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的小心臟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首發地址、反着念 ↘↙
她看着那個回過頭來盯着她看到‘女’主人,腦子飛快地轉動着,說道:“我沒有看什麼啊。不過,你家頂上的這個大燈好別緻,我看價格一定不菲吧?”
她說的話,出乎意料,正好合乎了這個‘女’主人的心意。
‘女’主人點點頭,讚賞地看了李胤一眼,說:“不錯,有眼光!”
李胤走進她家的衛生間,開了燈,當着她的面,關上‘門’。
衛生間裡很乾淨,地上放着好幾個防滑墊,樣式很簡答。洗臉池上邊放着牙杯牙膏,還有‘毛’巾,除了這些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李胤在裡頭待了三四分鐘,將這裡的東西都看了一遍之後,按了按馬桶的沖水按鈕,僞裝成自己上過廁所了,然後纔打開‘門’出去。
房子的‘女’主人還站在外頭,靠在一旁的牆上。聽見開‘門’的聲響,目光朝李胤這邊看了過來。
“好了?”
“嗯。”李胤點點頭,“謝謝了。”
“就這點事,鄰里之間的,客氣什麼?!你是老王的親戚,也就是我的親戚啊!”
她說着,走在李胤的前面,幫着她打開了房‘門’。
李胤走在她後頭,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忽然拿出自己防身用的小刀,一把貼上了那個‘女’主人的脖子,雙手動作飛快,一下子制住了她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
“不好意思了,這位小姐。或者,我該叫你,天祿?”
李胤下手的力道絕對不輕,要是真換做什麼‘女’人,估計現在都已經哎哎嚎叫直接上指甲抓她了。但這個被她制住了的‘女’人,卻沒有這一個反應。
好半晌,兩個人以這樣的動作僵持了一會兒,那個被制住的‘女’人忽然發出了一聲詭異的笑聲。她的聲音從一個‘女’人尖利的音‘色’,慢慢地變成另一個男人的音‘色’。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玄關處沒有拖鞋,只有你腳上這雙,說明你是一個人獨居。浴室裡除了牙刷牙杯‘毛’巾外,沒有多餘的護膚用品,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最起碼基本的保養品也還是要有的。我來過這裡好幾次,樓道里都有那種墨香類似的味道。不是老王家傳出來的,是從你的房子裡傳出來的,我之前跟着你,也聞到過這樣的味道。”
李胤一一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所有的訊息,她所知道的結合在一起,仔細想一下,就能大致得出一個結論來。
“那隻貔貅,應該就放在這間房子裡吧,在哪個地方?帶我過去!”
李胤說着,刀刃那一面更貼近了他的脖子一些。
可她忘了一件事,天祿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這種威脅,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李胤的刀刃剛貼上他的脖子,原本被她制住的人卻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李胤原本反剪他手的姿勢還僵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找我嗎?”
天祿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李胤猛地轉過頭,他已經變成了李胤最常見的樣子,穿着一件白‘色’衣服,嘴角微微揚起,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
“不就爲了一隻貔貅嗎,你至於一直追着我嗎?”
“說實話,你心裡不也想要我拿到那東西嗎?否則你也不會現在還待在這裡等着我上‘門’找你。天祿是吧,我是個生意人,你如果是有意跟我做生意的話,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如果你只是戲‘弄’我的話,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念頭去跟你抗衡。你是哪一種?”
天祿聽了李胤的話,笑笑,說道:“你很聰明嘛!怪不得那個人就算失憶了也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他口中的“那個人”,隱隱指向珈藍。
李胤都不知道,原來他跟珈藍也是相識。
“你想要找貔貅,不用找了,就在你眼前,我就是貔貅。”
貔貅,別名也叫天祿。這是他的別稱,也是他的名字。
李胤發現他就在他們對面這件事,來得比天祿想象中得要快很多。他本以爲,她還要個兩三天,才能找到他,找出真相來。
李胤受到了驚嚇。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白衣男人,居然就是那隻‘玉’貔貅!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從苦主一下子變成了訴主。
可到底是誰先挑起這場事端來的?!
“你呢,可以叫我天祿,也可以叫我貔貅大大,這兩個稱呼都可以,隨便你。我呢,待在老王頭家也有那麼些年頭了,你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嗎?求我啊!求我,我就,嗯,求我,然後再答應我一個條件,然後我就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怎麼樣?”
呵呵,她又不傻。
“算了,這件事我不感興趣。”
李胤轉頭就走。
既然他就是那隻貔貅,那就算她失信於莫尋,完不成任務,也還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更何況,她現在還多了個大齡兒童要照顧。
天祿也沒攔着她,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你會過來找我的,到了晚上,也許你就不得不來找我了。”
李胤在心裡頭送了他兩個字放屁!但總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回到老王家的時候,珈藍已經從之前沮喪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了。看到李胤回來,他連忙從趴着的姿勢改爲坐着,問李胤:“老巫婆,你去了哪裡了啊?”
“你坐過去一點。”李胤這麼說着,在他身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造不,我幹這行這麼多年,頭一次遭遇滑鐵盧呢。這回,還真有可能砸了金字招牌呢!”
她說着,嘆嘆氣,將頭靠在珈藍的肩膀上。
珈藍有些不適應,想要將她的腦袋挪開,可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誒,老巫婆,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他問她,言語中,關心的意味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就算對李胤沒有印象,記不起她來了,可這兩天的相處,誰對他好,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李胤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說道:“珈藍,你說你要是沒有失憶該多好啊,這樣,好多事情,你都可以幫我辦到了。沒了你,我覺得我好像什麼事情都幹不好了。明明遇見你以前,我都是這麼過來的啊!”
她言語中的沮喪情緒一點也不比珈藍之前的少。不是因爲完不成任務,而是對自己能力的質疑,還有對珈藍依賴程度的不敢確信。
“老巫婆,你遇到了什麼事,你可以,你可以跟我說的。我雖然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但我還是有本能的。我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告訴我,沒準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雖然叫着她“老巫婆”,但珈藍說的這些話,還是‘挺’暖心的。
失憶了的他,在某些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小暖男啊!
李胤猶疑了一下,問他:“你還記得你認識一隻神獸,名字叫貔貅的嗎?”
“貔貅?是不是那個只進不出的那個貪婪貨?”
“你認識?”
李胤一下子來了興致,本來趴在他身上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不認識。”
他搖搖頭,說道:“不過我有聽王爺爺說過啊。”
王老頭?他提到的貔貅,估計就是那隻‘玉’貔貅了吧?
這跟她要講的,可不是一個東西啊!
她原本燦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又暗了下去,頹敗地說道:“哦,那沒事了。”
“喂,老巫婆,你這是個什麼反應啊?!明明是你先問我的,我都要給你面子跟你說了你居然還不聽!有沒有公德心啊?!”
喲,居然連“公德心”三個字都學會了呢!
李胤的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珈藍一臉委屈的樣子,看得李胤又母愛氾濫了。
“好了好了,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聽着呢!”
她說完這句,珈藍這才滿意地把自己知道的有關貔貅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爺爺跟我說過,說他曾經夢到過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就叫貔貅。那個男人告訴他,說他心裡一直想見的那個人,過不了幾天就可以與他相見了。但前提是,要答應他的一個條件。”
李胤原本倦怠的樣子,一聽他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個事情,老王可沒跟她說過啊!
老王頭夢見貔貅,是兩個月前的事情,遠在李胤來到嘉善之前。
夢裡邊,貔貅說,如果想要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就要付出一點代價來。而他開給老王‘交’易的條件,也就是讓老王把家裡的那尊貔貅給賣掉。
本來老王只是想着百年之後,帶着這尊‘玉’雕一起進墳墓的,但是沒想到,這隻貔貅居然提了這麼一個要求。老王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爲了不觸犯神明,他也就這麼答應了,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夢的真實‘性’。
他決定賣掉貔貅,這也是李胤爲什麼會來到嘉善的原因。
可,按照珈藍說的,那個貔貅都主動跟別人提要賣掉自己了,現在又從中百般阻擾,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查過資料,貔貅是隻進不出貪得無厭的一種東西,他什麼都吞,正和邪在他那裡都是一樣的東西,只要某一樣事物合他的口味,他就會不顧倫理道德去做這件事。所以,他的身上具有正邪兩種氣質。有可能前腳剛對你死心塌地俯首帖耳的,後腳就給你補刀。昨天晚上,你去追的那個人,就是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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