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省公安幹警與齊魯，晉西三省合作，搗毀一特大販賣人口團伙，共抓獲……”電視中正在報道新聞，吸引螟注意的，是一身筆挺深藍色警服的黃剛。
張小亮拿出弩，見螟沒有理自己，擡頭一看，有些羨慕地說道：“黃剛這次又立功了！”
電視中畫面一轉，上百名警察站得整整齊齊，右手握拳舉起，齊聲高喊，很有氣勢。
“10月6日下午，我省百名公安幹警……”
張小亮見螟看得入神，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電視說，說道：“他們在宣誓。”
螟的眼睛突然一亮，宣誓這兩個字他聽懂了。當初沈欣給他講解誓言的時候，就曾經說過發誓，宣誓，保證這些詞，他記得很清楚。
“這麼多人同時宣誓……誓言卷軸是不是也可以多人同時保證？”螟突發奇想，而且這個念頭冒出，便如同野草一樣在心裡瘋狂生長，如果可以，那作用就太大了。
“兄弟，你有沒有名字啊……能聽懂嗎？”張小亮問。
螟點點頭，這句話他也聽懂了，緩緩說道：“我叫螟！”
“哈哈~”張小亮笑了起來，感覺能夠跟小乞丐交流非常開心。
“明……以後我就叫你小明怎麼樣？不過感覺好通俗。”張小亮說着，喊了兩聲小明。
螟看着張小亮，心裡卻把他和艾心畫上等號。記得那小姑娘也喜歡加字，什麼大西幾，大飛囊之類的。不過艾心加的是“大”，張小亮加的是“小”。
“來來來，我教你怎麼玩弩。”張小亮拉着螟坐在牀邊，把弩拿了過來。
螟很想拿出自己那把軍用弩，問問鋼珠怎麼用。不過他沒這麼做，現在的他已經懂得很多，即便跟張小亮關係不錯，也不能泄露自己的秘密。
可就在他感覺有些遺憾的時候，張小亮從揹包裡拿出來一包鋼珠，螟頓時露出了笑容……
張小亮教，螟認真學，直到沈欣來敲門。
“明天早晨咱們去外面試試！”張小亮攬着螟的肩膀說道。
螟點點頭，離開了張小亮的房間。
沈欣拿了一把尺子，還有一個老舊的桿秤。關於字典附錄計量表中的容積換算之類的暫時講不了。沈欣準備把長度和質量給螟講一下。
其實螟的本意是想多學習一些數字，並沒有想到沈欣講這些。但一聽之後，他來興趣了，長度和稱重都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兩人從晚上八點多，一直學到了12點。尺子不難，毫米，釐米之類的也簡單。但是使用老式桿秤稱重就有些麻煩了。秤桿上的大星，小星代表的斤兩要跟克和千克換算，這對螟來說有一定的難度。
“今天就學到這吧！早點睡覺，明天上午咱們繼續。我教你加減法運算。”沈欣說着站起來，她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講了一整天，她的腦子都成了漿糊。
晚上螟跟張小亮一個房間，沈欣這麼安排是擔心他再跑掉。即便這樣，她也不放心，螟太神出鬼沒了。因此她又專門囑咐一遍，看到螟點頭才放心。
螟現在也很鬆心，他知道還有很多時間，今天晚上肯定沒事，是不可能被送回去的。
房間裡張小亮還沒睡，好像就等着螟回來似的。結果螟又被他拉着聊了一個多小時，至於張小亮說的什麼，他還是多數聽不懂。
深夜一點多，張小亮才裹上被子呼呼睡去。
螟看着那個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方塊，暗道：“這個……是睡覺蓋的。”前兩次來沈欣家，他早就見到過被子，但一直都沒動過，也不知道作用。現在才知道這是蓋的。
把被子慢慢展開，蓋在身上，一股陽光的味道衝進鼻腔，非常舒服。
“這可比蓋羽絨服強多了，回去換一個，我們仨也蓋這個……”螟閉上了眼，但卻沒有睡覺，而是回憶今天學的東西。一整天，沈欣教了很多，他生怕忘了。
從頭到尾捋了好幾遍，螟不但不困，反而越發精神。左右睡不着，螟調出了畫面，屏幕的右下角還有55個記數。
“再有大筆收穫，就要等到嚴冬過去，分散族人整合了。”螟這次來，就是爲了學習知識的，所以也沒打算能夠收穫記數。
什麼時候睡着螟不知道，不過早晨張小亮一動他就醒了。不知是不是睡得太晚，他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並沒有馬上起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坐起來，就見張小亮正拿這個小鏡子左照右照呢。一邊照，還一邊呵呵地笑。
對於鏡子，螟已經不覺得稀奇了，他在艾薇家的浴室中見過大的。
“小明，你起來了！”張小亮把鏡子收了起來，扭頭說道。
不知爲何，螟總覺得小明這個名字不太好聽……
張小亮洗漱的時候，螟被嚇到了，他看到張小亮拿了根棍子在嘴裡捅來捅去，嘴角還冒白沫，以爲他得了癲癇呢，後來才知道他在刷牙。
這對他來說又是個新鮮事物，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漱口，不過就是用清水在嘴裡漱一漱，從沒用過牙刷和牙膏。
過了一會兒，沈欣過來，給他拿來了新的水杯和牙刷，牙膏都擠好了。
螟接過來，學着張小亮的樣子刷牙，一會兒就滿嘴沫子，而且感覺涼涼的，還有點甜，要不是看張小亮把沫子都吐了，他甚至想嚥下去。
刷完牙，螟感覺嘴裡特別清爽，有股好聞的味道。
張小亮滿臉笑容，以前螟出現從沒有跟任何人呆過一夜。這次竟然過夜了，或許不會再走了。
沈欣媽媽起來做早飯的時候，螟和張小亮跑到門口玩弩。螟射擊的精準度讓張小亮驚訝不已，他記得螟就用過一次，而且還一箭都沒中，這次竟然三箭連中。
不過接下來打鋼珠，螟就又不行了，張小亮告訴他，打鋼珠和弩箭的瞄準方式是不一樣的。
兩人研究弩的時候，驢友隊裡有幾個人也圍了過來，弩這東西對男人都有吸引力……
吃過早飯，螟被沈欣拽走了，今天時間很緊。中午她就要回新縣，明天開學。
數字的學習螟很快就摸準了規律，十個一百是一千，十個一千就是一萬，後面是十萬，百萬，千萬，億。講到這裡，沈欣沒有繼續講下去，開始給螟講20以內的加減法。這是最基礎的，得背下來……
一上午過去，螟覺得腦袋有些暈。這讓他覺得很奇怪，上午雖然學了不少，但昨天也學了一整天啊，爲什麼昨天沒事，今天就頭腦昏沉。
“就學到這吧！”沈欣長長呼出口氣，把本子合上，站了起來。
這時的沈欣，已經沒有了昨天見到螟時的笑容，心中充滿了傷感。她就要去縣城上學了，螟肯定也會離開，什麼時候再見面，她根本不知道……
螟在地球專心學習的時候，另一個世界，黑瞳族山區駐地的山頂，多隆正躲在自己的小山洞裡，坐在摺疊牀上，一手拿着衛生紙，一手伸進獸皮下襬。
此刻多隆一臉猥瑣，眼睛微微閉着，腦子出現了一個精靈族美女的畫面。
這個精靈族美女正在翩翩起舞，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減少，多隆也越來越興奮。
可就在這時，一聲貓叫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多隆一哆嗦，嚇得頭髮都要立起來了。他猛睜眼，就見妖貓正蹲在地上，歪着腦袋看着他，從眼神中能明顯看出戲謔之色。
“它是怎麼進來的？”多隆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妖貓，腦子都懵了。
緊跟着，多隆惱羞成怒，這麼丟人的事被撞見，實在太丟人了。他這麼厚的臉皮都覺得面頰發燒。更讓人氣氛的是，這他媽的臭貓是什麼眼神，嘲笑我嗎？
“死貓，你他麼給我滾出去！”多隆氣的甩手把衛生紙扔了出去。這種情況，他根本沒考慮手裡拿的是什麼。
他的衛生紙出手，妖貓也動了，刷刷兩下，衛生紙變成了一堆碎屑。
妖貓得意地甩了甩尾巴，轉回身，小爪子一揮，石頭挪開，外面站着一個人影。
“喵~”妖貓根本沒想到外面有人，嚇得躥起多高，叫的聲音都變形了。
夜依正要敲門，石頭突然開了，她邁步走進去，擡頭看了看抓在洞頂的妖貓，然後對多隆說：“你的衛生紙還有嗎？”
多隆一隻手還在獸皮裡呢，看到夜依，尷尬的不行，趕忙側了一下，說道：“那啥，我這也沒有了……你問問青蘿吧，她可能有！”
夜依皺起了眉，說道：“青蘿要是還有，我還用你？沒有算了！”說着，她轉身往外走。
“喵~”妖貓叫了一聲，從洞頂躥了下來，一下鑽進多隆的牀下，叼着一卷剛開封的衛生紙跑到夜依身邊。
夜依一看，盯着多隆笑了起來：“你不是沒了嗎？”
多隆嘴角抽搐，感覺像吃了屎一樣，嘿嘿乾笑：“那啥……我忘了，真不記得還有一卷！”
夜依點點頭，沒多說什麼，拿着紙往外走。
多隆在後面喊道：“夜依，給我留一點行不，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