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晗又重新認真地看了一眼凌瀟,那眼中已再無任何敵意,有的只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凌瀟,想要當我師弟,還得看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不過,看在你這麼執着的份上,那接下來的比試,就全用一百招來解決問題吧。”
孫晗並不限定拳技,這一百招看起來招數是縮短了,實際上對凌瀟的考驗卻是不知道加重了多少,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以孫晗對於浩天宗拳技的浸淫,以實戰來考驗凌瀟,習慣於用各種各樣技能的凌瀟又怎麼可能是孫晗的對手。
不過,凌瀟行不行可不是所有人靠猜想說得算,而是得靠兩人的戰鬥來決定。
當兩人的身影再次交錯之時,真正的交鋒那纔算是開始。
孫晗以藍級的魂力剛一施展出來的拳技便是浩天宗紫級拳技百柔斬,只是眨眼的工夫,便碰上了孫晗在一瞬間所爆發出的數百下那看似柔和,實則十分剛勁勇猛的掌刀勁。
凌瀟強行用天眼訣將孫晗的招式給拆分了出來,見招拆招,用上了同樣的技能,勉強跟上了孫晗的速度。
雖凌瀟將孫晗的每一道掌刀勁都接了下來,也將自己的掌刀勁回傳了過去,和孫晗來了數百計硬拼。
啪啪啪……一連串力魄魂力和掌刀交接之聲混合在一起,將空氣引爆,四周的空間一片青藍兩色的爆炸轟開,甚是壯觀。
只是這一計百柔斬的對轟,凌瀟便被轟得連連退步,退出了數百米開外。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凌瀟在和孫晗的硬拼當中,接下了孫晗所有的掌刀勁,縱然凌瀟現在是七魄青級,可畢竟只能使用神魂一種魂力,和孫晗的掌刀勁相拼,唯獨只有被震得五臟六腑一陣翻滾這一下場。
當兩人的身影再次分開之時,噗,一口熱血忍不住從凌瀟的口中噴出。
他竟然接下來了,所有人又是一陣驚愕。
除了宗主和那些浩天宗的隱世老者以外,孫晗可謂是浩天宗第一高手,他的百柔斬有多少力量,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十一個師弟卻是知道的。
那數百下要是轟在一座小山之上,保管讓那座小山丘外表無恙,內部卻能爛成一攤泥。
就如此強悍的力量施加在凌瀟身上,這傢伙竟然還能還手,還真是個怪物。
凌瀟絲毫不以爲意,將嘴邊的鮮血抹去,目光堅定依舊地看着孫晗:“不知道大師兄這一拳技算幾招。”
“哈哈,好久沒人能夠接下我的這一招了。”孫晗仰天大笑,那笑聲之中滿是暢快淋漓:“不用算了,你過關了,我孫晗正式承認……”
“等等。”正當孫晗想要承認凌瀟身份之時,立刻有一名滿臉陰鷙的老者跳了出來,高聲喝道:“孫長老,這件事情,除了宗主有承認的權力,您似乎也沒這權力吧。”
凌瀟和孫晗同時眉頭一皺,朝着那名老者望去,孫晗還只是一臉不悅之色,而凌瀟則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殺意寫在臉上。
“年長老,您此話何意。”孫晗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極不客氣,顯然也沒怎麼打算多給此人什麼面子。
這位被孫晗稱作年長老的老者是浩天宗的執法長老,專門負責處罰門派之中的違規違紀弟子,權力極大,其他人不敢公開辯駁數落孫晗的不是,可他這傢伙一慣作威作福慣了,就算孫晗是宗主的大弟子,他也並不放在眼裡。
“孫長老,您是宗主的大弟子,我們敬重您,如果您要接受一個普通的神魂師當師弟,我們自是不會多言,可是凌瀟是什麼身份,想必您也知道,您如此明目張膽地將凌瀟認作師弟,不是明擺着和我們神魂師的領袖,,神魔之塔做對嗎。”
年長老說得理直氣壯,倒也是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他們對年長老的認同不是因爲年長老這麼做有理,只是單純地因爲凌瀟不受他們待見。
孫晗冷笑一聲:“年長老,你說得倒好聽,可是,凌瀟手上有師父的靈魂印記令牌,你不會連這個也否認吧,不要說別的,就算凌瀟沒經過這場比試,單憑這張靈魂印記令牌,誰敢不承認他不是師父的弟子。”
孫晗此話說得甚重,甚至連死去的閔天齊的名頭都拿出來了,要是換成一般人,還真不敢再說下去了。
可是這個年長老並不是那種“識相”之人,他繼續爭論道:“孫長老,我說過,要是普通的神魂師也就罷了,臭名昭著的凌瀟如果收進我們浩天宗,那就是和整個神魂師門派對着幹,此舉對整個浩天宗有害,只要是浩天宗之人,都有權力反對這件事情。”
年長老說得義正辭嚴,好像自己就是整個世界的正義使者一般:“至於這傢伙如何得到宗主的靈魂印記令牌,憑他的本事,指不定僞造出這麼一張令牌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有道理啊……”許多人在暗地裡紛紛點頭,認可了年長老的話,在他們印象之中,凌瀟手段通天,且生性狡詐,要做到這一點的確不難。
“你。”被年長老逼得無話可說,孫晗滿臉通紅,胸膛一起一伏,彷彿火山就要爆炸開來一般。
“大師兄,別生氣,讓我來吧。”這時,凌瀟站了出來,冷冷道:“年長老,那您先前爲何不開口反對,偏偏要等到我們打完之後才說。”
年長老不屑地瞪了凌瀟一眼,道:“那是因爲,我原來相信孫長老不會放水,想不到,孫長老竟然放了你這傢伙一馬。”
“哦,是嗎。”凌瀟滿臉嘲弄之色:“孫長老爲什麼要放我一馬,難道你覺得,是我收買了孫長老。”
年長老立刻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麼。”
“你有證據嗎。”凌瀟忽然目光直視着年長老那張陰鷙的臉:“要是沒有證據,身爲執法長老,只憑個人臆想就給人斷定罪名,你還有何資格做執法長老。”
一些聰明的傢伙立刻醒悟過來,在話語之上,年長老這是上了凌瀟一個大當了。
凌瀟先是故意說出自己收買孫晗,那個年長老則是毫無防備地進入了凌瀟設下的套,踩到了凌瀟的陷阱之中。
和凌瀟說話,容不得半分大意啊。
“這……”年長老確實沒有證據,語塞了片刻,立刻又挺起胸膛,高聲喝道:“這麼明顯的事情,誰看不出來,如果你沒給孫長老好處,孫長老爲什麼要放水。”
“哈哈……”凌瀟縱聲大笑:“原來,執法長老的證據就是用看的啊,如果說,我一看你就像是嶽夏南的奸細,故意來這兒搗亂的,是不是可以直接滅了你,。”
“你,。”年長老又被凌瀟噎得無話可說,那陰鷙臉上的雙眼則是毫無掩飾地閃動着殺機。
凌瀟忽然停止狂笑,厲聲喝道:“只憑一眼看看,而無真憑實據就污衊同門,你身爲執法長老,這種行徑該當何罪,你要是能拿出我收買大師兄的任何實質性證據,我凌瀟立刻死給你看,要是不行,你這個執法長老,是不是也得給我去死。”
場上一片沉默。
縱然許多人對凌瀟印象不好,可凌瀟的話說得在理,誰也不能否認。
抓賊抓贓,哪怕對方真的是賊,你也得拿出證據出來,沒有證據就胡亂定罪,誰都不服。
凌瀟根本就沒收買過孫晗,這讓年長老去哪兒找證據。
此時年長老的神態和先前的孫晗一樣,胸膛起伏,就像是一個要爆炸開來的炸藥桶一樣。
凌瀟並不打算給年長老過多的時間考慮,痛打落水狗:“證據,你倒是拿來啊。”
年長老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凌瀟,我的確沒證據,可這並不代表着你沒和孫晗勾結,真要證明你的身份,你必須回答我兩個問題,我纔算正式認可。”
凌瀟滿臉平靜:“說來聽聽。”
“第一,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宗主生前你不來,如果讓宗主親自認你當徒弟,也就沒這麼多麻煩了。”年長老自以爲問出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可是這依然沒能難得住凌瀟。
“師父需要我替他完成幾件秘密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我想不需要在這兒說出來了吧,雖然我的身份特殊,可是如果師父沒有突然逝去,我想他以後自然會挑選個時間公開我這個老十三的身份,只是師父突然逝去誰也沒想到,我身爲弟子的,只能在這時候前來這兒,一是拜祭師父,二當然是爲了宗主之位一事,難道,這有問題嗎。”
凌瀟的話很含糊,可卻讓人挑不出任何問題出來,在第一點之上,年長老只得做罷。
“那行,第二,你給我解釋一下,既然你是宗主的第十三弟子,爲什麼在西河城之戰中,殺死了那麼多浩天宗的弟子,一個沾滿了同門鮮血的劊子手,即便你真的是宗主的徒弟,可你還有得到浩天宗認可的資格嗎。”
“哈哈。”問到這個問題,凌瀟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僅僅只是因爲這個嗎,年長老,你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