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機會。”見花玲兒陷入了兩種記憶相互交雜混亂之中,凌瀟當即一屠神甩出,無形的刀芒斬向了花玲兒。
這一刀要是劈中了,花玲兒當場就得一分爲二,香消玉殞。
這時,一名頭戴斗笠面紗的傢伙飛掠而來,將花玲兒掠走。
呼哧,凌瀟這一屠神斬在了花玲兒後方那些黃雲城戰士身上,那道刀芒連穿十幾人,撲哧撲哧鮮血四處飛灑了起來。
“快走。”凌瀟也懶得理會花玲兒到底被誰救走,帶上了凌詩雨往前方衝去。
那些黃雲城的戰士非死即傷,凌瀟剛纔那一刀又威力十足,根本沒人敢攔他們。
“熊大鬍子,我先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臨走之前,凌瀟還朝着熊嘯大吼一聲。
熊嘯明白凌瀟的意思,一邊應付着吳誠和羅永,同時高聲應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以後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熊嘯的話還沒說完,吳誠當即一匕首詭異地朝着熊嘯的心臟之處刺來。
這一招便是吳誠刺死黃天表的那一招技能,名爲一指劍。
配合着鋒利的匕首,除非是極好的鎧甲和極堅硬的聖獸神獸之軀,否則被刺中之後只有死路一條。
吳誠這一招極有迷惑性,速度很快,而且看起來又沒什麼魂力波動,一般人都會以爲這一招傷不了人。
可是熊嘯久經殺場,只要是有機會,對於對手的一切攻擊他都是能躲則躲,除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纔會硬接對方的攻擊。
這一招一指劍雖然詭異,可對於熊嘯而言並不是什麼太過於麻煩的攻擊,但見熊嘯舉着他那看似笨拙的手臂,迅速地一巴掌拍了下去,將吳誠這一匕首給拍了開來。
“死吧。”趁此機會,羅永瞬間催動畢生的魂力於手中的祭司長劍之中,一劍刺向熊嘯的後背。
感應到背後的殺招,熊嘯不敢大意,急忙一個靈活的移動將自己的身軀躲到了吳誠身後,羅永見自己這一劍竟然刺向了吳誠,急忙收回長劍。
“哈哈,兩個蠢貨。”熊嘯甚是開心地哇哇大叫了一聲,一個瞬移便往南邊城門疾逃而去。
城內有防護陣,瞬移是移不出城的,只能靠硬闖。
見熊嘯竟然逃了,吳誠和羅永兩人急忙同時施展出各自的絕技:“殺域。”
“寒冰混天刺。”
吳誠的殺域剛一展開,那些受傷的黃雲城戰士立刻雙目血紅,忘記了疼痛,心中只有一個字:殺。
熊嘯才衝出數千米,兩邊瘋狂的黃雲城戰士一個個舉着長槍朝着熊嘯刺來。
砰,砰,……
熊嘯前後左右都有人包圍着,哪怕是他一拳就能將一名黃雲城戰士連人帶槍轟成肉渣,可那些傢伙受到吳誠殺域的影響,根本就沒有“怕死”這個概念,前仆後繼地殺向熊嘯。
而且,哪怕是熊嘯自己也多多少少受到了殺域的影響,雖然明知此時不可久留,可還是殺得興起,殺得眼紅心熱。
“真過癮啊,哈哈。”熊嘯又是一“熊腳”橫掃,掃爆了身邊幾十名黃雲城戰士的腦袋。
這時,漫天的白色冰劍朝着熊嘯呼呼飛來,將熊嘯籠罩在其中,無處可閃。
叮叮……噹噹……
這些冰劍砸落在熊嘯身週數千米之內的地面之上,一層雪白沿着地面擴展開來,眨眼之間,這片區域之內,一片冰天雪地。
被這片寒冰所覆蓋的黃雲城戰士,一個個變成了冰雕,或是站着,或是倒着,呈刺槍之勢,摔落之勢,不一而足。
要是這些戰士不是出現在這種情形之下,而是放在某一個展覽廳之中,看到這些冰雕之人一定會以爲他們都是些藝術品。
可是,這兒活着的人可這麼認爲。
啪嚓,啪嚓,……
就在下一刻,這些冰雕全部碎裂了開來,化作一塊塊血紅色的冰渣。
羅永這一招寒冰混天刺不分敵我,竟然一口氣就幹掉了上萬名黃雲城的戰士。
幸好這些黃雲城的士兵不是他羅永的手下,要不然,這麼一口氣誤殺了這麼多,他還不心疼死。
當成,施展完這一招之後,羅永也是臉色蒼白,汗珠滾滾,老半天緩不過氣來,現在的羅永可是虛弱得很,哪一個同級之人要是趁現在給他來那麼一下,保證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那傢伙死了沒。”羅永看着滿地碎成了冰塊的屍體,也分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熊嘯的屍體混在其中。
他這麼問,原本以爲吳誠會回答,可是,羅永看着自己身邊空蕩蕩的,心下不禁大駭。
不知道什麼時候,吳誠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那傢伙竟然逃了,這個王八蛋。”羅永恨恨地罵了一句,正準備自己也離開,陡地,他的身軀定在了半空,動不了了。
一股涼徹整條脊椎骨的寒意驟然生起,讓羅永生不出半絲逃走的念頭。
“他到底是誰。”凝望着前方一名白衣男子,羅永滿臉驚駭,連話都說不出來。
此人威迫如此之強,自己也只有在某一次見到神魂之主的時候纔會有這種感覺。
雖然羅永很不願意承認,可能夠和神魂之主散發出同樣威勢之人,整個天魂大陸又會有幾人。
“凌……楓。”羅永終於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那名白衣男子目光森冷地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了,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羅永想逃,可是怎麼他怎麼調動魂力,這些魂力就像是泥漿似的和在一起,怎麼也動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白衣男子輕飄飄地朝着自己飛了過來,用他那無可抗拒的一指戳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上。
“嗡。”隨着眼前一片血紅之色散開之後,羅永的意識戛然而止。
看着羅永被這白衣男子一指爆頭,黃雲城的那些戰士終於從殺域之中清醒過來,失聲尖叫:“他是凌楓,,快逃……”
“逃”字剛剛出口,四周所有黃雲城戰士的身軀全都像被切開好幾塊的豆腐似的,身軀傷口齊整地四分五裂,碎屍散落了一地。
甚至都沒見凌楓出手,這些黃雲城的戰士便已經一命嗚呼了。
“既然想要偷襲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殺死的準備。”凌楓留下這麼一句話,身影如同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
凌楓一消失,吳誠這才從虛空之中出現,全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溼透。
殺域,好可笑,在這個人面前,自己什麼殺域都沒用。
殺域的唯一好處便是讓吳誠提前知道了強者的到來,及時都躲了起來。
要不然,現在自己也就和羅永一樣的下場了。
他哪裡知道,凌楓根本就是要故意留下他這麼一個活口,好讓他回去報個信兒,否則,縱然吳誠實力了得,在凌楓面前,他又怎麼可能躲得過。
在吳誠出現的同一時間,另外兩人也出現在遠處的某個高高的閣樓之上。
這兩人,正是先前消失的花玲兒和斗篷面紗人。
花玲兒臉色蒼白,嘴脣抖得厲害,就像是一隻剛剛經歷了暴風雨的小鳥兒。
“你現在應該明白,這人你是惹不起的。”斗篷面紗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不過在花玲兒聽來,卻是挺順耳的。
不過,花玲兒可不接受對方的好意:“關你什麼事,還有,我要殺的是那個叫做蕭北珉的小子,跟這個瘋子有什麼關係。”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嗎。”斗篷面紗人道:“那小子不是蕭北珉,他叫凌瀟,是凌楓的兒子,要不然,你以爲熊嘯就值得凌楓這麼出手嗎,你別忘了,正是因爲你襲擊了凌瀟,這才導致白花城被毀……”
“要你管。”花玲兒很是憤怒地叫囂着,淚水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孃親沒了,白花城沒了,除了報仇,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孩子,你還有你的爹爹啊……”斗篷面紗人摘下自己的斗篷面紗,露出一張滿是滄桑的臉。
明明是滿頭黑髮,卻擁有着一張年近古稀的面貌。
花玲兒怔住了。
這張臉她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英俊帥氣的爹竟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爹……”花玲兒低聲呢喃着,愣在了原處,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面紗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撫摸着花玲兒的腦袋:“孩子,別傻了,對於那些大人物而言,我們都只不過小蟲子而已,不要再想着報仇的事情,否則,你只會萬劫不復……”
“哈哈……”花玲兒的聲音突然大變,變成了另一個甚是沙啞的女子聲音:“花鴻風,這些年你一直躲着,如今爲了你女兒,你終於肯現身了嗎。”
花鴻風似乎早就料到了,輕嘆一聲:“家紅,離開我女兒的身軀,我重新給你塑造一具肉*身。”
“可以。”元家紅甚是輕鬆地答應了:“只不過,你必須娶我。”
花鴻風滿臉苦笑:“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害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難道還不夠嗎,我說過了,我一生只愛月寒一人,哪怕是她已經死了……”
“哈哈……”元家紅將花玲兒那張美麗嬌俏的臉弄得極其猙獰,哪怕是花玲兒的花容月貌也變得醜陋不堪:“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繼續佔着你女兒的身軀,說不定哪一天,你中了什麼**之類的……哈哈……”
花鴻風的臉色終於變了,思索了片刻,他這才咬了咬牙,道:“好吧,我以靈魂之名發誓,只要你離開我女兒的身軀,我馬上娶你。”
黃雲城內這一幕父女相見的好戲剛剛結束,黃雲城外另一幕父子相見的好戲則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