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綢繆從來都是凌瀟必做之事,先下手爲強也是凌瀟的對敵原則,所以,那名年輕男子話音剛剛一落,凌瀟立刻二話不說便放出了紫級分身,,崆山黑塔。
“刷。”在衆妖魔還沒來得及圍住凌瀟和南宮玉容他們之時,崆山黑塔的身軀就像是一堵高速移動的牆,朝着年輕男子狠狠地撞了過去。
“該死。”年輕男子臉色狂變,眼睜睜地看着崆山黑塔那一對大板斧朝着自己的腦袋砍了下去。
嗡,一道紫光一閃,年輕男子的身軀倒飛出數百米開外,崆山黑塔的這一擊竟然失敗了。
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要不是他父親送了他一張紫級的護身符,剛纔那一擊就已經要了他的命。
即便如此,那對板斧敲在了他的符紙防護罩之上,雖然沒有直接攻擊到他本身,可那強大的震力還是震得他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就像是移位了一般。
“噗。”年輕男子喉嚨一甜,一口熱血狂噴而出。
凌瀟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城的妖魔竟然能扛得住他紫級分身的攻擊,不過他並不氣餒,繼續操控着崆山黑塔瘋狂地舞動雙斧。
砰砰砰砰……四處都是一片斧影,將圍上前來的衆妖魔斬得七零八落,支離破碎,滿地都是污血和碎屍。
“這傢伙簡直不是人。”年輕男子知道今天是沒辦法對付凌瀟和南宮玉容了,心一狠轉身便走:“你們給我記着,我盧豹公子一定會找你們算清楚今天這筆賬。”
盧豹一逃,其他妖魔失去了主心骨,便四處逃散了開來。
南宮玉容覺得還沒殺過癮,又是一道大浪淘沙符紙扔了出去。
瞬間,四周出現一片藍色的洪水,將四處逃散的妖魔衝撞成了一團團肉泥。
看着滿眼都是屍體的平原,南宮玉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唔,終於結束了。”
凌瀟沒有作聲,直接餵了自己幾十顆丹藥,坐在地上調整補充魂力。
南宮玉容和兩個丫環默不作聲地站在凌瀟身邊,小心翼翼地守護着他。
“他真是強啊。”南宮玉容不由地在心中暗暗感嘆,就算沒有那把屠神,凌瀟的戰鬥力也堪比綠級,在偷襲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秒殺青級。
只可惜,這麼一個有男人味的傢伙竟然不喜歡男人,這老天爺對自己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南宮玉容顧影自憐,大嘆藍顏薄命,爲什麼喜歡男人的都是像住店老闆那樣的猥瑣大叔,而不是像凌瀟這樣既帥氣又有男人氣概的英偉男子呢。
要是被凌瀟知道此時南宮玉容正在對着他想着那種事情,凌瀟估計會把身上的血都吐個精光,當場暈厥。
南宮玉容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就算凌瀟喜歡女人,他也要和那些女人一爭高下,把凌瀟從那些女人手上搶過來。
就算搶不到整個,能搶到一部分也好。
幸好,南宮玉容只是想想,並沒有把他的想法告訴凌瀟。
調整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凌瀟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朝着南宮玉容說道:“我們走吧,說不定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回來。”
話是這麼說,搬救兵從來都不是一件很迅速的事情,凌瀟早就料定盧豹不會立刻回來,所以纔敢這麼大膽坐在這兒調整補充魂力。
“我們現在去哪兒,晚上吃什麼,睡哪裡。”南宮玉容一口氣問了兩三個問題,凌瀟朝他翻了翻白眼:“當然是找一處荒山休息,吃乾糧。”
是夜,凌瀟和南宮玉容在一座荒山腳下搭好帳篷,生起一堆篝火,煮了一大鍋雜味粥,吃得南宮玉容胃口大開,心下對凌瀟的仰慕更是到了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的程度。
這個好男人,竟然還會下廚,真是極品啊。
凌瀟不知道南宮玉容那令他噁心的想法,要不然,他肯定吃不下粥、睡不好覺了。
凌瀟雖然並不反對男人喜歡男人,可他絕對反對別的男人喜歡自己,要是身邊一直有一個男人用那種眼神盯着自己,凌瀟絕對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所幸的是,他並不知道南宮玉容有斷袖之癖,所以他依然吃得飽,睡得香,養足了精神第二天繼續上路。
到了第二個妖魔一族的城,凌瀟這才覺得有一些像人樣。
雖然這個城裡的居民也是一些怪模怪樣的妖魔,可他們知道衣服穿得齊整,房子建造得像人類的建築物,給凌瀟和南宮玉容的感覺就不會像前面盧豹那個城那麼糟糕了。
來此之前,凌瀟已經打聽清楚,這個城的城主和盧豹的交情很不好,所以凌瀟並不擔心這個城的城主會來找他麻煩。
妖魔一族並不是鐵板一塊,從來都是各自爲政,佔山爲王,城和城相互之間也是爭過來鬥過去的,誰拳頭大誰說得算。
只有妖魔一族的族長,,大妖魔有統一命令的時候,整個妖魔一族纔會聚在一起共同行事。
正是因爲這一點,凌瀟四人才敢在剛剛屠了一城之後還如此大搖大擺地走在另一個城中。
“四位,城主有請。”凌瀟和南宮玉容剛剛一走進城中,立刻有兩個赤***上身、肩膀之上覆蓋着黑色龍鱗的強壯年輕男子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朝着凌瀟和南宮玉容施禮。
看人家如此有禮貌,來而不往非禮也,南宮玉容和凌瀟只能乖乖地跟着那兩個年輕男子走了。
並不是凌瀟太過於魯莽,而是凌瀟發現,那黑色的龍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擁有這黑色龍鱗之人,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
城主府很快就到了,凌瀟稍稍看了一眼這座城主府,留下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黑玉石磚,藍水晶牌匾,檀香紅木門……這座城主府的建築風格很講究人類的氣派,他們的城主應該是一個經常和人類在一起的妖魔。
四人被兩名年輕男子帶進了城主府的大廳之中,凌瀟擡頭看了一眼前方主座左右兩邊的黑衣男子,一下子怔住了。
那兩人,不正是盤螭魔尊秦嘯和他兒子秦墨風嗎,他們怎麼在這兒。
而坐在主座上的一名老年男子也是一身黑衣,一臉肅穆,顯得極其威嚴。
不過,當這老年男子一看到凌瀟之後,便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臉,呵呵笑道:“凌瀟公子,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啊。”
“他是凌瀟。”綾兒和香兒兩個丫環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南宮玉容面色一冷:“綾兒,香兒,你們今天什麼都沒聽到,否則,後果你們清楚。”
“是,少爺。”綾兒和香兒噤若寒蟬,低頭不敢再言語。
既然秦嘯和秦墨風都在,凌瀟自然也就不再掩飾什麼:“見過秦老爺子,只是我不知道您是如何知曉我的身份。”
“你一眼就看出我姓秦,有人一眼認出你的掃把也不足爲奇。”秦老頭兒呵呵笑道:“你用那把黑掃把屠了盧豹的城,我的兒子和孫子一聽便知道是你來了,所以強烈要求我把你找來。”
凌瀟看了一眼秦嘯和秦墨風,朝他們點了點頭:“兩位,別來無恙。”
秦嘯和秦墨風父子二人依舊一臉冷冰冰的,不過話語之間卻是溫和了許多,秦嘯說道:“凌瀟,你的事情我們一直都有聽說,蕭前輩的事情,我們深感遺憾。”
凌瀟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這大概就是命運吧,難怪有位前輩高人說過,命運是世界上最難以改變的東西。”
秦嘯道:“還好,我們那些從曜天大陸上來的人大部分都還在,說真的,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秦老頭兒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凌瀟公子,老夫秦螭,是秦嘯的老爹,秦墨風的爺爺,以前因爲某些原因將自己兒子留在了曜天大陸,實在慚愧,今天你們既然來到此處,就由老夫做東,好好請你們喝上三天三夜。”
凌瀟嘿嘿笑道:“還是不要了,神魔之塔正在通緝我,我怕連累你們。”
秦螭眼珠子一瞪,花白鬍子翹了翹:“神魔之塔,我管他什麼神魔之塔,我們這些妖魔、妖族和魔魂師只不過是因爲實力不強,和他們虛與委蛇罷了,自從魔魂之主從神魔之塔中消失之後,那兒就不再是我們的神魔之塔了。”
魔魂之主被神魂之主打敗,這天地命三魂界自然就以神魂之主爲尊,神魂之主自然就是崇尚神魂之道,壓制魔魂之道。
以前神魂師和魔魂師的衝突並不激烈,一切自然都是因爲此事而起,哪裡有壓迫,哪裡便有反抗,這是世間的真理。
“哎,對了,我怎麼沒看到唐若,難道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凌瀟好奇地問道。
一提起唐若,秦墨風的臉上微微帶着笑意:“她正在帶兒子,過會兒你去見見她孃兒倆。”
凌瀟不由得豎起一個大拇指:“小風,這才兩年時間,你就弄出個兒子出來,你還真是強。”
秦墨風極其難得地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正不知要說些什麼,忽然門外走進了一名侍衛,朝着秦螭彙報:“稟城主,您親家一家子來了。”
凌瀟腦子微微一轉,一股熟悉的靈魂波動從門外傳了進來,他立刻便明白秦螭的親家是誰,忍不住朝着門外大喊狂奔而去:“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