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坐着的那位富家公子,看到這一幕,眼中異彩連連,再一次的站起來,說道:“原來姑娘是虎陵人,小生一直要去虎陵遊玩,但是由於一直沒有機會前行,今日得見姑娘風采,果然名不虛傳。”
“不虛傳什麼。”顧尋靈說道。
“傳說虎陵城中出來行走天下的人,無論是誰,個個都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那富家公子說道。
“你是哪派的弟子?”
“小生無門無派,所學只是家傳。”那富家公子說道,他一身錦衣,半點不像個修士,完全是一個人間的花花公子樣,只是比起普通的那些花花公子更加有氣質。
“你能夠在我殺那個人時忍住不出手,也算不錯了。”顧寒突然說道。
那富家公子面色瞬間變了,隨之便聽他突然仰天笑道:“不愧是顧寒仙子,都說虎陵城顧寒仙子是近十年來最有天份的劍仙。”
“哼,我姑姑有沒有天份,還需要別人來評價嗎?”顧尋靈大聲的說道,在她看來,評價自己的姑姑是最有天份的劍仙,這是站在一種長輩的角度來說的,這個世上,除了那位殿下之外,還有誰能夠做姑姑的長輩呢。
“你們出手吧。”顧寒冷冷的說道。
“哈哈……”酒樓之中響起了一聲長笑,那邊一直不起眼的一個老者突然站了起來,他說道:“我們與顧仙子並沒有什麼仇怨,只是想請顧仙子能夠去我們門中做客幾天而已,別無他意。”
“好一個別無他意,那邊有人要毀我家園,我要回去救援,你們卻強要留我,還在這裡說別無他意,真是無恥之極,做爲一個修行人,你們可以直接說就是要殺我於此,何必要說那些。”顧寒大聲的說道。
樓中那老人有些尷尬的樣子,卻有一個女子站了起來,揚聲說道:“今天就是要殺你又如何。”
“那還說什麼。”顧寒依然是坐在那裡,劍就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酒,仰頭一口飲盡,看都沒有看那人,這種樣子,透着無盡的蔑視。
“你好,今天就看看你這位近年來最有天份的劍仙到底有何本事。”那個女子一身寶藍長袍,虛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把藍汪汪的長劍,長劍一震,一片藍光如秋水,吟吟劍聲,一道藍光朝着顧寒刺來。
藍光直指顧寒的眉心,而那個藍衣女子卻像是影子一樣的慢慢淡去。她是習劍之人,見到另一位習劍之人,卻有着莫大的名聲,難免會心生嫉妒。
然而就在這一道藍色劍光刺向顧寒眉心的那一剎那,顧寒的右手突然擡起,食指與中指在眉心一夾,竟是將那一道藍色線光夾在了指尖。
“藍山劍派的藍線劍光,不過如此。”顧寒輕輕的說道,聲音雖輕,卻讓樓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並且,她只是從這一劍便已經看出她的底細來了。話落之時,她還將桌上那杯酒端起,一飲而盡。
在她說話之間,夾在指尖的藍線劍光化爲一柄藍汪汪的劍,而劍柄的另一端的劍柄則是顯露出那個身着寶藍袍的女子,她的臉上露出了又驚又怒的神色
只聽顧寒說道:“我不知道神宗國對你們許下了什麼好處,但是我卻可以肯定一點,神宗國縱然能夠讓虎陵一時傷筋動骨,但是卻無法讓虎陵在這個天地之間除名。”
“說什麼大話,神宗國的後面可是有着一位亞聖的存在,若是那位亞聖出手,你們虎陵頃刻之間便要在這個天地之間除名。”那名身着寶藍長袍的女子說道。
“神宗國有亞聖,你當我虎陵能夠屹立這個世間這麼久,靠的是他神宗國的可憐嗎?你們記住了,虎陵從來都不曾怕過誰,即使是亞聖也不例外。”
顧寒鬆開手指間夾的劍,起身,朝酒樓外而去。一時之間,酒樓之中竟是無一人也攔。
直到顧寒離開了,纔有人說道:“就這樣讓她走了嗎?”
“我們要留也留不住,強行要留的話,今天這樓中的人都要死了。”那個老人說道。
“那,神宗國的人問起來,怎麼回答。”
“估計神宗國與這虎陵將會有一場好戰,一時之間是無法顧忌到我們的,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遷派。”那個老人說道。
顯然,他是打定了惹不起,卻能夠躲得起的心思。
酒樓之中,唯有那個富家公子輕搖着手中紙扇,站在窗邊,看着顧寒與顧尋靈遠去的背影。
“好美的一個人兒。”他心中想着。
有一個人一步從一座山頭便已經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頂,又一步到了前方的山巔,一步一山。然而突然之間他停住了腳步,隨着他的步子停下來,前方的山不見,而變了一片雲海,回頭看,同樣是一片雲海,山全都不見,擡頭,原本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一片血紅,血紅的雲盤旋結成一隻血色的眼,正盯着他看。只有腳下的山纔是真實的,順着這山朝山下看去,只看到一片霧海,彷彿這一座已經是有着萬丈之高,此時的山頂正處於高空之中一樣。
但是弓十三心中卻清楚,這根本不可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站在一座普通的山上,眼中會看到這些,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陣法之中。
這麼多年來行走天地之間,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有着一張弓,那弓能夠射中任何隱藏着敵人,所以大家又稱他爲魔弓十三,沒有人知道,他修行的是心箭之術。
“弓十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個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不知從何而來,恢宏而飄渺的在天地之間響起
弓十三卻擡頭看着那一隻由血色的雲凝結而成的是血眼,揚聲說道:“大言不慚。”話落之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弓漆黑的弓,弓上無箭,然而他在弓出現的那一剎那,後退一步成弓步,拉開了那張漆黑的弓,隨着那弓的拉開,那弓弦上有一道靈光凝結而成一道靈箭。
鬆手,靈箭直上九天,沒入那一隻血眼之中,隱隱之間,彷彿有一聲慘叫聲響起,隨之便見到那隻血眼之中滴落一滴鮮血,鮮血在還未完全落下,便化做一道流火落入山中,山中瞬間燃燒起了火焰。
緊接着,又是一滴鮮血落下,這一滴鮮血所化的流火直朝弓十三而落,弓十三開弓拉弦,然後一箭將那一道流火射得四散在虛空之中。
看着這個法陣,弓十三的心中想着的卻是殿下告訴他的話,若是誤入別人的法陣之中,絕對不能夠害怕,法陣多有幻象,眼中所見,並非是真的,但也並非是假的。
心若懼,所懼者便越可怕。法陣傷人,是憑天地之力傷人,天地之力無形無象,必須依託於物,這一類的物多爲布法陣之人的靈寶,或者靈符,或爲咒術,又或是直接是依於天地間本有之動物身上。
無論是何種法陣,只要他想要你的性命,必定有象形之物出現,當這象形之物出現之時,便是你破陣之機。
所以弓十三並不怕,他在等,等那個要自己性命的東西。
剛纔那火焰應是佈陣之人依託這個法陣而施的咒法,不過那火焰雖是靈火,卻也算不得多麼的可怕,最多可使之燃燒,以增法陣之勢,而不可成爲法陣殺敵之根本殺着。
就在這時,山中的火焰蔓延而直,竟是已經到了半山腰,火焰呼嘯。突然,弓十三感覺到一絲危險,彷彿有人在看着自己,順着那感應看回去,他看到火焰之中站着一個人,一個淡淡的人影,他並不出火焰,只是站在那裡看着,根本就看不清身體。
然而弓十三卻瞬間明白,這是火靈,他沒有想到真正的殺招竟是這火靈,火靈屬於靈類,只生存在於火焰之中,大地之上的火焰根本就不會存在這種東西,只有大地深處的地煞毒火千萬年不滅,纔會有這種東西,沒想到,這個佈陣之人竟是將這火靈抓來,成爲陣中殺招,而且,這種火靈絕對不會只有一隻,而是會有一羣。
而且這火靈不是一般的火靈,而是經過培育出來的火靈,定然是已經生智生神通了的。
火靈愛火焰,生於毒焰之中,能夠傷人魂魄,魂魄沾之便染上毒焰,必須要用一種極難得的雪水才能夠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