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家歡度秋的時候,卻也有人的秋節,過得並不是那麼開心的。
湖州城沈家本家的大宅子裡,屬於二房汌二爺的那幾進院子的一進,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
“你們……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小姐好端端的坐在園子裡頭賞花,竟然能讓野貓給驚擾到了!”汌二爺看着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你們,你們都給我等着,要是芷蘭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統統給我陪葬!”汌二爺恨不能把地這些嚇得跟鵪鶉似的奴婢,一個個的活剮了,養了這麼多人,竟然都不得用,還讓芷蘭被嚇着了。
“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啊……”丫環婆子們哀哀哭着求饒,卻不敢太大聲,只敢低低的哭。因爲如果哭得聲音太大,驚擾了正在昏睡的芷蘭小姐,她們真的不用活了。
“都給我跪着,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麼伺候主子!”汌二爺看着這一地的丫環婆子,心裡頭氣的不行。
芷蘭怕生,要是自己把這些人都給打死了,再換一批,她需要適應好長時間,到時候連飯吃的都少,更讓人心疼。
汌二爺想到這兒,轉過頭來緊緊盯着芷蘭的房門,心的痛與糾結簡直無以言表。
汌二爺不說話了,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便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口了,一個個屏息凝神的跪在那兒,暗暗祈禱着芷蘭小姐的平安。
吱呀……在衆人都悄無聲息的時候,芷蘭所在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汌二爺看着汌二夫人陪着女大夫從閨女房裡出來,忙不迭的丟下這羣人,奔了過去。
“怎麼樣,芷蘭怎麼樣?”汌二爺緊張的問道,看着汌二夫人和女大夫的臉色都不太好,只覺得心彷彿被大錘子給狠狠敲碎了一般。
“還在昏睡,醒來以後再看看情況,許是要之前加重了……”女大夫已經斟酌着字眼,儘量用最輕柔的話語來描述,但說出來的話對於汌二爺一家來說,卻還是那麼的無情。
“芷蘭,我的女兒啊!”汌二爺面帶痛色,心疼的喚道。
不管汌二爺在外頭是如何呼風喚雨的角色,也不管他的手積聚了多少財富,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心碎的父親罷了。
沈芷蘭是汌二爺的獨女,從小捧在心尖兒的寶貝,卻不知道是命運不公還是怎麼的,從小體弱多病不說,竟然還鬱鬱寡歡十分內向。
除此以外,沈芷蘭還十分容易受到驚嚇。
不管是突如其來的吵鬧聲音也好,突然飛來的小蟲也罷,只要是超出她的正常接觸範圍以外的東西,都會讓她覺得不安心。
而受到驚嚇以後,輕則哭泣重則昏迷,讓照顧她的人心力交瘁,彷彿手裡頭捧着一個瓷娃娃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沒有關照到,瓷娃娃一下子掉到地碎掉了。
像這次,沈芷蘭本是在自家院子裡頭賞花,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已經是千防萬防的將院子裡外過了好幾遍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是有漏之魚。
芷蘭被突然跳出來的一隻貓嚇了一跳,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貓竟彷彿跟沈芷蘭有仇似的,一下子躥到她的跟前,在她的裙襬又抓又咬的,生生把膽小的沈芷蘭,嚇得昏厥了過去。
“還有一事,要借一步說話……”女大夫想着沈芷蘭實在可憐,便有心透一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