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身上的火被澆滅了,眼睛釋放着血光獰笑着,掐着我的脖子更加的用力,讓我感覺脖子都要被掐斷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夏婉茹,這時候她這麼做不是要讓我去死嗎?
夏婉茹澆滅了紙人之後,轉身就跑出了前門,沒有一點要幫我的意思,我被紙人掐的眼前模糊馬上就要死了,根本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啊,就在我眼前發黑的時候,我拼着最後的力氣舉起了手裡的打火機,忽的一聲紙人的手臂再次被點着了,可剛剛點着夏婉茹又進來了,一盆水潑在了紙人身上,把火撲滅了。
我被水激的清醒了過來,窒息的感覺卻讓我生不如死,瞪着夏婉茹說不出話來,我努力了兩次,都被她破壞了,難道夏婉茹和紙人是一夥的嗎?
就在這時候,我就看到夏婉茹手裡拿着一個白瓷碗,黑紅色的鮮血裡還有幾根雞毛,這應該是公雞血。
夏婉茹把瓷碗扣在了紙人的腦袋上,紙人發出了鬼一樣的尖叫聲,整個身體炸開了,變成了一個柴火堆。
我坐在成堆的慄杆上喘着粗氣,說她差點害死我。
她冷着臉讓我看看手臂,我發現手臂上面有一層焦黑,明顯是被火燒的,只不過不算太疼,燒的並不算嚴重,再想到剛纔我燒紙人手臂的位置,我的臉就變白了,怎麼燒紙人的手臂我的胳膊也跟着受傷?
夏婉茹用雞血塗在我的燒傷上,焦黑的燒傷很快結疤脫落,裡面的皮膚雖然顯得很蒼白,可已經沒有大礙了。
她說我中了連陰咒,要是剛纔我把紙人燒燬的話,我也會跟着被燒死了。
我嚇得就是一哆嗦,說好險啊,差一點就把自己燒死了,怪不得夏婉茹把紙人上的火澆滅了, 我不好意思的說剛纔誤會你了。
她擺了擺手,然後要帶着我離開,我說要等等劉醒,劉醒去拿打火機了,應該快回來了。
夏婉茹在我額頭狠狠拍了一下,說我是不是傻子,劉醒根本就不在這裡,我看到的都是袁康設計的幻術,爲的就是給我下連陰咒。
我說不可能啊,剛纔我還和劉醒一起對付紙人的。
夏婉茹說那劉醒是驅鬼師,捏訣就能點燃符紙,還用打火機燒紙人嗎?
被她這麼一說,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對啊,符紙是可以自己燃燒的,根本不用打火機,可劉醒一直在讓我找打火機,還有他以前沒有心疼過五雷符,可這次卻總是一副肉疼的樣子,現在想來他用五雷符對付那些紙人的情況也不正常,五雷符炸燬紙人可能只是表象,實際上是那些紙人自爆的,他根本就沒有五雷符。
想到這,我連忙說袁康爲什麼要假冒劉醒來騙我?
夏婉茹說這是讓我給紙人點陰。
紙人開了魂就有了一定的靈性,可本身卻沒有什麼能力,可點了陰火就不一樣了,那就成了小鬼,我用自己的陽火給這些紙人點陰,這些紙人就帶上了我的氣息,然後我有用精血砍這些紙人,等於是給這些紙人擦上了我的血脈,在經過袁康在背後的控制,連陰咒就成功了,只要我和紙人同歸於盡,我的鬼魂就會被禁錮在紙人裡,成爲一個陰鬼紙人。
我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差一點就被袁康害死了,不過我有些不明白的問夏婉茹,說袁康不是想要把我煉成餓死鬼嗎,怎麼對我用了連陰咒?
夏婉茹說現在我已經知道袁康的計劃了,袁康想要把我煉成餓死鬼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就設計了這個連陰咒,把我煉成陰鬼紙人,到時候一樣被他控制住。
還好,我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夏婉茹幫我,我肯定被袁康煉成陰鬼紙人了。
就在我要和夏婉茹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夏婉茹連忙把我扶了起來,說我還是被袁康算計了,我這些天吃的是鬼食,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剛纔對付紙人的時候又用了很多的精血,現在我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馬上就要變成餓死鬼了。
變成餓死鬼!
想到邱芫和他父親的樣子我就噁心,要是變成那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夏婉茹說沒想到袁康用了連環計,沒法把我煉成陰鬼紙人也會讓我變成餓死鬼,怎麼都逃不出他的算計。
我着急的抓住夏婉茹的手,說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夏婉茹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去四合院破了袁康煉製餓死鬼的儀式。
從紙人紡出來,我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我和夏婉茹打車到了四合院,院子裡沒有一點光亮,裡面黑的可怕,讓我忍不住全身發寒。
我剛要走進去,夏婉茹連忙拉住了我,說這個院子門口有保家仙看守,爲了不驚動袁康,所以要我揹着她進去才行。
在老家的時候我聽老人說過,有很多人都供奉保家仙,爲的是家宅平安,不過一般供奉保家仙都是在山村鄉下,沒想到住在城裡的袁康也會。
夏婉茹給我指了一下門口的牆角,那裡有很多的香灰,這是供奉保家仙燒香落下來的,她和我示意了一下,然後趴到了我的背上,說我住在這裡已經被袁康容許通行了,現在揹着我進去也不會驚動保家仙。
她的身體很輕,我揹着她一點都不覺得費力,走到了袁康的房門前面,我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夏婉茹讓我開門,我把門輕輕的推開,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是在牆角的位置有點着兩根蠟燭,紅色的火光把那裡照的殷紅一片。
我慢慢走了過去,那是一個供桌,在上面擺着貢品和香爐,香爐上插着四根香在徐徐燃燒着,供桌上的貢品是一個砂鍋,裡面是一鍋雞肉。
人蔘珍珠雞。
我認出了砂鍋裡是什麼東西,砂鍋的後面,擺着一個照片,上面有一個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