!”
“這……”曹執事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倘若他真的用陣法盤將羅徵逼出來,這可是得罪羅徵了,但是不聽裴恨的話,他又得罪了裴恨。
得罪羅徵的話,最多以後他麻煩一點,畢竟以羅徵現在的一個外門弟子的地位,還威脅不到曹執事,但若是得罪了裴恨的話,他回去跟他家長輩打一聲招呼,自己在青雲宗的日子怕是很難過了。
權衡利弊之下,曹執事很快就有了選擇,兩權相害取其輕嘛,沒辦法,只能得罪這羅徵了。
於是他打開陣法盤,伸出手指,正準備啓動陣法,直接將羅徵從幻魚深潭中拉出來。
但就在他伸手還沒有碰到陣法盤的時候,旁邊的孟嘗君卻阻攔道:“曹執事,用不着這麼着急嗎?”
“可是,可是……”聽到孟嘗君說話,曹執事頓時又頭大了,這位孟嘗君雖說和和氣氣,但同樣也是七大士族的人,那渭水裴家不好惹,難道旁邊這位忘川孟家的人就好惹了?
裴恨冷冷的目光,掃了孟嘗君一眼,其實他一上來就看到了孟嘗君,當然也認出了他是孟家的人。
只是裴孟兩家一向都不對付,長輩之間還好,彼此見面還能保持應有的禮數,只是在言語脣舌之間,暗藏玄機。
但是裴家和孟家的小輩之間的脾氣,就沒有那麼容易剋制了,在帝都之中不同的場合裡,已經發生了數次爭端,打了好幾架了。
所以裴恨看到孟嘗君,基本就當沒有看到似地。
他今天是來修煉的,也不想跟孟嘗君發生矛盾,大家就這麼視而不見,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裴恨沒有想到,他不去招惹孟嘗君,沒想到孟嘗君竟敢先找自己的麻煩。
這孟嘗君的實力遠不如自己,現在真若是幹起來,這小子百分百會吃虧,想到孟家的人那囂張的樣子,裴恨心中默想,倘若這小子真的不知道好歹,今天就讓他吃吃苦頭!
“孟嘗君,現在是我修煉的時間,怎麼?裡面那小子要是一直這麼呆着,我就一直在這裡等着?”裴恨沉聲問道。
孟嘗君搖搖頭,“裡面那人,是我的朋友,他也無意佔用你的時間,不過他先前定的是一個時辰,現在還不太夠用了,沒關係,多出來的時間,扣除我的積分就可以了。”
裴恨眼睛露出一絲冷光,“扣你的積分?你以爲你想扣就扣?曹執事,你怎麼說?”
曹執事臉上滿臉愁容,看了看裴恨,又怏怏的對孟嘗君說道:“孟公子,還是讓你那位朋友出來吧,畢竟他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怎麼?時間到了,就不能加?我這裡積分有的是,你儘管扣,別說一個時辰,就算是十個時辰,我也支付得起!你就一直扣下去,扣到羅徵出來爲止!”孟嘗君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別看孟嘗君平常都是和和氣氣,但真若是動了怒,同樣也很硬氣。
這隻能苦了曹執事,左右爲難,不知道怎麼辦,有心想要啓動陣法,但看到孟嘗君那樣子他又不敢,反過來他想勸勸裴恨,那更加不可能,裴恨的脾氣他更瞭解。
“嘿,都說孟家的人都懂得審時度勢,我看孟嘗君你在這方面還是差了些啊!”裴恨盯着孟嘗君冷笑道,一股氣勢緩緩的從他的身體中逸散出來,先天大圓滿境界,雖然比不上照神境,但與照神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孟嘗君此刻也站了起來,冷臉說道:“青雲宗內,你敢動我?知道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