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托盤,被緩緩的拿了來,旁邊等候的人羣,跟如意一個配殿等候的那個年漢子,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如意知道,那個托盤裝的,便是朱二爺控制的鋪子,弄出來的筆了。
當托盤的紅布被緩緩的揭開,裡頭露出了兩支筆,一支是材料普通樣式普通的翠竹製的筆,另一支用的竟然是……
“墨玉!竟然是墨玉!好的一大塊墨玉雕出來的筆桿啊!”評委席,有人爆出了一聲驚歎。
說起來,房使用的器皿,以竹、木、玉、石四種材料最爲常見,而其竹子和木料因爲使用的例較大,且獲取容易些,佔了筆桿用料的大頭。
也不是說玉不常用,玉質的筆桿經常出現,但大多是在竹木的筆桿頭鑲嵌的一個玉質的頭兒罷了,像這麼樣用一大塊的墨玉雕琢而成的筆桿,十分的少見且珍貴。
“這筆桿子雕琢的十分精緻,漂亮極了!第一,這筆應該放到第一!”評委裡頭有不少喜歡這筆的,直接提出要把這筆放到第一。
“我呸,這明晃晃的是作弊,這樣的筆應該去掉賽資格!”也有較耿直剛正的評委,看到了一臉得意洋洋的朱二爺,還有委委屈屈的年漢子了以後,氣憤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第一!第一!這麼好的筆,這麼貴的料應該評第一!”
“作弊!作弊!一看老向家的鋪子拿不出這麼大的墨玉來,靠人接濟奪得主筆的稱號,也不是這麼做的,作弊作弊,取消資格!”
這支筆是應該評成第一,還是判成作弊,評委席已經吵成了一團了,兩波人互不相讓,紛紛覺得自己最有道理,對方不可理喻。
評委席吵成一團,連底下圍觀的百姓,也開始喧鬧起來。那明顯不是他們這種小地方的鋪子能夠拿出的筆料,要說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實在是讓人不能相信。
“行了行了,再吵下去天都黑了,老規矩,投豆!”這時候,一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對着他們伸了伸手,說了這麼一句。
“投豆投豆!”評委們顯然也是知道這一茬的,互相沒什麼可說的,點頭認可。
“這場,是隻按毛筆的優劣來評,還是按照鋪子能夠承受的水平來評,各位都來投一個豆子吧。”那老頭兒顫顫巍巍的,說起話來卻是條例清楚,一下子把問題的重點,從讓不讓這墨玉筆排第一,變成了對規則的理解。
“好,投豆!”這投豆的規矩顯然是老規矩了,只見兩個僕役從後頭出來,一人手裡頭端着一碗豆子,一人手裡頭端着兩個罐子,頭寫着是和否兩個字兒。
“覺得只按毛筆優劣來評的,投是,覺得要多考慮其他因素的,投否!”那老頭話說的明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評委都投完豆子了。
“嗯,既然大家都投完豆子了,那待會兒出了什麼結果,大家認了,可別吵了。”那老頭兒顯然是個德高望重的,話說完了以後,評委們竟然一個個的都點了頭。
“好,開壇數豆子吧!”老頭兒大手一揮,開始數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