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如意把廚房收拾利索了以後,回到孃親的屋子裡頭,發現屋裡頭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兒。 孃親和姥姥坐在炕,臉都沉沉着,看起來竟是生氣了的樣子。
“姥、娘,你們這是咋的了?”如意知道產婦生了孩子以後情緒敏感,加爹爹如今音訊全無,如意生怕自家孃親得那個什麼產後憂鬱症,忙不迭的開口問道。
“咋的了,娘問你,你這買魚買肉的錢,從哪來的?!”如意孃的臉色不好看,聲音也死硬死硬的,顯見着是因爲這事兒不高興呢。
原來,如意娘在吃飯的時候沒有多想,以爲是自家孃親給如意的錢去買的魚啊肉啊的,卻沒想到跟自家孃親說話的時候,孃親矢口否認了。如意姥姥反倒是以爲,是如意娘給如意的銀子去買的肉。
這兩邊的說口對不,如意娘一下子怒了,想着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拿了來路不明的錢,如意孃的心彷彿刀絞一般的難受,因此臉也滿是寒霜。
“呼,原來是爲了這事兒啊!”如意聽到這,鬆了口氣,爬炕,從炕頭的荷包裡頭掏出了一串兒銅錢來,“這錢是我賣了支筆賺回來的,一共賺了一兩多銀子呢!”
“啥?賣了支筆?!”如意娘原本氣勢洶洶的問如意錢的來向,如今聽到竟是鋪子裡頭賣了東西得來的銀錢,有些呆呆的,“咱們鋪子裡頭的筆,多的也一二百,哪能賣出一兩多銀子呢!”
“你不是把你師祖爺爺的筆給賣了吧!”鋪子裡頭也是這筆能賣出一兩銀子以的價錢,如意娘當即着急起來,恨不得立時站起身來了。
不是如意娘反應太大,而是這筆太過珍貴了,自家相公打小沒有別的愛好,愛制筆。
奈何沈家老太太也是老爺的嫡母厲害的緊,把制筆的手段看的什麼都重要,自家相公是一點兒都接觸不到。算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也是一樣只能給家裡頭的鋪子打下手,連最基礎的工藝都沒法學,還不如一個學徒。
無奈之下的如意爹爹沈世孝只好外出學藝,路救了一個年邁的老者,後來機緣巧合的跟着老者學制筆,這老者也是如意的師祖爺爺了。
後來如意爹爹學成回來,獲贈了師祖爺爺親手製的筆,珍之惜之每每看鋪子的時候,都要拿出來摩挲揣摩,因此如意娘知道這筆在如意爹爹心的地位,生怕如意一不小心把這筆給賣掉了。
“沒有沒有,娘你彆着急,師祖爺爺的筆還好好的放在櫃檯裡頭呢,我是自己制了支筆賣掉的。”如意忙不迭的安慰着孃親,生怕她動了氣傷了身體。
“我這拿給你看去。”如意想了想,怕孃親還放心不下,蹬蹬蹬的往前院兒衝去,把師祖爺爺的毛筆拿回來,給自家孃親過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意孃親看到了師祖爺爺的筆還好端端的放在盒子裡頭,心纔算是放下來,然後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