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姐,我之前有提過意見。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完全不讓我說完,如果當時不讓叔公跟我一起,我完全有把握在五秒之內斃了夜魔。還有,論起謀劃。我自認不輸於他,那天還有更快捷的法子,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由我和你藏在蘭姐身後同時偷襲,殺傑克只需要兩秒。”
“那樣會讓你的蘭姐暴露在夜魔的槍下,我也會暴露在槍下,還有可能讓夜魔逃走,去禍害更多的人。小天有他的專業考慮,其實你們兩人都是很優秀的人,他的考慮偏於完美,你則太過冒險。”沈靜語重心長的道:“陳瀟,我知道你的能力,一直以來也很信任和看重你,否則我不會對你下這麼多功夫。但是將來,我們的敵人太強,你可以通過冒險的計劃贏一次兩次,但絕對走不遠。所以小天的性格適合謀劃,你則可以在他謀劃下,盡情施展你的才能。”
“或許靜姐你是對的吧。”陳瀟心裡仍然不是滋味,朱浩天的嘴巴太毒了,那些諷刺的話陳瀟永遠忘不了。
“陳瀟,當是給姐幫忙,包容他一點。他有很多缺點,但是不乏優點,我們只需要挖掘出他的優點就好了。”沈靜柔聲道。
“我儘量!”陳瀟聽沈靜難得的這麼柔聲細語,不由心軟了下去。
泡沫袖茶被侍應生端了上來,陳瀟喝了一口,甜甜的微酸,冰涼透心,很是舒爽。
“什麼時候回去?”沈靜問。“明天,好看的小說:!”
沈靜點點頭,道:“嗯,越快越好,不過你多加小心,一旦有什麼問題立刻聯繫我。”
“謝謝靜姐!”陳瀟微微感動。沈靜一笑,不再多說。陳瀟想到什麼,奇怪的道:“靜姐,不知道爲什麼,本來在面對伊賀真木時,我感覺我的丹勁已經快要突破了。但是殺了伊賀真木後,如今反而怎麼也突破不了,我試過很多法子,始終是不成。我只怕到時我會讓你失望。”
“這是自然的。”沈靜淺淺一笑,道:“傻小子,別想那麼多。你要是突破了才奇怪了,你沒發現現在即使面對丹勁高手,你也從不畏懼麼?那是因爲你的凌雲大佛氣勢。你的氣勢太大,所以這層丹勁就變得難以突破,等你一旦積累夠了,突破時,恐怕會一舉到達丹勁巔峰。”
陳瀟聞言眼睛一亮,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唯獨這個丹勁讓他很是無語,現在沈靜這般說,他終於可以長鬆一口氣。頓了頓,道:“靜姐,你不是說有私話跟我說嗎?”
沈靜喝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道:“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怕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在公事上,我是首領。但是私下裡,我當你是弟弟。”陳瀟心下一熱,因爲他也是這種感覺,當下覺得心思暢快無比,有種想大聲吼叫出來的痛快。眉眼兒都是笑容。
沈靜接着道:“對於我跟沈門的恩怨,等你到了西伯利亞我再跟你詳細說。但是沈門,無論是那位沈少還是沈家那位太上皇,與我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說到這兒,她眼裡閃過深沉的悲哀,這是陳瀟很少見到。
沈靜繼續道:“我這輩子的追求,就是扳倒沈門。其他的,就說愛情吧,你知道嗎,你姐我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封情書,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以後,我也不會有類似愛情,婚姻這類東西。我在西伯利亞運氣不錯,有了一些基業,手下的人才也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跟你相比,陳瀟,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想我這輩子都沒可能跟沈門抗衡。”
“靜姐,就讓我們兩姐弟,齊心合力對付沈門。”陳瀟眼中綻放出精光,道:“只要有你和我一起,我有絕對的信心來打敗沈門。”
沈靜露出欣慰的微笑,陳瀟又道:“靜姐,你放心吧。我會盡量讓着他,儘量跟他把關係搞好,爭取不讓你爲難。”
沈靜會心的笑了,道:“我也說過小天了,他也保證以後不再如此。”
末了,陳瀟想起無爲大師曾經教過的厲害洗髓訣,無始訣,當下道:“靜姐,我有一門洗髓訣威力很強,但是我目前的修爲還不能練。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演練給你看。”
“哦?”沈靜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當下結了帳出了茶餐廳。外面的日頭還是毒辣,沈靜上了陳瀟的法拉利,陳瀟一路驅車來到東港碼頭,沿着港灣找到一處僻靜的海灣。
海面很平靜,遠遠看去一望無際。海面上有不少船隻在來往,也有快艇飛快行駛在海面上,激起浪花千層。
陳瀟在沈靜前面三米處站定,道:“靜姐,那層意境我還不行,你只看我的手印和氣血運行,還有步伐。”
沈靜凝神的看着陳瀟,這時候陳瀟一掃在沈靜面前那種不自覺的低身段,心神歸一,眼神悠遠而浩瀚。這個時候的陳瀟,自有他傲人的風采。
他的悟性記性都是超強,當下腳步輕踩,一個個繁複的手印,步伐,氣血如何運行都施展出來。佛家六印,大手印,蘭花印,須彌印。配合腳下步伐,降龍樁,如來樁,無極樁。這功法的妙用就在於上下配合,達到催動氣血強勁淬鍊骨髓的妙用。由此而大換血,大造血,將身體的雜質淬鍊到一點都沒有。
如果不是無爲大師這樣的神人對養身之法,對人體構造熟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斷創造不出這樣神妙的洗髓訣來,好看的小說:。比如說蘭花印配合無極樁,手勢下沉,蘭花印上揚,這樣才能讓氣血匯聚於少陽脈上,如一點激光激流而進,讓人身體如打寒戰。接着緊密的佛家六印配合,將這點寒戰擴散,保持,如此便能很大的激發潛力,激發造血之力。
陳瀟雖然施展不出那層意境,但沈靜是不世出的高人,她看了一會兒就看出其中的絕世神妙,美眸中不自覺綻放出異樣的神采,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陳瀟一套無始訣施展完畢,額頭上滲出汗水。就算沒練出意境來,卻也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這套法訣的奧義實在太深。
收功後,陳瀟看到沈靜臉上滿是激動之色,爾後竟有淚光。“好……”沈靜喜極而泣,接而合上眼眸,喃喃道:“父親,母親,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靜姐,你怎麼了?”陳瀟疑惑道。沈靜睜開眼,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又是喜悅,道:“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套法訣代表了什麼?”
陳瀟一怔,道:“啊?”
沈靜道:“從最早的須彌印到佛家六印,以及心印,這套法訣包含了整個天地衆生的道理,所有氣血養生盡在其中。若是長期練此門法訣,最後到底能走多遠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會不輸於沈門那個變態的傢伙。”頓了頓,道:“陳瀟,謝謝你,謝謝你連這麼寶貴的東西都肯毫不猶豫的交給姐。”
陳瀟開朗的一笑,道:“沒有靜姐你,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命都是靜姐你的,何況區區這套無始訣。”
“無始訣……”沈靜喃喃念道,隨即眼睛一亮,道:“洪荒初闢本無始,要破冥頑須放空!這位教你法訣的大師乃是真正的高人。”
教會沈靜無始訣後,本來沈靜是想喊上他和朱浩天一起吃頓飯的,陳瀟還真沒做好思想準備。跟那傢伙吃飯,他怕自己hole不住打人。連忙藉口說還需要去跟樑家交代很多事情,表示等到了西伯利亞,多的是時間。沈靜一門心思要去領悟無始訣,也沒有過多挽留。
別了沈靜後,陳瀟驅車回到梁氏公館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公館裡只有一些下人,守護的門徒以及厲若蘭母子。之前有樑承豐鎮壓,那些姨太們,親戚們誰也不敢來鬧分家產,如今又是三叔公辦喪事,自也是不敢來。不過這種平靜厲若蘭知道保持不了多久。
陳瀟肚子餓了,厲若蘭吩咐下人開飯。夕陽的餘暉灑進飯廳裡,樑幼凌坐在陳瀟旁邊,厲若蘭與陳瀟相對而坐。厲若蘭講到了日後可能面對的許多困難,因此軟言懇求陳瀟留下來。
陳瀟看了眼嬌豔動人的嫂子,無奈的一笑,表示真心的無可奈何,並表示乾爹一定會有妥善的安排。樑幼凌聽說陳瀟要離開,悶悶不樂,不過卻沒有鬧。只是問,“師傅,那你什麼時候來看我,你還什麼都沒教過我呢。”
厲若蘭也是期盼的看着他,她不希望這一別,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對別的男人都有種莫名的排斥,但是陳瀟卻讓她覺得親切。陳瀟迎向兩母子殷切的目光,喟然一嘆,道:“有緣自會相見,我也希望能再來香港。”無形中多了一層命運無奈的愁緒。
吃過晚飯後,樑幼凌要陳瀟帶他去外面玩樂,厲若蘭也是這個心思,想和陳瀟儘量多待一會兒。陳瀟當然應允,用法拉利載着兩母子在香港有名的夜市,銅鑼灣,金盛廣場,政府中心等等地方一一遊覽。到了晚上九點,將兩母子送回,好在樑幼凌也累的睡着了。陳瀟抱着樑幼凌,陪着厲若蘭進了公館。
陳瀟將樑幼凌放到牀上,幫他脫鞋子,蓋好空調被。厲若蘭則調好空調的溫度,兩人這些動作溫馨默契,倒有些像夫妻一般了。這種感覺讓厲若蘭覺得罪惡,又覺得有些享受,一想之下,臉便就袖了。
陳瀟倒沒有想多,與厲若蘭一起出了臥室。陳瀟正色言道:“蘭姐,我待會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待在公館了。明天你們也不用送我,我不太喜歡這種離別的感覺。日後還長,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