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說話!”伊墨遙提議道。
“好!”鐵蛋應是。
四人進了會議室裡,伊墨遙先讓下面的人去買了早點。一切,等吃完早點在說。
十五分鐘後,四碗熱氣騰騰的早堂面被年輕的刑警買了過來。四人也不客氣,都呼哧哧的吃了起來。陳瀟跟鐵蛋以及寧歌的進食速度非常的快,他們吃完後,伊墨遙才吃了幾口。對於這個情況,伊墨遙翻了個白眼,乾脆也不吃了,讓下面的人將這些麪碗收走。伊墨遙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警官大學畢業的正牌警官,跟眼前的三位相比,身體素質,槍法,身手,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我們談正事,這個會議,由我來主持!”寧歌臉色嚴肅,目光堅毅。他長得就很高大,配合氣勢與神情,顯得相當的威嚴。
陳瀟沒有出聲,其實本來與他沒什麼關係,他現在又不是服役軍人。不過鐵蛋在,他也要給鐵蛋面子。
寧歌繼續道:“在會議之前,我有必要質問一下,陳瀟先生,是的,你現在已經退役了。但你是退役,不是被開除,你依然是一名軍人。而且,你是出自中南海警衛局,是最優秀的軍人。陳瀟先生,你覺得我這個說法對不對?”
陳瀟心中一凜,肅然答道:“對!”
寧歌眼中厲光綻放,一拍桌子,道:“那爲什麼,你看着我們的老百姓被屠戮,到現在都不出手?你看看這些照片,你還配說,你是軍人?”說完將一摞照片丟到了陳瀟的面前。
陳瀟呆了一下,將那些照片拿起,一張張的看。每一張,都是死者淒厲的慘狀,割乳,幼童下體被插匕首,斬頭,分肢,就像是在把世間所有的酷刑在挨個試一次。陳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情緒越來越憤怒,直到最後,身體開始顫抖,拳頭捏緊。
他將照片拍在了桌上,眼睛已經血袖,其他書友正在看:。這個樣子,讓伊墨遙感到害怕。但是寧歌與鐵蛋立刻覺得有點不對勁。寧歌轉而怒視伊墨遙,道:“這些慘案,你們一直封鎖了消息對不對?”
伊墨遙心中發虛,她點點頭,道:“這是上面的要求,怕引起百姓的恐慌。”寧歌一拍桌子,怒道:“所以陳瀟一直都不知道對不對?爲什麼不早點去找他,你,你們政府就是殺害這些百姓的幫兇。”
伊墨遙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心慌意亂過,她沒有底氣。
陳瀟微微一嘆,道:“是我的錯,我知道東江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們殘忍到這個地步。寧隊長,你也不要怪墨遙,她對我的身份不太清楚。”
“是啊,寧歌,據我所知,案發這麼多天,今天是我們唯一與兇手正面衝突,而倖存下來的人。都沒見過兇手的身手,伊警官怎麼會想到要去找陳瀟。”
陳瀟深吸一口氣,道:“寧隊長,事情的發生,我們都有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儘快的揪出兇手,纔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寧歌嚴肅的點了點頭。
伊墨遙鬆了口氣,剛纔寧歌的壓迫力實在太強。她不由自主的自責,但是經過陳瀟的話後,她才輕鬆起來。對於陳瀟,她的感情複雜至極,應該是痛恨,但看到他,又會莫名的覺得安心。
鐵蛋先給陳瀟講了今天凌晨與兇手的遭遇戰,陳瀟詳細的詢問對方的身手,出自哪個門派。對於這一點,鐵蛋和寧歌都無法回答。鐵蛋道:“他們意在殺人,無心戀戰,但是逃跑的身法很快,是天罡禹步。”
陳瀟陷入沉思,衆人都跟着思量。陳瀟又問伊墨遙,道:“按你所說,都留下了血債血償四個大字。但是,這些死者又都沒有與人結怨是不是?”伊墨遙點頭。又道:“有的與人有小口角,但是,他們的仇人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沒錯!”陳瀟皺眉道:“普通老百姓怎麼會跟化勁高手結仇。而且對待老弱婦孺這麼殘忍,不是我們中國武術家的風格。”
伊墨遙翻了個白眼,她想到了陳瀟對待劉老四一家的殘忍。不過現在也不能提,提了陳瀟也不會承認。
陳瀟道:“這件事情很詭異,我們應該先弄清楚,對方的殺人動機。他們似乎並不是只殺百姓,而且還喜歡獵殺武警。這些人,應該不是中國人。”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傳說一個叫道左滄葉的中國人,一己之力去挑了日本的講道館。
寧歌與鐵蛋也同時想到了那件事,那件事的發生,是令整個知情的國人振奮的一件事情。而卑劣的島國人正面衝突打不過,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報復,很合他們的性格。
“墨遙,你讓公安幹警配合,去查一下外來人口。”陳瀟眼中綻放精光,道:“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些血案的兇手,就是日本人。但是我不能肯定他們來了多少人,而且,他們肯定是做了僞裝。所以,一定要從外來人口上查,查到了可疑的,危險的,讓你們的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另外,之前來我們國家挑釁的龍玄和修羅,他們都迫切的想要加入一個造神基地,而進入造神基地的條件就是修爲必須達到丹勁。”陳瀟說到這時,鐵蛋與寧歌都面色凝重起來,鐵蛋變色道:“真的有丹勁高手?”
以前鐵蛋與陳瀟討論過丹勁,覺得丹勁是武術家們的空談,想象,不可能實現。但現在……陳瀟鄭重點頭,道:“我見過幾個,鐵蛋,這些事情,等解決完了日本人,我再跟你細說。”
他繼續道:“我現在的揣測是這樣的,因爲道左滄葉的挑戰,刺激到了日本的武術界,他們想要迅速突破丹勁,進入那個傳說的造神基地。因爲造神基地,進入的條件是至少兩個丹勁高手。從昨天,你們埋伏,他們依然出現,殺人逃走,就是一種磨練修爲的行爲。只有這樣的一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他們的行爲,其他書友正在看:。”
鐵蛋與寧歌聽了陳瀟的分析,茅塞頓開,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但伊墨遙則雲裡霧裡,覺得陳瀟說的太玄乎。不過她也沒有發問,而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陳瀟。當下道:“我這就去安排人員查外來人口。”說完便離開了會議室。
伊墨遙一出會議室後,鐵蛋嚴肅的道:“陳瀟,如果你的揣測是真的,那麼我認爲,對方來的肯定不止兩個人,而是大批的武術高手。我看我需要聯絡下我的師傅,讓他召集武術界的高手,來一起圍捕這些日本高手。”
“不行!”陳瀟道:“那樣他們感覺到危險,就會立刻逃竄出去,到時候分散到各個城市,更加麻煩。磨練修爲,是在危險中找真意,如果我們的高手全來了,他們還不走,那就不是磨練修爲,而是找死了。”
寧歌眉峰凝聚,道:“你的意思是?”
“他們要磨練,就會分開來進行,不然體會不到危險,就達不到效果。那我們就來逐個擊破,抓一個活口,然後逼問出來其他人的身份,藏身地點。”陳瀟眼中放出寒光,道:“目前一切都是我們的揣測,等我們一旦確定對方真是日本人後,我還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寧歌對陳瀟已經心悅誠服。陳瀟殺機大現,道:“我們國家講仁義大國,講風度。但是我們是武人,我只知道,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到時,我們改變身份,潛入日本的東京,殺它個天翻地覆,爲我們死去的同胞血仇!”
“好!”寧歌頓覺豪氣沖天,道:“陳瀟大哥,你是真漢子,行動時,務必算上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鐵蛋對於這些日本人的獸行早就義憤填膺了。
“好!”
寧歌心中熱血激盪,道:“現在我他媽真想大口喝酒!”
下午的時候,陳瀟在刑警大隊裡閉目養神,感受正午的剛烈陽光的運轉。鐵蛋與寧歌都跟他一塊躺在院子的竹椅上。陳瀟已經將法門都教給了他們二人,但兩人卻怎麼也做不到。
“太玄乎了。”鐵蛋氣惱的從竹椅上坐起,道:“你小子又在忽悠我是吧?”
陳瀟與寧歌都坐了起來,寧歌也搖頭,道:“真不行!”
陳瀟肅然解釋,道:“你們現在心裡記掛着那些血案,心思無法平靜,自然體會不到。你們要記住,感受日月,就如你們對敵時,不管情況多麼兇險,但是心意一定要空,心意是空的,就能正確對敵。但是手上一定要急,我對這些日本雜種的仇恨,比你們更深,但越是如此,我越是要靜下心來。只有冷靜,才能勝利!”鐵蛋與寧歌肅然受教。
普查外來人口,並沒有什麼進展。這也在陳瀟意料之中,想必這些日本人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不過陳瀟已經制定了第二個計劃,引蛇出洞。依然在昨天同樣的地方,繼續由伊墨遙做誘餌。他相信,如果對方真是日本人,真要磨練修爲,就一定會出現。
當然,這次沒有讓王書記知道。不然,老這樣拿省長的女兒當炮灰,讓王書記知道了,他心臟肯定接受不了。
知了在院牆外的大樹上不停的叫,午後的風吹拂過來,格外的愜意。這時陳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竟然是葉璇發過來的。“聽陳思琦說你要參加追捕兇手的行動,注意安全!”
陳瀟覺得葉璇有點神經質,整一個莫名其妙,當場刪掉,沒有回覆。
到了夜晚,將近凌晨的時候。伊墨遙這次沒有改變裝扮,而是直接的穿着一身英姿颯爽的警裝守在路燈下。鐵蛋與寧歌分別藏於樹上,陳瀟也藏於一棵樹上。三人呈三角狀態,陳瀟的呼吸契合日月,與天地一體,就算是丹勁高手來了,恐怕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