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居內,魚農與魚女的表情也給幾位大人物給引的若有所思。雖然他們一向對世事爭論不理,只是精心烹調境界的修行。但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事情,也會牽扯到他們的利益。沒有食客,食族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本就爲食客而生,爲食客而服務。他們的最大成就就是千萬食客經過吃食他們的菜餚,可以把壞的心情去掉,在美食營造的忘我境界中享受安逸。
“吃吧,加點拌料。皺着個眉頭算哪門子事情。不吃可就浪費了。我估摸着再吃都不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了。”隱夜說罷,嘴巴里已放入拌了甜糖的一塊白雕肉。衆人見罷,也覺得愁不是個辦法,自有定數吧。都吃了起來。不到片刻功夫,整個溫玉盆就見底了。連最後的湯汁,都讓隱夜跟冰心丫頭一掃而空。
“煉獄美味,千年難遇啊。老不死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這真是頭一遭食慾大開。果然是珍品食材。不過各族吏使都記載不可屠殺。我相信魚脈之人應該不會就此造孽吧。”隱夜抹了抹嘴,說道。
“我食族取材之刀工,可謂千姿百態,各有所長。所以食族各脈所精通的都是本脈必須的取材刀法。這點始祖不必擔憂。我等也用最好的歸元露爲白雕療養。想必珍獸在此處存活不長。我已經打算送回炎海,讓它回冰窟靜養。如若後輩子孫再有機緣,定可再品此味。”魚農謙恭的回答道。
“想不到食族精工,已然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可取肉而不傷筋骨。若是做得武功路數,也是上乘之學啊。不過幾百年來食族族人都熱衷烹飪調味,入世爭鳴者寥寥無幾啊。”御風爽朗道。話語中甚是帶上幾分惋惜和敬意。
“確實如此,食族各脈,爲煉獄子民造福,牟利。大善遠播。不入世,卻救世。大功大德,非凡人可比。想畢先祖當年與食族先人定有深交。只是我輩疏忽,連食族長者身姿都無緣得見。將近枯木之人,亦對世事疏忽許多啊。”相羅感慨道。此話道出了相族一直以來的憂慮。不知彼人何意,怎用我心揣摩。食族後人如此精湛的刀工,若真爲武學造詣,想必登頂封王,無人敢敵了。其它兩位老婆子倒是不語,也無話可多。只是冰瞳盯着小孫女的眼神越發溫柔起來。彷彿自己過着孩提一般。
這娃兒才十一歲,神色姿容像極其母,難免另老人在安樂之時有所寄託。只是冰瞳一想到心丫頭
與隱夜始祖一到,便覺得蹊蹺很多。於是溫柔眼神一收,開始嚴詞厲色了。
“丫頭,老實說是不是又溜了出來。冰雪和冰梅是不是又給你施功騙過了。若是這樣,我回去定要好好責罰於你,她們兩要是偷放你出來,我便重則她們。今日不是隱夜始祖陪着,煉獄異事連連,萬一你出個什麼差池。我可沒臉去跟亡人交代。”
“我,不是。姥姥最疼心兒的。纔不是呢,只是......這個......。”心兒這下可又慌張了。姥姥要是真的罰起來,不是禁足,就是去憐月庵面壁。哪樣都得折騰個一月,幾十天。她可真怕了。
“婉月宮主可勿見怪,我與冰心丫頭可是忘年之交。今日聽君樓內有所嘈雜,我自遊歷回城也未好好走走。就順道去看了看她,順便帶出來玩耍一番。”隱夜接連說道。措辭語氣甚是懇切。
“晚輩不敢造次,只是孩子頑劣。既是始祖親自管帶戲耍,自是毋庸置疑。這孩子自小就學得甜言蜜語,想必始祖也給她折騰的不輕。叨擾之初晚輩待她賠不是了。”冰瞳連忙謙恭起來。
“好了,始祖,始祖。叫着多煩。我這長相外貌可是跟幾位差着輩分。別始祖、始祖的喊老了。你們都聽着,以後凡是喊始祖者,一併當冒犯論處。若是想要表示尊敬,直呼掌族即可。”隱夜有點不耐煩的說,千年生死,多少別離。一句始祖從八 九百年前開始,叫的他都想老,卻老不掉。感慨萬千啊。
“弟子遵命,謹記教誨。”衆人齊聲答道。
“那我可以喊哥哥羅,是不是啊?”心兒突然發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旁的冰瞳趕緊扯了下她的衣服。她一回頭看到姥姥瞪着的眼睛,又不敢往下說了。
“好,心兒就喊哥哥。老不死的哥哥。哈哈哈哈......”隱夜說罷,身形已在魚莊之外。品味居內衆人皆驚歎始祖功力之出神入化。如此身手,縱然給自己再修五百年。恐也不急。
“我等還是速速散去,籌備天選大會之事。剛剛白雕之語,需要些許時日參透。不過既然與天選有關。我等自當加緊籌備。以迎接天人落定,大道成形。”相羅說罷,其它三位掌族互相讚許的點了點頭。各自散去。魚莊一下子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食客進進出出。侍應吆喝,竈火青煙,美味飄香。
一路上恐怕只
有冰瞳的耳根子不得清淨。冰心丫頭見着什麼問什麼,看到稀奇的就要擺弄一番。雖然她也想快點回到宮中打理一番,可是想想陪伴孫女的日子本就不多,加上自己作古之期將至。也就遷就這丫頭的調皮,陪着在城中一路慢步閒逛。
“姥姥你看,那個大叔背的是什麼東西哦。像獄鼠,又像鐵龜的。而且好大的個頭。”心兒問着,指着前方一個大漢走着的方向。只見一身烏色着裝的漢子,揹着一巨大的獸類,健步走在浮雲路上。朝着兵刃器甲製造的店鋪而去。
“那個啊,叫劍齒。你看它背上有好多的尖刺,其實周身到處都是刺。腦袋與尾巴露出的部分又有鐵甲護身,甚是難抓。它們是活躍在九頭泥沼一帶的迷煙塢中。那地方好多的深淺泥沼,還有瘴氣迷眼。但是出沒的各類蟲蟻很多。劍齒就喜歡吃食蟲蟻,所以就住在那裡。等你長大了,你也得學着怎樣去抓它的。”冰瞳溫柔的解釋道。
“那麼多刺啊,那大叔不怕扎的嗎。他可是扛在肩膀上呢。”心兒又問道。
“不怕的,那個大漢是天工族人,鑄甲造刃是他們一族的本事。別看他那烏色的衣服不起眼。可全是烏石精粉磨鍊,經過紫金絲所編織衣服,然後將烏石精粉冶煉入內。一般的刀劍,可是無法切入的。”冰瞳解釋道。
“哦,姥姥也給心兒做個那樣的衣服好不好。那下次我去抓赤足蝴蝶的時候,就不會給扎到了。”心兒乞求着道。睜大了眼睛望着姥姥。
“一個女孩子家家可不好穿那樣的衣服,那衣服少說三十斤左右重量。你要穿了,就長不高了。咱們婉月宮有可護身的寶衣,等你長大點,姥姥拿出來給你穿。你會像你媽媽一樣美豔動人的。”說罷,冰瞳的眼中又穿過一絲記憶。
“好呢,姥姥說過的話,一定算數的。心兒一定好好用功,快快長大。心兒也要像媽媽一樣保護婉月宮。”心兒樂呵呵的拍起手來。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說不定宮中的冰雪、冰梅已經爲你的走失,正擔驚受怕呢。回去可要好好賠個不是。”冰瞳叮囑道。
“哦,知道了。下次一定告訴她們我去哪裡了。”心兒似懂非懂的答道。
於是冰瞳運功,抱起冰心丫頭往婉月宮方向躍去。此時已然將近傍晚,青色的天空卻讓這以信城怎麼也暗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