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坐在鋪子裡頭,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平平淡淡的縫製棉衣的時候,省城和縣裡頭因爲如意的筆得了豪客的青眼,已經炸開了鍋一般。
原本豪客在選了錢家做生意的時候,整個省城制筆的大戶都收到了消息了。
只是錢家並不是什麼出名的世家,大家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大多數人都是私底下查探消息,這事兒並沒有擺在明面來。
過了兩三天,大世家把錢家的情況摸了個底掉,發現問題了,那錢家是有根有底兒的老戶,手藝統共那麼幾下子,咋突然有好筆了?!
這可不光是好筆的事兒,全省的制筆世家都出動了,拼了個頭破血流的,最後便宜了你一個不起眼的小戶?!
這怎麼可以!丟了生意事小,這面子沒有地方放是大啊!
大世家們,尤其是華家肯定不幹啊,他們沒膽子去找那豪客的茬兒,紛紛把矛頭對準了錢家。
好,你不是有好筆麼,那把好筆拿出來給大家鑑賞鑑賞,要是能達到百兩銀子一支筆的標準也罷了,達不到的話,哼哼,那大單子也不是那麼好吞下去的!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陰謀論了,那豪客是不是錢家找人扮的,後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了。
百兩銀子收十支筆的花費,以錢家這小世家還可以承受,但聚遠樓可是每天流水價的花銀子的,絕不是錢家這種人家能夠負擔的起的。
大世家們暗搓搓的要看錢家的底牌,自然是不會提前告訴的。
但錢老闆也不是一個朋友也沒有,消息七拐八拐的,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頭,雖然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什麼?省城的世家要看我們家的筆?!”錢胖子聽到了這個消息,當即驚得站起來了。
好在通報消息那人爲了保密,要了酒樓裡頭的包間兒,要不錢胖子的這一聲吼,把他們都給裝進去了。
“你小點兒聲!我這可是冒了大風險給你報的信兒,你可別把我給裝進去!”那人看着錢胖子驚得臉的肉都在顫抖,心微微一沉。
“老哥,今天這事兒,小弟多謝你了!酒菜隨你點,記在小弟帳,小弟要是在身,不奉陪了!”錢胖子將杯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快速離開了酒樓。
出了酒樓,冷風一吹,錢胖子才發現自己渾身下的衣裳都溼透了。
他顧不擦汗,翻身馬往家裡頭跑,這時候只希望自家爹爹的手慢一點兒,千萬別把如意丫頭給的筆都給拆了。
馬蹄踏踏,錢胖子的心裡頭火燒火燎的,之前他拿着筆去聚遠樓的時候,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卻沒想到真的能。
接了訂單以後,錢胖子整個人沉浸在了賺錢的喜悅裡頭了,沒想着要如何善後,也沒想過要怎麼跟如意說道說道。
他甚至想着,只要自家老爹鑽研出來瞭如意制筆的方法,自己完全可以把這生意獨吞下來,甭管是誰,也別想分下一口肉去。
卻沒想到,聽到了有世家要看自己的筆的時候,心裡頭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虛,心虛的不行。
“爹,你的筆研究的咋樣?!千萬留下一支,我有用!”錢胖子跳下馬,徑自進了自家老爹的屋子,一邊跑一邊兒說道。
他衝到錢老太爺的屋子,看着桌不多不少四支筆,都已經被拆的碎碎的,當即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