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祖靈殿,朱明與王煥跟在苦竹的身後,喊了一聲師父,然後小聲的說道:“現在怎麼辦。”
苦竹卻將眼睛一瞪,說道:“跟我來。”
三個並沒有回清風殿,而是去了一個地方——半山殿。
半山殿現在是關閉着的,但是裡面的樣子依然是半山死前的樣子,沒有一點的變化。之前苦竹來過這裡一次。這一次他再到來這裡,看得比第一來時要仔細的多了,這殿中飄浮着一塊塊的混沌鍾碎片,隨此之外,狂風似浪的涌動。苦竹步入其中,一步一步的走着,仔細的看着,走了一圈之後出來,然後又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那裡正是白骨道宮的監牢所在的方向。
朱明和王煥不知道自己的師父這是要找什麼,但是卻明白肯定是師父想到了什麼。
在白骨大陸上,有三個人走入了一座城中,三人之中,其中一個是看上去身嬌體柔的小女子,她的個子不高,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嬌小,讓人一眼看了有一種永遠保護她的**。
另一個則是位大漢,精赤着上身,肉身赤紅,赤紅的皮肉就像是硬甲一樣,如果說那位女子給人一種嬌小柔弱的感覺這,而這位深身赤紅的大漢就給人一種兇惡不講理的感覺。
而在這個大漢與女子的中間則有一個青衣道袍人走着,他的身量並沒有那位赤着上身的大漢那麼高,但也絕對不矮。他的身形有些消瘦,一頭烏黑的長髮很隨意的紮在腦後。
有過往的人看到他們時,目光往往在赤着上身的大漢與另外一位嬌小的小娘子身上徘徊,很自然的忽略了中間的那個人。
“河神爺,你看那天上的白骨道宮,我們進得去嗎?”那個赤着上身的大漢嗡聲嗡氣的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天和地,怎麼還說什麼天上,你怎麼總是改不了,被人聽到別人會看不起我們的,會說我們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旁邊的嬌小娘子雖然看上去嬌小,但是聲音卻清脆而快速,一串話如銀鈴一樣的響起。
“貝殼妹妹,我這不是一時改不了口嗎,再說了叫天也沒有錯,天就是上面,下面就地,河神爺,你說是不是。”赤着上身的大漢最後那句話是對走在他們前面的青年說的。
但是那青年卻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他同樣的是在擡頭看着那道宮。
“河神爺,你覺得這裡怎麼樣。”那赤着上半身的大漢顯然並不在意前面的青年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問着。
“這座道宮之中透着一股混亂的肅殺之氣,估計我們想要將那個王祥的話傳到正確的人手上不太容易了。”走在前面那個年青人說道。
“河神爺,要俺說啊,管他傳到誰手上呢,只要是傳到這個什麼白骨道宮的人手上就可以了,那個王祥可沒有說傳給誰,只是求我們幫他帶個信回白骨道宮。”那赤着上半身的大漢快速的說道。他的一雙眼睛有些突出,頭上的頭髮也沒有,而是那種硬甲般的。
他的外在除了看上去像人之外,很多地方都與人有着不同,不過白骨大陸上的人也常看到各種化形的妖物,自是知道他並不是人類。
“你這隻蝦,怎麼沒有點同情心,那人拼了命的回來送信,生怕自己無法送到,所以求我們來這裡幫他送,我們如果還送錯了人的話,那怎麼對得起人家啊。”旁邊的綠衣女子快速的說道,聲音清脆而好聽。
“那我們又怎麼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大漢瞪着他那一雙圓滾滾的大眼大聲的說道。
“哼,河神爺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來。”綠衣嬌小的女子說道。
那個被稱之爲河神爺的年輕人不理會他們的爭執,他的雙眼之中有斑斕的光華閃動着,像是想要看透那上空的白骨道宮一樣。
“走,我們去那裡問問。”走在前面的河神爺突然說道。他帶頭朝着一座道觀而去。
那座道觀名叫玄機觀,三人來觀中,見那觀主並不難,在這個觀主的眼中,眼前的三位就是黑暗旅行者。但是當爲首的那位說要見道宮宮主之時,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問道:“不知道友來自哪裡?”
那位河神爺笑了笑說道:“我來自涇河神廟。”
那玄機觀的觀主皺眉,因爲他從來沒有聽過,只當是什麼小地方,還不等他說話,他面前的年輕人便又說道:“其實我是受你們白骨道宮的一位弟子所託前來送一個口信的。”
“哦,是什麼口信,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自會上傳。”玄機觀的觀主說道。
河神爺再次的笑道:“我答應過他,如果不能夠直接告訴你們宮主的話,那就只能夠告訴一個人。”
“誰?”玄機觀主說道。
“法元。”河神爺說道。
玄機觀的觀主目光閃動,說道:“哦,找他,那可不巧,法師師伯不在,他遨遊黑暗虛空了,不知何時才能夠回來。”
“哦,這樣啊,他不在的話,那就只能告訴你們的宮主了。”河神爺說道
“究竟是什麼事,不能大概的說一下嗎?”玄機觀觀主說道。
“抱歉,不能,只能說是關係到貴宮生死存亡之事。”河神爺說道。
如果說是平時這位不知來歷的河神爺說出這樣的話來的話,玄機觀的觀主一定會毫不在意,甚至要發怒了,但是現在卻讓他心中一凜,因爲現在道宮之中暗流洶涌。
“那麼,請三位先在這道觀之中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回。”玄機觀的觀主引那三人進入了道觀。
那位不知來歷的河神爺與那個大漢和女子也並沒有推遲,徑直跟着進來,並在裡面坐了下來。沒過多久,有一人進來了,來者相貌堂堂,背厚肩寬,未語先笑。
“三位遠道而來,不知爲道宮帶來了什麼消息。”來者說道。
那位河神爺看了看他,並沒有站起來,而是問道:“你是?”
“呵呵,在下蒙徵,不知道友高姓大名。”那蒙徵豪爽的說道。
“我叫陳景。”那位河神爺說道。
“原來是陳景道友,我聽說道友是來傳信的,不知道友是代誰傳信?”蒙徵問道。
“黑暗之中遇着的一個人而已,正好我想來白骨道宮遊玩一下,所以就答應了他,順便傳個信。”那陳景說道。
“哦,道友大義。”蒙徵站起來朝着那陳景施禮,而那陳景依然是坐在那裡並沒有動。倒是旁邊的那個大漢一雙眼睛在咕嚕嚕的轉動着。
蒙徵也不在意這位陳景的無禮,又自顧的坐下,問道:“不知道友帶口信是什麼?”
那陳景卻是笑道:“口信很簡單,只是幾句話而已,但是卻只能夠向兩個人說。”
“誰?”蒙徵問道。
“法元和你們道宮的宮主。”陳景的話落似乎並沒有讓蒙徵感受到半點的意思,他仍是笑道:“道友真信人也,但是道友大概不知,那法元在三十多年前便已經死了,而我們的宮主,哎,……也仙去了。”
陳景的臉上露了一絲詫異之色,隨之站了起來,似乎有些遺憾的說道:“看來,這個消息我是無法替他傳出去了。”說完便朝道觀外而去。
“等等……”蒙徵臉色微微一冷,喊道。
但是那個陳景連同那大漢和那個嬌小的女子看似不快的步子,卻只幾步便已經到了道觀門口,在出道觀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如影子出現在光華之中一樣的淡去,消失了。
蒙徵快步的追了上去,看着虛空,他驚詫莫名,那三人就在他的眼中消失,消失的毫無徵兆,雖然他知道的修爲在道宮之中算不得多麼的高,但是卻也有自信,同輩人之中並沒有幾個強過自己,可是此時看那三人消失,就像是朦朧的夢一樣,彷彿剛纔根本就沒有這麼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