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百里蛟一副盛怒的表情,對於青天如此對待小魚兒,他是早就預料到的,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露骨的表露出來。青天則是笑呵呵的,鎮定自若的迴應道:“誅神之門,衆神無法入內,便是爲了防止心懷不軌之人,動搖光部神衆在神域的地位。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我們這些個老古董,自然都清楚。既然這小子無法入內,冢兒必然是最佳的人選。誅神之門,對於冢兒,可是必經的修行!”“必經的修行?你的意思,魔子註定要與三妖四魔扯上關係?”相命很是驚異,青天深藏不露是衆所周知,可是他會知道這些註定的事情,卻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了。青天則是笑着答道:“天有九重,縱然直達神域,不過一重天地而已。你不必如此驚訝。你所想不通的東西,我早就想過了。若不是得高人指點,我也不會頓悟。魔子試煉,是註定之事。千和雪羽,不會是三妖四魔的恩人,只會成爲他們的補給而已。禁止衆神入內的門閥,內裡,自然是不會讓妖魔如願逃離。冢兒入內,便是爲了幫他們一把。冢兒也會因此,成爲他們死心塌地效命的主子。這是註定之事,你們想阻止,也沒辦法!”“讓小魚兒經歷這些,你這做爹的,難道忍心?”百里蛟憤然吼道。
“於我而言,的確不忍,不過冢兒乃是與這小子爭奪這一重天地的對手,自然需要些得力之人幫扶。如同你幫他一樣,那麼多仙神之人,暗中助他。我不過是孤家寡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你們。之所以不與你們鬧翻,便是因爲時機未到而已。這小子與冢兒,命中註定將決一死戰,這是無法改變的。至於期間會有什麼其它的事,我也不清楚,結果是什麼,也只得靠冢兒自己去奮鬥了!”青天言語之時,一臉的自信。“既然你也是旁聽而來,難保不會被人利用。那個告訴你這一切的人,難道你連姓名都不願透露?”相命想套出點什麼,青天這老滑頭卻是謹慎的很。
“呵呵,我若知道他的名字,告訴你也無妨。不屬於這一重天地的人,自然也不是你可以對付的。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他的名字。倒是有些事,你想必會感興趣些。關於神典,你怕是隻知道神域存有一部而已!”青天此時跑來裝好人,相命和百里蛟縱然不信,也不得不聽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據我聽聞,神域存有的不過是九章中的一章而已。而焚燬後,遺落的幾頁,便被這一重天的守護者帶走,藏了起來。若是找到這幾個守護者,便可知曉那幾頁的意義,至於上面寫的什麼,我聽說是能解開九重天秘密的記載。不過真假,可得由你自己去找了。我可沒功夫,也沒心思搭理。我與你們合作,就是想着,你既然是這一重天神域的神主,若是能讓我和冢兒獨享這一重天,我們也就沒有任何恩怨糾葛。你倒是可以去其它幾重天地,找更適合你施展大能的地方。老夫雖然有些野心,也不至於貪得無厭。有子如此,已經無憾了!”青天此時說的倒像是大實話,言語中肯,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我可管不了你說的這麼多聽聞,眼下三妖四魔之事,你說他們註定會被放出來。若是連同蚩尤一起,你的一重天,可是會被毀的一乾二淨。你難道不擔心小魚兒無力面對,會死在這場亂戰之中。要知道妖魔與仙神的對戰,往往受累的是人族!”相命只是想提醒青天,做夢別做過頭了。“猿族滅了,你該知道。既然猿族的後代是人族,自然會肩負起替祖先統治這片天地的意願。當年的轉化,與其說是天地靈氣選中了我們三人,還不如說是預謀。不論什麼族類,被仙神操控把持,當玩物一樣,生死被他們玩弄鼓掌之中。這樣的日子,我此時不會再怕了。可是,我也不想我的後人們走上同樣的路
。若是沒人廢除這樣的強權,怎麼會有真的自由降臨這世間?”青天的話,讓相命和百里蛟一時啞語,不知如何作答。
“你.......”百里蛟本來還是怒火中燒,聽得他如此言論,全是爲人族的長遠打算,他也不知青天是不是花言巧語。
“我?呵呵,我就是我。青天白日,可不是你們所見的那樣,單單是個天象異兆。我們是要被後代子孫讚頌的。縱然這條路艱辛,會要很多屍骨堆積,我走的道有些極端,我也是爲後代子孫着想而已。我可是黃猿老祖,你們這身皮囊,哪一個不是源於我的存在?別以爲我那麼喜歡殺戮,有時候,必然的犧牲,是爲了更偉大的目標而已。我不喜歡解釋什麼,結果,纔是最重要的!”青天的話,讓人聽來心情有些沉重。
青天一貫的特立獨行, 以及一系列的陰損作爲,本來該被整個光部族衆所不齒。可是,如今到了人界,他如同洗心革面一樣,人界沒有知曉他底細的人。除了這些從煉獄而來的寥寥幾個,他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儘管他在赤城的出手依舊狠辣,他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此時也讓相命頗爲好奇。
“不必想了,你們不會知道老夫的意願。我來此,只是想讓你們去勸冢兒罷了。我去提議,他自然會去,不過他會擔憂我是否對你們不利。如若你們替我澄清了,他便可心無旁騖,若是遇到什麼兇險,手腳自然可以放開。我可不想他入內遇到兇險之時,還有雜念顧慮,無法讓千里冰封施展出威力!”青天這話看似請求,卻讓相命和百里蛟找不出任何商量的餘地。
“慢慢想吧,七日之期。若是過了,會出現什麼,我也說不準。如若冢兒進去了,便會成爲三妖四魔的主子,冢兒的性子你們清楚,不會禍害任何無辜。如若三妖四魔輔佐他,我便不需要再靠血池提升修爲了。不死秘法,練久了,我這身子都要變成鬼了!”青天說着,朝門外緩緩走去。
“他.......”相命突然看到了青天后頸上出現了大塊的混色痕跡。百里蛟也看到了,在相命話語纔出口,他便打斷,隨即說道:“不論他說的真假,不死秘法被列爲禁術,恐怕有着不爲人知的傷害存在。而他,是人族第一個修習那種神秘武學的。此時,怕是受這心法的反噬了。看他身子,與他嘴臉一樣,都要化爲無形。興許他的力量越強,死期也愈來愈近了!”“本來還指望小魚兒替我們去打探下情況,想不到,居然是魔子必經的試煉。而他說的那些天方夜譚,我雖然不想信,卻又不得不去想。大哥倒是拿個主意,這除妖大會迫在眉睫,那邊三妖四魔又將脫困。我們的實力,怕是任何一方都惹不起。恐怕連尋仙,都無法對付!”相命不想認輸,卻不得不屈服了。
“哎!不管青天老兒說的是真是假,總之三妖四魔脫困,對他本該是個最大的威脅。他既然敢拿小魚兒去賭,必然會有些把握。我們且信了他的話,也信了那個替他預知未來之人。但願一切如他所願,能那麼按部就班的來。只是,我總覺得對小魚兒有些殘忍了!”百里蛟稱身迴應道。
“那大哥的意思便是答應了?你若是不願去說,我自己去好了。我也想好好打量下這魔子,這樣的宿敵,可是不多見呢!”相命擠出一個笑容,踏出屋子。百里蛟則是坐到一旁,沉悶不語。一旁沉默良久的軒雪,此時才緩緩說道:“我們若是幫不了他,是不是就真沒辦法讓他控制這局面了?”“如若三魂不能合體,他就無法獲得神魂和仙體,那元丹中的次神之能,就等同體內暗藏的兇險。若是打鬥逼迫下,不得不生死相搏,他怕是也會如青天一樣,落得個修爲反噬的後果!”百里蛟答的很是無奈,選擇則
是聽聞後,不再言語什麼。
“小魚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相命在小魚兒的臥房,以及青天的書房沒找到他人,倒是在佛堂之內,見到了跪在蒲團上的少年。小魚兒聽得相命聲音,起身轉向他,笑着答道:“今日有誦經的課,我便到這來了。這可是爹讓空竹師傅教授的,說是能陶冶心性,讓我能更自如的控制力量。我反正也閒的無聊,多換些花樣學,也不會被悶死不是。相大哥跑這裡來找我,該是爲了那件大事吧?”“你爹難道跟你說了?”相命很詫異,青天居然先告知了小魚兒,再通知自己和百里蛟。按着青天所言,小魚兒該是一百個不情願,而且會擔憂牽連到自己和百里蛟。可是看他如此輕鬆的神色,實在想不出青天是如何與他解釋的。
“爹說了,試煉麼。我自己的試煉,提升修爲,且不傷人。我當然是高興了,這可是爹第一次跟我說這麼好的事。其它的時候,總是打打殺殺的。”小魚兒說的正歡,見一旁的相命愁容滿面,轉而問道:“相大哥,是不是爹騙我?”相命慌忙搖頭,笑着答道:“這次倒是沒有,我也是爲了你試煉之事而來。雖然不知道你爹怎麼說的,我倒是有些自己的意見,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相大哥說就是了,小魚兒若是做得到的,自然不會推脫。若是辦不到,可就不敢保證了。我現在看着很穩定,什麼時候會突然變得沒了人性,我也不清楚。爹都無法控制,我更不敢想那後果了。魔勁暴走,次次都會死人,我都怕了!”小魚兒說的,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你進入那道門閥,便有可能遇到三妖四魔,那些都是煉獄妖魔的祖宗。你能否答應我,不讓那些東西脫困。不要將他們帶到人界,讓他們禍害這裡的無辜百姓?”相命可不會照着青天的意思去說。三妖四魔會不會成爲魔子的手下,這還是個未知數。不過,他們若是脫困,第一件事,必然是奪取魂力補給修爲,而人界無辜的百姓,和弱小的修士,必然會受到禍害。他可不想見到這樣的場景。
“爹只說是個試煉,叫我憑着自己的感覺,做自己願意做的,該做的事情。既然相大哥說那裡面有妖魔,我自然不會讓他們跑到這人界來禍害。若是無法阻止他們脫困,我必然會出手將他們斬殺了!”小魚兒斬釘截鐵的答道。“好好照顧你自己,或許,你真的比我更強大!”相命突然拍了拍小魚兒的肩膀,說完,便離開了。小魚兒有些愕然,相命這樣的口吻,似乎藏着許多東西。不過他不願意去猜,他骨子裡認定相命和百里蛟不會害他。
“冢兒,爹說的沒錯吧?”青天不會錯過這樣的對話,只是不會正面出現罷了。相命走後不久,他便入了佛堂。小魚兒很是興奮的迴應道:“這是爹第一次做對的事情,冢兒很高興。相大哥說了,我會知道怎麼做的。”“不錯,他是該這麼說!”青天也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他出佛堂門的時候,可沒相命那自責的心情,而是一臉的詭異笑容。
“怎麼樣,是不是跟他說了?”百里蛟開始後悔自己沒跟去,親眼看看小魚兒的反應。他以爲相命將青天所說,如實的轉達了。“嗯,該說的都說了。小魚兒也知道會怎麼樣,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我一樣,或許,他會成長的比我更強大吧!”相命若有所思的答着,思緒遊離的狀態,讓百里蛟看着有些不對味,不過他也只能當相命說的是實話了。
此時,塵居之中,誅神門閥旁,佛門三大法座齊集。地藏是在相命和百里蛟離開不久後,便到達那裡的。三人似乎是爲看護這道門而來,至於佛門知道的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相命等人在準備次日的除妖大會。他們三個佛門法座,卻在這曠野之地打坐靜默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