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道:“以往,親軍校閱所比試的,無非就是弓馬、隊列,內容太過枯燥,雖然可以顯示出十六衛實力的高下,卻顯得有些空洞。
臣以爲,可以在弓馬、隊列之上,增加幾個項目。”
楚皇頗有些興趣,看着方休,問道:“什麼項目?”
方休道:“臣苦思冥想,幾個日夜未眠,想出了兩個項目,一曰足球,二曰奪旗,即可展現十六衛的協同能力,又十分有趣。”
楚皇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兩個詞,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問道:“足球......是何物?”
方休解釋道:“足球,形似蹴鞠,卻又與蹴鞠不同,每衛各出十一人,將校閱場分成兩部分,置兩門,選出一人,爲門衛,可以用手接球,保護球門不失。
其餘十人,可用除手以外的任何部位接球,將球攻入對方球門,是爲進球,得一分,終場時,分高者爲勝。”
前世,足球是方休最喜歡的運動之一,緊張而又刺激。
一直以來,他都有在這片世界推廣足球的想法,可惜沒有合適的機會。
剛好,這次親軍大比,京師中的百姓和不少權貴都會觀禮。
方休相信......到時候,只要看過一場足球賽,不需要特別宣傳,這項運動便會在京師風靡一時。
楚皇對此,倒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畢竟足球的魅力在於現場的氣氛、那種心繫主隊緊張刺激的感覺。
只是聽一聽規則,什麼都感受不到。
不過,十一人協同,分組對抗,倒也附和親軍校閱的初衷,用作弓馬、隊列之後的娛樂,倒沒有太大的問題。
楚皇點了點頭,問道:“奪旗,又是何物?”
見楚皇同意,方休臉上露出笑容,解釋道:“奪旗,顧名思義,要點,在於搶奪旗幟。
與足球相同,將校閱場分爲兩個部分,每一部分插上各衛的旗幟,每衛選出一百人,守衛自己的旗幟,先奪得旗幟,並先將其帶回自己的位置者,爲勝。”
這個奪旗,有點類似於前世的橄欖球,只是人多了一些。
不過,這樣也可以更好發揮士卒們的實力。
同時,讓各衛的將軍,有機會參與其中,排兵佈陣,對於實戰還是有一點借鑑作用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
人家花了銀子,買了門票,總不能只讓他們看弓馬、隊列。
雖說,對於百姓們而言,弓馬一樣緊張刺激,可畢竟時間太短。
時間一短,待在校閱場的時間也會變短,自己的冰沙怎麼賣?
楚皇看了方休一眼。
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真的患了腦疾?
怎麼總是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揮了揮手,說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別忘了呈上章程,總之,不可兒戲。”
聽見這話,方休心裡明白,這件事情......成了。
“臣告退......”
方休壓下心中的興奮,緩緩退下。
走出暖閣,天色已經漸漸暗下。
一旁,有小宦官領着他,走出宮中。
宮外,方府的馬車,早已經等候多時。
馬車平穩的行駛在街道上,天色漸晚,京師的夜生活卻纔剛剛開始。
街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遊人,絡繹不絕。
方休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有些詫異。
爲何街上那麼多的人......
想了想,才突然發覺,明日便是端午了。
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時間過的真快啊......
............
第二天,一早。
還未睜眼,便聽見院子外有些鬧騰。
幾個小丫鬟聚在一起,爭論着究竟是甜糉子好吃,還是鹹糉子好吃。
見到方休,都是行禮。
這些小丫鬟在方府待的久了,也發覺,這段時間少爺的脾氣比以往好了許多。
對待她們這些下人,十分和善。
有的時候,甚至會給她們講一些從未聽過的有趣故事,因此,見到他,都沒有從前那般畏懼。
只是諾諾的喚一聲少爺,便跑開了。
方休聽見她們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甜黨與鹹黨的爭論,在楚國也存在。
“方公子......”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到方休的耳邊。
方休擡眸,看見那道許久不見的人影時,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原來是婉晴姑娘,好久不見。”
林婉晴是方休穿越這片時間,遇見的第一個女人。
當日,跳湖救人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一晃之間,竟然已經是三個多月了。
林婉晴一雙好看的眸子望着方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道:“這次,公子不趕妾身走了嗎?”
方休笑了笑,說道:“本公子又非鋼鐵直男,更可況婉清姑娘與本公子還有一段緣分,爲何無故拒人千里之外。”
這話說的,彷彿當初上元節幾句話便讓林婉晴惱羞而去的人,不是他一樣。
林婉清不懂鋼鐵直男是什麼意思,卻不妨礙她理解後半段話。
臉上露出笑容,問道:“方公子難道不好奇,妾身冒昧拜訪的理由?”
方休笑了笑,說道:“無論什麼理由,婉晴姑娘這般絕色佳人拜訪,本公子豈有怠慢之理。
不過,本公子還沒有吃過早飯,有些餓了......”
早在上元節時,他就在懷疑這位婉晴姑娘的居心了。
如今,更不用說,平白無故,在端午節上門拜訪,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對自己一定有什麼企圖。
若是以前,他可能毫不留情地便拒絕了。
可現在,閒來無事,他倒是有些興趣,想要弄清楚這婉清姑娘三番兩次接近自己的目的。
林婉晴聽見方休這麼說,倒也不惱,只是笑道:“剛好,妾身也沒有來得急吃早飯,方公子不介意與妾身一起吧。”
院子裡。
石桌上,方休和林婉晴相對而坐。
秀兒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問道:“少爺,您要吃什麼味道的糉子?”
方休道:“鹹的。”
“好的,少爺。”
秀兒一雙眸子,又看向林婉晴。
方休問道:“婉清姑娘,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林婉晴略一思忖,說道:“甜的。”
方休揮了揮手,說道:“一個鹹的,一個甜的,再吩咐後廚,煮兩碗白粥。”
“是,少爺。”
秀兒離開了,院子裡,只剩下方休和林婉晴兩個人。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正當方休準備開口的時候,林婉晴卻突然道:“方公子是不是在想,妾身刻意接近,有何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