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又教了一道新的陰餐菜式給我,名叫:《黃泉湯》。而熬製《黃泉湯》所需的泉水就必須是黃泉水,竟然只有在地府輪迴司外的陰司澗才能取到。這對於我來說可絕對不是容易辦到的事情。
“當然,我也知道憑現在的你要想直接去到輪迴司外取水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所以我現在教給你一種替代的方法,可以收集到普通的黃泉水。”
師父大致地把做法細細告訴了我,我很快點點頭表示記住了。這個普通黃泉水的收集方法倒不算難,也就是麻煩一些罷了,甚至在左丘城裡就能弄到。
“既然是湯,裡面必然就要有底料才行。”師父又道,“另外一味主材就更麻煩一點,需要你自己去種!”
“種?種什麼?”
“虛無瓜!”
“還有這種瓜?”我又愣了一下,虛無瓜我也沒聽過呀!
師父又從牀底大箱子裡取出了一個只有拳頭般大小的小陶罐,對我道:“裡面就是虛無瓜的種子,我剩的也不多了,你要省着點用。種出來成熟的虛無瓜後,要記得剝下瓜籽補充進去。這種瓜現在可找不到野生的了!”
“明白!”
我接過來陶罐剛要打開看看裡面虛無瓜的瓜籽是什麼樣的,卻被師父攔住了。他道:“不要在這裡打開,去到陰間再開。虛無瓜一接觸到陽氣就會散掉!”
“哦!”我答應了,隨即把陶罐收好。
師父同樣把如何種虛無瓜的要領都告訴了我,果然是挺麻煩的。但黃泉水和虛無瓜好歹都可以自己搞定,難道這道陰餐《黃泉湯》的主材料竟然都不需要花錢?這可比之前的幾道陰餐實惠多了!
但師父隨後的一番話卻粉碎了我的美夢,又專門對此解釋道:“如果你單單隻用一般的黃泉水和虛無瓜來煮黃泉湯,效果肯定大打折扣。所以,我建議可以加一些其他的材料進去加強功效。比如:地豚肉、冰河螺、冥海貝等等。當然,越高級的食材花錢也就越多。”
我苦笑:“果然到頭來還是要花大錢的,免費的陰餐就是白日做夢!”
隨後的幾天裡,我便在師父的指導下開始修煉第四重兩儀心法。陰功越練到高階,功法就越生澀難懂,沒有師父這樣的大師指點,單單靠自己去參悟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師父的虛心教導再加上我自己的領悟力也不錯,只用了短短十天,就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區東和黃麗君的大喜日子也隨之來臨。爲了這一天,我還特意去買了一套新西服和領帶,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去給區東當伴郎。
由於區東和黃麗君的家都在南亭縣城,接新娘這趟差事倒是簡單多了,無非就是從縣城的北邊把新娘接到了縣城的南邊就算完成,省了長途跋涉的苦。
但對於我來說,這一趟卻依然是完完全全的苦差事。因爲,韓婕也終於回來了!
由於航班的問題,韓婕直到婚禮的前一天才趕回來。這也使得我們時隔近五年後的再一次見面的地點,居然就是在黃麗君的閨房門口!
我的前任和前前任是閨蜜,這本身就已經夠尷尬的了,偏偏還選擇在了這個時間點和這種場合見面,更是尷尬到了極點。我原本以爲自己可以淡然處之,結果兩人一對上眼才知道完全做不到,禁不住地心潮澎湃呀!
五年不見,韓婕出落得更加成熟和美麗。她穿着一套典雅的西式禮裙,既顯得端莊、優雅,也不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她的標誌性短髮也重新蓄回了長髮,備添幾分嬌柔姿態,不似之前在學校時那麼咄咄逼人。
油炸鬼一把將我推到新娘子的閨房前,指着負責堵門的韓婕道:“你是伴郎,趕緊先過去忽悠伴娘把門開了!”
我卻不敢睜眼看韓婕,就只懂傻傻地問了這一句:“回,回來了呀?”
“嗯,我回來了。”韓婕乍一看見我,彷彿也有些犯迷糊。
“......”
“......”
兩句毫無營養的對話過後,我和韓婕之間居然就沒話說了,兩個人就傻站在閨房門口發窘。
這時,站在我身後的油炸鬼實在看不下去,便過來捅了捅我的腰眼,低聲埋怨道:“喂!今天愛情故事的主角可不是你們倆,要敘舊情能不能等到婚禮結束後再慢慢敘?新郎新娘還趕着拜堂行禮呢!”
我和韓婕這才頓時醒悟過來,慌忙繼續履行作爲伴郎伴娘的義務,開了門給新郎、新娘戴上胸花,又陪着一起向女方父母行禮。心急之下,連索要開門紅包的談判這個最能鬧騰的環節都給忽略過去了。
好在區東對此早有交待,這樣反而正合他的意。區東最怕他丈母孃嘮叨了,來之前就跟兄弟團和姐妹團都說好了:一切程序從簡!
結果,我們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從女方家出來,隨即用婚車把新娘接到男方家行禮。接着就是入新房,坐新牀,還有其他一些本地的繁文縟節。待到做完這一切,全班人馬最後的任務就是到酒店準備辦喜宴了。
我站在區東身邊,而韓婕則站在黃麗君的身邊,四個人一起在酒店門口迎接賓客的到來。本來我和韓婕隔的挺遠的,但區東卻一把將我推到最後面去跟韓婕站一塊兒,一臉嫌棄道:“我這兒用不着你了,憋在肚子裡的那些話趕緊跟人家說去,別把肚子憋壞了!”
黃麗君和韓婕都捂嘴笑了,我卻是尷尬連連,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現在還好嗎?”最後還是韓婕先開了口。
“挺好的!挺好的!”我撓了撓頭,接着問:“你呢?”
“嗯,怎麼說呢?”韓婕頭一偏,主動道:“我去年就在德國讀完了碩士,原本打算留在那邊找工作的。但是後來發現,國外的生活其實並不太適合我。所以目前我有打算要回來省城發展。”
“挺好的!挺好的!”我發覺自己的嘴突然間變笨了,除了復讀外沒有其他功能了。
“你呢?他們說你現在跟着勘探隊到處找礦呢,是真的嗎?”韓婕又問我。
“是,是的......”
“在荒郊野外探險的日子好玩嗎?”
“挺好玩的,還很刺激!”
“哦?那跟我好好說說唄!”
“呃,這其中......涉及到一些秘密......”
“哦,我明白了!當我沒問過吧!”韓婕還是那樣的善解人意,不該多問的就不問。
“謝謝!”
我對此表示非常感激,也實在不想繼續跟她探討這個話題,這裡也不是說這種事兒的場合。唉,就這麼矇混過去吧!
“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四處漂泊?”韓婕隨後又問我。
我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我目前也沒有什麼長久的計劃,還是想到處遊歷一番,多體驗體驗人生,多看看這個奇妙的世界!”
“嗯,挺好的!挺好的!”韓婕突然也借用了我的“口頭禪”,然後便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我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我見狀心裡不禁有些納悶:“靠,我今天是怎麼回事?嘴變得這麼不利索!”
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我們也沒能再找到繼續攀談的空閒。因爲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陸陸續續都到了,很多還是區東和黃麗君的高中同班同學,當然同時也是我和韓婕的同班同學。
“咦?你們倆一起來給他們當伴郎伴娘呀!啥時候輪到你們倆辦好事呀?”老同學們紛紛好奇地打聽道。
“還不急,還不急哈!”我只好不斷地打哈哈應付,顧左右而言他。
但當畢業班的班主任陳老師也來了時,我和韓婕的窘迫境地纔算是達到了頂點。
“瞧你們倆站在一起登對的樣子!”她笑着打趣我們,“要是把你們胸花上的‘伴’字改成‘新’字,估計我都搞不清楚到底今天哪一對纔是結婚的新人了,哈哈!”
“呵呵,陳老師說笑了......”我勉強陪笑道。
“說什麼笑?”陳老師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過我們,又拉着韓婕的手埋怨道:“當年你這個小妮子可是膽子大得很,假借學***之便以公謀私,還利用我來打掩護。說什麼要結對子幫助後進的同學,我纔給你們安排當了同桌。結果呢?好嘛!這一手暗度陳倉玩的可真聰明呀!”
陳老師的玩笑話頓時就喚醒了大家夥兒對於陳年往事的記憶,也紛紛跟着調侃起來,又扒出了我和韓婕的許多“黑歷史”。
我站在那兒是滿頭的黑線,簡直尷尬到了極點。而韓婕的臉也瞬間紅透了,罕見地衝陳老師撒嬌道:“老師!我當年可是你最聽話的學生,您好歹也給我留點面子呀!”
“哈哈哈!”陳老師與老同學們均大笑,“你們倆今天是伴郎伴娘,不開你們玩笑難道開新郎新娘的玩笑嗎?”
“沒錯!現在還只是開始,一會兒敬酒的時候才更有的玩咯!”
“走走,咱們先進去找位置坐好,順便找找道具!”
“喂,你們倆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喲!”
終於應付走了老師和老同學,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裡面的襯衣都溼了。韓婕也好不到哪裡去,找了個藉口跑到洗手間補妝去了。
唉,待會兒這一關可不好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