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師父之外,宋嫣唯一看的起的就是沈默然。而陳瀟,對於陳瀟的婆婆媽媽,懦弱行爲,她則是極度鄙視。
其實要說起陳瀟來,還真不是婆婆媽媽的主。殺的人比沈默然還要多,對於敵人,他一向都是心狠手辣,斬草除根。只不過,他心中有一杆是非的尺子。越過了這個尺子,纔會痛苦。
但陳瀟的人格魅力所在,也正是因爲他還有一顆正義熱血的心腸。否則他與沈默然無異,海青璇,流紗,道左,那麼多的高手,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幫助他,跟隨他。
沈默然是一心朝高處走,這樣的人生,未免無趣。擯棄了人‘性’,我們爲什麼要成爲一個人呢?
且說陳瀟與安昕見到邱一清時是上午十點。
邱一清起來的遲,陳瀟到了之後便要喝酒。地點是在邱一清所住的總統套房內。這酒店正是東方君悅大酒店。小屁孩住在另外的房間。
邱一清嚷着要喝酒時,剛好打開‘門’。打開‘門’後便看見了陳瀟和安昕。他看見安昕時,嘴巴立刻合不攏。老神棍欺騙了安昕,這時候見到安昕,多少有些尷尬。也搞不懂陳瀟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邱師傅!”陳瀟淡淡喊了一聲。邱一清便連忙道:“快進屋坐。”
邱一清此時還穿着睡衣,鬍子拉渣,沒有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陳瀟和安昕在客廳的沙發上入座後,邱一清也坐了下來。他恨不得給陳瀟打眼神,神馬情況啊,哥?
陳瀟正‘色’道:“邱師傅,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安昕。我們今天來,是爲了安昕妹妹的事情。”
“什麼?”邱一清吃了一驚,道:“包括
??”
“包括任務,血淚。”陳瀟肯定的回答。
邱一清不由微微暴躁,低聲道:“陳瀟,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陳瀟淡然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做,你一定是瘋了。”邱一清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生死存亡。你居然感情用事?”頓了頓,發現安昕面‘色’不對,他便掃了安昕一眼,道:“‘女’娃兒,我知道我這話你聽起來刺耳。你的劫數,在你生下來的那天我就算到了。陳瀟不來,你也會應這個劫數。但陳瀟不同,他是天煞皇者,將來的大氣運中,還需要他來力壓羣魔。而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安昕聽的臉‘色’煞白,先是覺得邱一清說的莫名其妙,跟神話小說似的。但是隱隱的,她也更加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從妹妹的存在,以及陳瀟的述說中,安昕直到了她認知以外的一個天地。
但現在邱一清這麼說她,她心裡還是委屈。絕對的委屈,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這點修養她還是有的。我命都要沒有了,難道我還有錯嗎?
陳瀟伸手握住安昕的柔夷,他的安慰總是恰如其份,讓安昕心中溫暖。
“邱師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安昕
”陳瀟沉默一瞬,艱澀的道:“其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便細說。現在安昕只有十天的命,我希望你能幫忙妥善安排她的妹妹。”
邱一清聽到陳瀟說安昕只有十天的命時也是周身一震,他的眼神變的複雜。半晌後,對陳瀟道:“把你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
陳瀟微微啊了一聲,他是戴了一枚‘玉’佩。這‘玉’佩卻是莫妮卡送的,這邱一清是怎麼知道的?
不及細想,陳瀟拿出了‘玉’佩,遞給邱一清。
邱一清便道:“陳瀟你先出去,我要單獨跟‘女’娃子談談。”
陳瀟微微皺眉,道:“邱師傅,你
”
邱一清有些惱火,道:“難道老子還會害她不成?”
陳瀟深吸一口氣,握安昕的手加了一些力道,示意她別害怕。當即起身,離開了房間。
邱一清待陳瀟離開後,忽然又起身前去開‘門’,對走廊上的陳瀟道:“知道你耳朵靈,給我走遠一點,別偷聽。”
陳瀟無奈,當下只得下樓離開。
邱一清關上‘門’,回到安昕的身前坐下。安昕微微緊張的看向邱一清。
邱一清拿出‘玉’佩,道:“這塊‘玉’佩你收下,這‘玉’佩我能感覺出它的清氣,這也是說明這塊‘玉’佩最是純淨。”
“做什麼?”安昕不解,但還是收下了‘玉’佩。邱一清喟然一嘆,道:“人的一生,命數,因果,全部在冥冥中自有定數。時間一到,誰也無法逃過。你的命數,註定在你這一年要終止,這也是因爲大氣運即將要降臨。而你的生辰日子特殊,導致你的身體‘陰’冷純淨。你的血淚,乃是至‘陰’至純之物,這在道家裡,一滴血淚都是寶貝。你身體裡有這麼大的寶貝在,又怎麼會不惹人覬覦。”
安昕心中複雜無比,多的是難受和無辜。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而厄運卻無法阻止。
“什麼是大氣運?”安昕忍不住問。
邱一清微微一怔,隨即道:“任何事物的發展,到了一定的極限都會出現破滅。在道家上來說,是天地滅亡,重開五行,再造天地。形象一點說,水桶裡的水已經滿了,還有別的水想要進入水桶安身立命。於是這個時候,所有的水注入桶中。這就是一場生死廝殺,最後水桶裡還是隻有這麼多水,沒有搶到氣運的人,就會在這場爭奪中滅亡。在平常的時候,外面的水因爲某些因果的制約,是不能對水桶發起攻擊的。而這時候,因爲因果的變幻,也就是老天爺覺得這桶水太安逸了,要換了。於是,外面的水就會全部瘋狂的注入進來。這也就是大氣運的降臨,很玄妙的東西,說起來神神叨叨,但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那麼陳瀟,你,我,就算是水桶中的水。要保存下來,就要靠陳瀟這樣的人去生死搏殺。他有這個命格,氣運,所以他有這場氣運爭奪的入場券。”
安昕聽的似是而非,也有些不寒而慄。隨後道:“外面的水,您指的是什麼?外星人?”
邱一清頓時翻了個白眼,又耐下‘性’子解釋道:“我們所存在的世界裡,有許多無法解釋的存在。雖然科學破除‘迷’信,但‘迷’信一‘迷’上下五千年,不可能全部是假的。就說你妹妹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還有一些道家人,天生異稟的人,死後靈魂不滅。以及一些生靈在吸收足夠的日月‘精’華後,修煉出靈魂神識。你應該也聽到老一輩的人說過,關於走蛟的傳說。那也是靈物修煉大成後,要度雷劫的一個形式。不過天地之間有其生物運轉的規則存在,這些有神通本領的人一旦出來,就會容易遭到天劫。因果不爽啊!這些靈物被困數百年,乃至千年,一旦大氣運降臨,有了名正言順出來享受的機會,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安昕頓時驚呆,這很好想象。就比如一羣武林高手被困在牢籠裡幾十年,突然被放出來,他們會怎樣?後果不敢想象。
“邱師傅,不管如何,您一定要保全我的妹妹。”隨後,安昕誠聲向邱一清道。
邱一清道:“這個是自然。我一直待在北京,也是想幫你這個忙。你妹妹是天生的靈物,與其他靈物不同,將來若得機緣,成就不可估量。我本來是想跟陳瀟建議,將你妹妹扼殺。因爲他畢竟是要對你下手,他若殺了你,你妹妹會視他爲大仇人。這對他來說,非常危險。但是陳瀟執意不肯,也纔有了我來用‘藥’讓你妹妹陷入沉睡這件事。”
安昕呆了一呆,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心中對陳瀟的感情又產生了一種變化。
“你的身體是至‘陰’至純,所以是你妹妹棲宿的好地方。你若不在後,她便沒了棲宿之地,目前當務之急,就是要爲你妹妹找一個棲宿之地。”邱一清說道。
安昕急急道:“邱師傅,您一定要想辦法。”她覺得自己不能活了,一定要讓妹妹活下去。自從知道妹妹是真的存在後,她便感受到了那種骨‘肉’相連的親情感。
邱一清道:“棲宿之地,還是要靠你自己。你的血淚有限,陳瀟要拿去完成任務。而且血淚始終還不夠純淨。血淚之後,你身體裡還有一樣寶貝,那就是心淚。血淚流過之後,便是心淚。你將心淚用這枚‘玉’佩接住,然後你妹妹便可以棲宿在這‘玉’佩之中。”
“要如何才能流出血淚?”安昕不禁問道。她自己實在是沒有一點的譜。
邱一清道:“本來是要讓你大喜大悲,有很大的機率可以流出。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了。這件事,看你們自己的機緣了,沒有任何人能幫忙。但你要謹記一點,你如果流不出血淚和心淚,陳瀟會完蛋,你妹妹也會完蛋。所有的責任都在你身上,你自己
?哎,好自爲之吧。”
安昕離開時,邱一清給了她一粒‘藥’丸。是可以讓她妹妹甦醒的‘藥’丸。
陳瀟與安昕離開了東方君悅大酒店。在別克車上,陳瀟不免問起安昕,邱一清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安昕便將‘玉’佩和心淚的事情說了出來,陳瀟便也明白了邱一清的心思。邱一清這是在將所有壓力放到安昕頭上,‘逼’她流出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