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杆子粗的很,倒下來的時候速度又快,連厚實的長案都被砸斷了,不過是指頭粗的毛筆哪裡有不受損傷的道理。
除了如意拼死搶下來的寒玉筆,還有早有預謀沒有放到長案的朱家的湘妃竹筆以外,其他放在長案的毛筆,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
損失最輕的,被砸下來的力道震飛了毛筆,跌到地以後,磕磕碰碰的不怎麼好看了。
損失慘重的,卻是整個被旗杆子給砸了,砸的是筆桿破裂、木屑四濺的,別說是想要完完整整的保存下來了,連毛筆的模樣都看不分明瞭。
“哎呀,我的毛筆!”這被砸的最爲嚴重的,不是旁人家的毛筆,正是華家的筆,華二少剛纔在家丁的保護下遠離了長案,完全沒有顧及自家的毛筆。
“完了完了,這筆是不能用了,看起來只能回去磨成香了!”華二少看着旗杆子底下,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的毛筆,齜牙裂嘴的說道。
華家的筆是用的等的沉水老紫檀製成的筆桿子,距離稍微近一些都能聞到其的香味兒。
如今筆桿子被砸的粉碎以後,煙塵散去之後便有着深沉厚重的香氣傳了出來,讓如意這不喜好聞檀香的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覺得心平氣和起來。
“如意妹妹,我家的筆壞了,不能跟你一起爭競筆王之位了!”華二少雖然有些可惜自家這毛筆,卻並沒有太多心疼的樣子,更沒有什麼恨不能以身犯險,把毛筆搶救出來的衝動。
對於華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講,這紫檀筆雖然珍貴,卻沒有珍貴到讓華二少這樣的人物甘願陷入險境的地步,因此華二少雖然肉疼也心疼,卻也只是疼一下罷了,不傷筋也不動骨。
“嗯,你不把筆撿起來收起來麼?”如意看着華二少這誇張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不忍心打擊他,回了他一句話。
樑秉筆聽到如意跟華二少說話,握着如意的手微微緊了緊,不過看在華二少剛失了筆的份兒,並沒有出聲阻止。
“不着急不着急,這災禍來了誰也擋不住,倒是如意妹妹你有沒有受傷?!”華二少擺擺手,渾然不在乎似的說道。
“對了,這紫檀是好的沉水香,反正如今已經碎了沒有用了,如意妹妹你喜歡不,喜歡的話給你拿回去磨香料使?”華二少隨手從長案底下的碎片裡頭,抽出了一截兒筆桿子,支離破碎的筆桿子還能勉強看出兩分模樣。
“不用了……”如意看着華二少這混不吝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贊他心大好,還是笑他沒有心眼兒好,價值千金的沉水香紫檀木,雖然被砸碎了不能再當筆桿子了,但這麼巴巴的給自己,心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哼,自己家的毛筆連筆王爭霸都爭不得了,還想着給小美人兒獻殷勤?!你那小美人兒的毛筆,恐怕也已經碎成片兒了吧,這寒玉筆桿子的碎片不知道能幹什麼,夏天做冰碗麼?!”
朱二爺施施然的從後頭走了出來,歪着嘴角得意的笑着說道,他剛纔可是瞄準瞭如意家的毛筆所在的地方推的旗杆兒,這時候是來驗收勝利果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