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寨返回以信城,將近十二天的路程。相命一行一路上也沒再停歇,沿途的食物補給,都是靠的野味,和野果。沿途之上,過眼的風光越來越北方化,讓小魚兒和軒雪的心情,格外的放鬆了一把。軒雪的身體,也日漸好轉,估計返回城中,靜養個幾日,便可恢復如初了。“終於到了,南信門。總算回家了。”“是啊,好想姥姥。”二人不約而同的感慨,讓其餘三人也有點思家的感覺了。
“停!不知何方來客。還望下車臨檢。”很是客氣的話語,卻讓相命聽着尤爲熟悉。“二哥,是你嗎?”相命一躍而下,相土見到弟弟的第一反應,是愣了。隨即,回過神後,將相命死死的擁入懷中,久久不願鬆開。“你總算回來了,父親焦慮的,老了許多。尤爲惦記你此行的安全,哥哥無能,只能處理些瑣碎之事。可把你盼回來了。”相命隨着相土的哽咽之聲,喜極而泣。“二哥,咱們兄弟不是又聚在一起了麼。走,趕緊回家去。”“家中無人,大哥去凍海之地,還未回來。父親因爲西嶺魔種滋事,已經連同御風叔叔和泣水嬸嬸去幫忙去了。據說,牧叔叔一行二百餘人,傷亡慘重。”“這,是幾時發生的事情了?”“大概,五日之前離城的。”“那城中警備如何安置,難道就由二哥一人操持?”“不是,還有婉約宮掌族坐鎮城中。因爲大批精英外出,所以整個以信城戒嚴了。進出都得盤查,怕被敵人暗算。”“怎會弄的如此境地,到底發生何事了?”相命一時之間,只想把所有事情的原委弄個一清二楚。
“命兒,何故如此急躁。這可不像你小時候的性子。”“姥姥!”相命還未答話,一旁的心兒驚呼以出,人也隨即閃身過去,抱住冰瞳,眼淚隨即流了出來,將冰瞳的衣衫一點點打溼。“好孩子,乖。回家了就好,等會姥姥親自給你做好吃的。別哭啊,聽話!”冰瞳一邊安撫着冰心,一邊對着相命說道:“命兒,你父親觀天,似乎你此行未能如願。只是眼下狼煙四起,實在抽身乏術。金龍族被虐殺的一乾二淨,沒有任何龍族屍身可以查閱。而當日古琴鎮的魔種之事,讓幾百弟子喪命其間。雖然天火陣對魔種有滅除的效用。可是術族掌族的判斷也不是完全正確。魔種能力各不相同,一小部分,似乎修爲比普通魔人要高。天火陣幾乎無法傷到他們。所以精英弟子被打個措手不及,才損失頗多。你御風叔叔,都吃了個憋。”
“這,姥姥如此說來。當下情勢十分危急。何處需要命兒,姥姥只管說一聲。相命即刻動身幫手。”“休要急躁,說你這性子,怎麼變得如此烈了。江南米家,魂使似乎在米府安插了不少眼線。至於魔種如何植入人身,我等一時還查不清楚。最大的嫌疑,就是通過食物下種。暗部的動向,食天掌族在那裡盯着,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煉獄子民,有多少體內有魔種寄宿,有多少是沒有的。”
“莫非,魔種宿主,沒有什麼辦法查別?”“有是有的,據醫魂
掌族飛鴿傳書。魔種宿主的脈象,比一般人要紊亂,而且更爲強勁。其每天的食物攝入量也是常人的兩倍之多。可是到底如何區分,醫族也在研究一些被俘獲的魔種。不湊巧的是,就在魔種運抵醫族的當夜,醫族之內,打量宿主死亡,魔種破體而出。牧掌族帶領鎮守的二百子弟,浴血奮戰,才勉強平息了禍亂。只是醫族研究的一些卷宗,被毀的一乾二淨,魔種原體,也無一存活。似乎,這些魔種有自殺的本事。”隨着冰瞳的細細說道,幾人在南信門前站了足足一個時辰有餘。
“好了,不說了。大概整個煉獄的動向就這麼多了。我們本來打算等隱夜老祖的求盟結果。你提前回城,雖不知好壞。暫且好好休息一番,其它的事,放一放吧。”“姥姥,我們本來是去集齊四獸精元的。本來前面三大聖獸都有提示。可是天命輪被那盧卡斯借走,白虎精元的歸屬,現在不知所蹤。所以,不得不回城了。”“是啊,命兒本來打算回家,好好向父親請教一番。看看觀天鼎內的星象,是否能給予什麼提示。可惜.......”“傻孩子,先回去吧。”
幾人在冰瞳的帶領下,一路直奔相天閣。沿路的商販過客明顯的比平常要少,城中出沒的人流,大多是巡查的弟子,和各族的補給車隊。“哇!相天閣,果然地如其名。堪比天府啊!”百里蛟一番感嘆,讓冰瞳不覺回頭看了一眼。“在下河族掌族,從未踏足以城,還望婉月宮主不要見怪。”“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爲是個糟老頭子。當年各族分工,河族爲暗中情報蒐羅,所以不便與各族掌族見面。看樣子,你這漢子,堪當大任啊。”“前輩謬讚,晚輩只是略盡綿力而已,一切都得仰仗大家。”“胖大哥,何時如此謙虛了?”衆人一陣鬨笑,冰瞳似乎察覺到冰心的言外之意,沒再多說什麼,將衆人引入知命廳中。
“姥姥,我來給你介紹好了。這位是煉族的公主,軒雪。那邊是河族的小魚兒和百里蛟。”
冰瞳將眼神掃向軒雪,軒雪不禁打了個寒顫。“煉族?記載之上,五百多年前,煉族就被其它各族趕盡殺絕了。不想還有後人留下,實在難得。”“晚輩不知前輩何意,我煉族並未對你們這些流落部族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前輩既然知曉是你們各部族的追殺,才導致我們不得不隱世避居。何故如此出言不遜。”“放肆,你個黃毛丫頭。在你們族中,你是公主。到了這以信城,輪不到你說話的份。”“姥姥!別再說了.......”在座之人,皆被二人的針鋒相對嚇到了。似乎二人天生仇恨,幾代糾葛一般。“無知小輩,何謂傷天害理。你又知道多少事實?在此大言不慚。今日看在命兒和心兒的份上,老身不與你計較,你好自爲之。若是有半分惡意,我定然出手取你性命。”“哼!想不到族大欺人,惡人先語。父親說的沒錯,你們這些流落部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軒雪一氣之下,引發傷口作痛。一口鮮血吐出,人也隨即轉身躍走,一路直奔相天閣外。相命和百
裡蛟在雲裡霧裡,冰心則是大聲喚她回來,正欲運功追她,冰瞳一道掌風,將她掃在一旁。
“此人,不必追了,讓她去。煉獄之事,我光部各族擔當了這麼久,無需她煉族費心。”“姥姥,你平日雖是嚴苛。也不見你這般無理取鬧,心兒實在無法理解。”冰心說罷,氣沖沖的離開,追軒雪去了。“哎,年輕人。真是不知世俗險惡。”冰瞳則是一陣嘆息,自顧步入內廳之中。剩下的三個男人,你望我,我望你,愣在那裡。
“老弟,這不是你家麼?怎麼整了這麼一出。婉月宮主這氣勢,實在讓人生畏啊!”“大哥問我,我也想問你。煉族與我們各族之間。到底有過什麼事情發生。怎麼弄的冰瞳姥姥如此雷霆大怒。”“這,都是些道聽途說的謠傳。何必當真呢,不知也罷。”“大哥,若是如此。休怪小弟以後無可奉告了。”“好了,服了你小子了。此事乃是部族秘密,不可對外泄露。切記。不然我這河族掌族什麼時候給分屍了,你估計都找不到骨頭。”相命點了點頭,無人端茶倒水的,百里蛟自顧端了一碗涼水,一飲而盡之後,開始緩緩道來。 “據記載所說,以信城未建成之前。我們各族人加到一起,都沒有這煉族的勢力龐大。開始流落此地,飽受欺凌的各地流亡的族人,死傷無數。當年相天爲首的四大族,籌備以信城的工程,纔將四處流亡生活的族人集中起來。那時的煉族是這大陸的霸主。我們與三大靈獸族訂立盟約之事,讓煉族的國主大爲不滿。他一方面命人控制三大靈獸聚居之地的出入,一方面派人向我們光部族人發臣服書文。當時的四大掌族,一看就火了。盛怒之下做的決定,後果也就可想而知。戰火開始蔓延,各地煉族部隊,對着這個沒建好的城邦開始進攻。光部族人都是奇人異事,倖存的更是百裡挑一。而且煉族住民只會一套炎火心法。我部人少,但是對戰,陣法,樣樣佔盡優勢。起先的攻防戰中,我們穩操勝算。後來的兩三百年,以信城在煉獄的地位逐漸穩固,光部族人才得以到各地經商定居,開墾土地。可是,不甘失敗的煉族人,命他們的黑甲刺客,在各地暗殺我光部掌族。黑甲是從未上過戰場的部隊,殺傷力卻十足。不少族中的先祖,都是死在黑甲之手。由此結下的樑子,才導致過後的斬草除根之事。羣情激奮,當時的四大掌族本不想事態如此嚴重。可是逼不得已,任由各族在各自住地剿殺煉族子弟。那日我們入了煉族,我都覺得是千年奇遇。何況你。其中詳細,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都是記載所言。至於事情真僞,你自己去問死人吧。”
“大哥這麼說,這仇還結的很深。只不過殺戮之爭,常常是各執己見。一方之言,不可全信。我看,如此結果,更像是兩敗俱傷。其中原委,定要求個詳情。不說了,大哥也累了,先去休息一番,我去看看家中管事還在不在。在的話,招呼人做飯。”相命起身,朝着管事雜役住的院所走去,百里蛟則是和小魚兒呆在知命廳中,養心安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