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樑秉筆看到了那幾匹馬跑過來的時候,坐在茶寮裡頭原本還嘻嘻哈哈說笑着的壯漢們,一個個的也都收斂了神色,從桌子底下抽出了明晃晃的鋼刀來,絲毫不顧及樑秉筆這一行人的樣子。
“小子,算你運氣不好,要是早些走,不用送命在這兒了!”壯漢們爲首的那個,對着樑秉筆輕蔑的笑道。
樑秉筆眼前這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算這些人原本不是來劫殺自己的,如今自己也被連累進去了,要麼戰要麼死,沒有什麼好說的。
“少爺,咱們怎麼辦?”跟隨着樑秉筆的一行人,卻並沒有顯出半分的慌張來,反而是齊齊向着樑秉筆的方向聚攏,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攏成了一個陣型,緩緩的退到了茶寮門外,進可攻退可守。
“哈,都嚇得跟鵪鶉似的,擠到一起去了!”樑秉筆他們一行人的動作很隱蔽,加之前的衣着還有懦弱的形象扮演的十分深入人心,幾個壯漢絲毫不覺得他們是在擺陣,而是覺得這些鄉下土包子嚇得擠到一起去了。
“哥幾個,啊,弄死了前頭那個,咱們是大功一件!”輕敵的壯漢們,竟是快步的經過樑秉筆他們,往衝來的那些馬匹而去。
隨着壯漢們的動作,在樑秉筆原本沒有發現的地方,又有五六個身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衝了出來,向馬的男子飛掠而去。
在埋伏的人要跟那馬的男子們短兵相接的時候,樑秉筆的心裡頭莫名的悸動了一下,彷彿是什麼不好的事兒即將發生似的,讓他沒來由的覺得心慌起來。
“動手,幫他!”樑秉筆對自己的直覺十分看重,如今直覺讓他應該幫那人,他幫。
反正算現在冷眼旁觀,待會兒那些壯漢殺了人回來也要打一場,倒不如先打一場,還能救個人下來。
樑秉筆說話的同時,伸手往背一拔,原本堆在頭的軟帽加後背的包袱的位置,竟是跡般的抽出一把鋒利的重劍來。
樑秉筆腳尖點地,整個人像是離弦的弓箭似的飛了出去,瞬間的功夫追了向前狂奔的幾個壯漢,手重劍一揮,戳了跑在最後頭的一個。
“啊!”那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發現自己的胸口多了一個劍尖兒,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看到剛纔還又土又呆的少年人,此刻竟然變了個截然不同的模樣,彷彿是一把出鞘的寶刀似的,鋒利無雙。
來不及哀嘆自己看走眼了,這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而樑秉筆也動作利索的把他從自己的劍尖兒拔下來,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保護主子!”眼瞅着前頭涌出了一大片埋伏的人,騎在馬的護衛都要絕望了。
剛突破重圍衝出了埋伏圈兒,卻又要落到敵人的手裡頭麼?他努力的往前衝着,一邊兒衝一邊兒拼殺着希望可以多保護自家王爺一點兒,卻發現自己的努力是如此的徒勞。
在他幾近絕望的時候,前頭埋伏的人卻發生了混亂,讓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