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用鎮魂符抓了一隻惡鬼蟲,然後小心翼翼的封印起來,準備留給我做鎮妖臂的材料,接下來就只要找到殭屍血和妖獸骨,我身上的毒就幾乎可以除掉了,而我的手臂也就可以保住了。
第二天,我們按照昨天的計劃,把村民都集中在部隊的營地後面,後面的地方被師傅用幾百枚銅錢布置了子午銅錢陣,這個陣法主要就是困住鬼魂,師傅手裡還拿着一把用一百零八枚銅錢編織的子午銅錢劍,這劍纔是滅殺惡鬼蟲的利器。雖然說我們不會把惡鬼蟲打的魂飛魄散,但是還是要把它的肉身殺死,讓它們實力大減,不能再害人,爲了去除禍根,師傅也會打開六道之門,送它們入輪迴的。
一般的惡鬼蟲都是帶着冤屈死去的人類和妖魔,修道之人不會趕盡殺絕,否則有違天道。但是昨晚那隻惡鬼蟲竟然想着和我們作對,所以師傅就沒客氣,便把它封印起來,用它的魂魄作爲材料,等鎮妖臂煉成,這隻惡鬼蟲也就魂飛魄散了,這都是它應得的報應。
日頭到正午的時候,村子裡還活着的人便被駐守的士兵集合到了子午銅錢陣裡面,牛羊牲畜也被直接槍斃了。畢竟我們人力有限,不能保護這些牲畜,只能以人爲主。師傅拿着子午銅錢陣站在陣法外面,我們幾個弟子替他護法,兩位師叔也是嚴陣以待,這才他們三人組合的陣法是三才滅鬼陣。因爲剩下這幾條惡鬼蟲可都是害過人的,身上揹負着血債,師傅他們也不會心慈手軟。
村民們都在營地後面集中在一起,把家裡的鍋碗瓢盆也弄了出來,部隊上的營長還幫助他們搭建了幾十個帳篷,方圓五百米都被白色的帳篷遮蓋,裡面人聲鼎沸,很是熱鬧。經歷了連續死人的折磨,在軍隊的保護下,和師傅佈置的陣法裡面,這些人也漸漸的放下了心。
營長讓大家不要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把怪物抓出來,只要過了今晚,整個村子也就平安無事了。村民們集中在一起,晚上還是不敢睡覺,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聊天,直到後半夜,大家都有些困了,可是惡鬼蟲還是沒出現。
我和程傑兩個靠在一起打起了盹兒,莫寒也是昏昏欲睡,程英則是早就已經睡着了。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只有師傅他們依然精神抖擻,三人按照南北方位站好,默默關注着陣法裡面的一切。子午銅錢陣,就是利用一百零八枚開光的銅錢,用紅線穿起來埋入地下,然後用鎮魂符壓住。陣法是按照乾坤八卦的位置佈置的,有八個門,但是隻有一個生門,鬼魂被困在裡面,除了生門,別的們根本跑不出來,而師傅他們就守在生門。
這子午銅錢陣的威力已經不次於四象伏魔陣,但是就是比較麻煩,需要提前佈置,要不然昨晚師傅也不會和我們損耗壽元啓動四象伏魔陣了。後來我才知道,我這百鬼召喚令上的小四象伏魔陣也是以我的身體壽命爲引的,每困住一個鬼魂,我就會減少一年的壽命,等到完全困住一百多個鬼魂,恐怕我孟飛也就魂飛西天了。
師傅小時候在裡面困住了一百多了孤魂野鬼,這些年都被這陣法化爲純陰之氣,這陣法當年銘刻時,耗費了師傅十年的壽元,足以讓這些孤魂野鬼化爲陰氣,這些陰氣可以養活十幾只厲鬼在裡面生活,而不損耗我的壽命。但是等到厲鬼多了,自然會影響到我。而這些厲鬼在我有生之年,也必須渡化他們,否則就是造下殺孽了。等我把裡面的厲鬼也渡化成純陰之氣,送入六道之門,那麼這百鬼召喚令也就功德圓滿了。
我正昏昏欲睡,忽然,地面上一道紅光閃現,足足四道白光沖天而起,瞬間就進入了子午銅錢陣裡面。緊接着,陣法就發出強烈的紅光,周圍的地面被紅光包圍,裡面傳出了淒厲的呼喊聲,惡鬼蟲進入了人的身體,準備吞噬血肉。
“孟飛,程傑,莫寒,進陣捉鬼!”師傅忽然對我們三個喊了一聲,我一下子驚醒,拉着程傑就往裡走去,莫寒緊隨其後,程傑也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們三人進入紅色光線周圍,陣法在師傅的控制下,自動打開了一個口子,我們三人一閃而入。此時,我手裡拿着一把桃木劍,程傑則是拿着一條金黃色的繩子,據三師叔說這是道家的法器捆仙繩,我當時就驚訝了,以爲是封神榜裡面的神器呢,三師叔說這是他自己採集了童子尿和黑狗血,用藤條製成的,對一般的惡鬼十分有用。莫寒則是手裡拿着一隻黑乎乎的罐子,罐子裡一條青色的小蛇在裡面來回遊動,這是二師叔養的千年靈蛇小青。
此時,外面的士兵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被三師叔喝令在陣法外面堅守,這個時候,是不能隨便進陣的,就連兩個記者也只能遠遠的看着,考古隊的七八個人,也是驚異的看着這一幕,似乎玄學這種東西本來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我們三人進陣,就看見一個老太太已經被惡鬼蟲咬死,腸穿肚爛的躺在一邊,他的兒子手裡拿着一把斧頭,謹慎的看着一箇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兩隻眼睛冒着幽幽的綠光,手裡的指甲很長,兩隻手鮮血淋淋的,嘴裡還叼着一塊兒東西,不知道是內臟還是肉。
“金蘭,你醒醒吧,我知道你被怪物控制了,你已經害死娘,難道你還想害死別人嗎?”中年男子手持斧頭,憤怒的喊到,那女子卻不爲所動,她看見我們來了,便發出一聲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你們這些人間的臭道士,快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們就殺光這裡的人類!”那女子吐掉嘴裡咀嚼着的一塊肉,瘋狂的喊到,一隻手已經閃電般伸到了中年男子胸前,中年男子拿着斧頭對着那隻手就砍了下去。
“咔嚓——”一聲,一隻鮮紅的手臂掉落在地,但是那女子似乎並沒有感覺疼,她還是瘋狂的大笑着,從斷臂之中伸出了觸角一樣的透明手抓,一下子就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斧頭,順着斧頭包裹了男子的手臂。
“啊,我砍死你,呀呀呀!”中年男子也很是憤怒,拿着斧子不停地砍在地上,可是卻無濟於事,這肉色的透明觸角很是頑固,竟然像是透明膠一樣黏在男子的手臂和富頭上,緊接着,女子的嘴裡就爬出了一隻蟲子一樣的東西,張開嘴,巨大的口器對着中年男子的腦袋就吞了下去,中年男子的腦袋被吞到一半,便淒厲的叫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我們三個已經把這女子圍住了,程傑一聲吼就拿着金色的繩子勒住了女子的脖子,我則是用桃木劍刺入了女子的小肚子,這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從這女子斷臂處伸出觸角的時候,我們就動手了。莫寒則是放出那隻青蛇,青蛇從罐子裡飛速爬出來,對着那蟲子的腦袋就吐了一把火,竟然是藍色的火焰,邊緣是金黃色的,青蛇一吐出火焰,我和程傑就聞到一股子焦臭味兒,那蟲子竟然被燒的滿頭烏黑,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聲,放棄了中年男子的腦袋。
蟲子並不甘心,我的桃木劍似乎刺入了蟲子的身體,它向外開始爬,但是一爬,我的桃木劍就會動,我便將僅有的內力注入桃木劍,桃木劍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蟲子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收縮。程傑的黃色繩子卡在女子的喉嚨,這蟲子的腦袋便縮不回去,我們三個雖然是第一次動手,但是由於師傅的安排,也算配合默契,這蟲子轉眼便收回斷臂處的觸角,變成一個小蟲子掛在女子嘴邊不停的翻動,那女子則是眼神無光,可能已經遇害了。
我急忙拿出鎮魂符,唸了聲咒語,“急急如律令!”便往蟲子的身上一貼,這鎮魂符貼上去便把蟲子包裹住,我用兩個手指頭抓住,拿出師傅給我的一個金色葫蘆便揭開蓋子放了進去。這葫蘆是師傅的寶貝,據說是收妖用的,很厲害,但是具體怎麼厲害就不知道了。師傅今天把它給我,就是讓我抓這些蟲子的。
我們收拾了一條惡鬼蟲,還有三條,在帳篷裡我們又找到一個生病的孩子,這孩子已經把自己母親的內臟吃掉,程傑一下子便上去勒住了孩子的脖子,莫寒沒有放出青蛇,我就一劍對着孩子的額嘴巴刺了進去,桃木劍一挑,一條白色的小蟲子就被我貼上鎮魂符,收入囊中。
剩下的兩條卻沒有找到,我和程傑,還有莫寒三人不敢怠慢,緊接着就往周圍走去,想繼續搜索。忽然,遠處竟然傳來了打鬥聲,“難道是生門?這兩個畜生要逃跑,去看看!”程傑呢喃着說了一聲,我們三個人一點頭,便朝着陣法的生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