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綿綿無盡,絲絲的寒風夾雜在這雨中,吹在人的身上,就像抽人骨髓一樣的冷。
虎陵城之中的清陽殿之中的喜女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聲音是從北面傳來的,她知道那是當年當殿下封印着的獅駝國的封印解開來。這封印的解開是天地的力量,原本只是一個封印,是一片幻象,只要走進那裡面的人才會知道那裡並不是一座連綿的山,又或者進去了之後,會覺得那是真正的大山。
當年的封印便是半虛半實,似幻似真,即使是現在喜女自認爲自己的修爲不俗,也仍然覺得當年殿下的手法妙不可言。不光是她,即使是弓十三還有哭父都覺得殿下深不可測,哭父還專門去過幾次感受這封印之中的意境。
只是,當年殿下的封印,即使是哭父想要再加上去,也很難融入進去,只能夠在外面增加,這並不能夠讓那個封印增強多少,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動,而且,前後三次的進出獅駝國之中,那獅駝王再三的保證,獅駝國解封之後,絕對不會讓那些小妖出現在虎陵國周圍。
所以,哭父這才並沒有加封印,若是那獅駝王仍然跋扈的話,他只怕要起將他們盡數滅去的心思了。
現在,獅駝國已經不再有那城了,而是一片山,當年清陽封印讓人看起來虛幻的山,在天地之中已經由虛化實了,也自然的,這封印就消失了,變成了一座真實的山。
至於獅駝國解封會不會對虎陵的人們造成什麼影響,喜女根本就不管,那是虎陵國王要做的事,她現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見一見殿下。
哭父整天在他的紫微觀中傳道授法,弓十三則是滿天下的亂走,再就是其他比她要低一輩的人,回來了會來見見,其他的時候則是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整個天地之間,好像就只有她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一樣。
突然,有人來報,國王請她前去大殿議事。喜女很意外,這麼多年來,除非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纔會來跟她說,即使是有特別重要的事,只要不是很急,國王也一般會跟哭父說。叫她去,除非事很急也很重要。
她問傳話之人,傳話之人也似乎得到了國王的授意,他告訴喜女,原來是神宗國要對天鳳國出兵,而虎陵則是處於這兩國的中間位置,神宗國希望虎陵城能夠幫助他們,這個幫助並不需要派兵,而是需要派一些修士去他們的軍中
雖然,現在虎陵城中有不少修士,甚至究竟有多少妖靈隱於城中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喜女都不清楚,但是喜女卻知道,虎陵國是一向不喜參與到這些戰事之中的。這可能會給虎陵的人們帶來災難,而如果不答應的話,虎陵便是得罪了神宗國,這可能會使得神宗的在出兵之前,先把虎陵征服了,就像當年神宗國的前身一樣,若非是殿下降臨,虎陵已經不存在了。
“陛下是怎麼說?”
“陛下說神宗國來了一位修行高人,要您小心一些。”
“去請哥哥了嗎?”
“已經有人去請星君了。”
虎陵的人一般都不會再稱哭父這個名字,而是稱其爲星君,因爲他的名號叫紫微星君。
喜女耳聽着這些話,來這座虎陵城的中心王殿之中。還沒有進入殿內,便聽有一人說道:“難道虎陵已經沒落成一點膽量都沒有嗎?這是虎陵的一個機會,大劫之下,只有依靠強者才能夠生存下來,神宗國的後面是有着一位亞聖的存在,如果虎陵不同意的話,只怕我們神宗國要認爲虎陵是要投向天鳳國了,到時候,大軍過處,受苦的終究是百姓,城主,你們家世代爲虎陵之主,還請三思。”
這說話之人聲音非常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些肆無忌憚。
“當年你們的那位紂王曾到虎陵,但是最後他死了。”
一道女聲突然在壓力沉沉的殿中響起,坐在王位上的國王心中大舒一口氣,對於這些不在五行之中的修士,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自己的王宮之中沒有同樣的修士的話,他都不知道還能夠怎麼辦。現在的國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國王,他從小是聽喜女他們的故事長大的,只是後來長大了之後,喜女並沒有在他的面前展露過神通,他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也從來沒有哪個修士在虎陵城之中對他無禮過,對於修士,他並不感到畏懼。
只是今天,這位從神宗國來的修士,言語逼人,如刀鋒一樣,竟是一點臉面也不給他,甚至言語之中帶着威脅,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無禮威脅過國王,心中憤怒無比。
那些大臣們也一個氣得鬍子飛起,但是卻一時沒有什麼話來反擊,還好,虎陵城的那座傳奇般的清陽殿中,長年的住着一位據說非常強大的修士。
隨着聲音進來的是喜女,她一身宮裝,依然是當年照顧清陽時的那種裝扮。殿中只有三個外來人,其中一個看上去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回頭看着,眼中一亮,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那位長年居於清陽殿中的喜仙子了。”
喜女根本就沒有理他,只是從他的身邊走過,然後朝着國王行了一禮,再轉過頭來,說道:“虎陵城經歷過的劫難,不是你所知道的,年輕人,去問問你的師父,虎陵是因何而存在,你們神宗國,又是因何而變成現在這個神宗國的。”
那年輕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盯着喜女,說道:“有人些人就會抱着過去的榮耀而腐朽,真爲他們感到可悲,你們應該睜眼看看這世界,虎陵又算得了什麼,神宗的大軍過處,虎陵將一夜之間除名。”
“虎陵會不會除名你說了不算,但是我卻可以⊥你現在身死道消。”喜女的話一出,坐於王位上的國王頓時只覺得自己像六月天被一陣涼風吹在身上那樣舒服,原本之前氣悶瞬間消失了。
這時,突然有一個傳訊之人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句什麼,然後便聽輕聲道:“傳進來。”
那年輕人一時語塞,卻又強硬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能勝過我又算得了什麼本事,若是師尊在,你又豈敢說這話。”
“哦,你師父又是什麼人。”
“我師父乃時雁蕩山石瞳天君。”
“沒聽過,教出你這樣的弟子的人,料來也不是什麼高明之輩。”喜女冷冷的說道。
“你,欺人太甚……”他指手指着喜女又羞又怒的說道,當時他在殿中大聲的說道時,殿中人都有一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現在他在喜女面前也有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這是神意上的壓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喜女的對手。
此人名叫解明雲,他心中不由的想起自己師父說過的話:“神宗國與虎陵相鄰,你要注意不得罪虎陵之人。”
當時這句話他就沒有怎麼記在心上,後來在神宗國之中,發現神宗國內對於虎陵一直是毫不在意,言語蔑視,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並不把虎陵放在心上,所以他這次自請而來。現在,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
就在這時,有一人自殿外而入,只幾步便來到了喜女的身邊,行了禮之後,喜女說道:“武真,讓他知道虎陵不可輕辱,我就不動手了,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武真是一個看上去很嚴肅的人,他像一個武人更多過像一個修士。解明雲不由的心中暗喜,說道:“那倒要領教你們虎陵的神通了。”
武真也不多話,起手式一擺,揮拳便上,那解明雲則是張口一噴,一片黑氣朝着武真的臉上真噴而去,黑氣之中隱隱有一隻在飛翔,又有怪異的鷹鳴聲響起,殿中的大臣包括國王都很少看到有人鬥法,有些甚至沒有看到過,這個時候又懼怕,又好奇,一個個朝後退,但是眼睛卻緊緊的看着,片刻不離。
只見武真一拳直擊在那黑氣上,衆人心中一驚,這氣無形無質,拳入其中,整個都要被黑氣罩下,這黑氣明顯詭異,只怕歹毒無比,若是沾之即死的話,那可如何是好,這些念頭只是如雜念一樣的在他們心中閃過。
因爲他們已經聽到啪的一聲響,是拳擊於虛空的響起,然後,他們看到那一團黑煙竟是在他的拳下散去,而且那一拳並不停,他的腳下就像滑步一樣,整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那神宗國修士的面前,他的拳上一層清亮的罡氣直擊向解明雲。
解明雲大驚,猛的朝後一翻,已經到了門口,他以爲自己脫離開了,卻發現武真已經又一拳擊來,並不比他慢分亮,像是根本就不受他的遁逃影響,又你是早就料到了他會逃到這裡一樣。
“哼……”他心中暗哼一聲,自修行以來,他還未被同輩人壓制過,此時竟是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若是在喜女的手上沒有還手之力倒還罷了,可是面前這個人明顯比喜女要低一輩的,自己可是曾想要挑戰喜女的人啊。
現在不光是見到喜女不敢動手,又被喜女的晚輩逼的連連後退。
他一怒,大袖一捲,巨大的袖子便朝着武真的拳頭罩了上去。在他的袖中有一柄劍隱藏着。
“砰”
大袖碎散,如一隻只死去的蝴蝶朝地上落去,而他手上的劍則暗淡無光,同時,一腳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解明雲被一腳從殿門前踹到了王宮前那數百臺階下的廣場上。
解明雲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青白。這,這虎陵城之人,怎麼這般的強大。
武真的拳頭則是出現一點紅色,那是破了皮,見了血。
喜女並沒有想過要殺這個解明雲,只不過是想給他一些教訓丨而已,既然教訓丨已經給過了,就便把他們趕出虎陵了。
那三個神宗國之人離開虎陵沒多遠之後,其中一個人身上突然涌片一片光華,然後他的臉和身體發生變化,當光芒散去之時,解明雲大驚道:“明雲拜見國師。”
“嗯,現在,你知道虎陵城是怎麼樣的地方了吧。”
“明雲明白,雖然虎陵有些強大的修士,但是比起我們神宗國的百萬神兵來,只不過是膛臂擋車而已。”
“呵呵,還沒有太明白,這虎陵城可不懼這個,明天晚上,我們來給虎陵城一個驚喜,對於虎陵,不能夠光明正大的來,要用奇招,出奇不意,本座要讓這座人間聖城一夜之間易主。”
解明雲大喜,胸口的疼痛都不似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