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留步!”安樂王妃離安樂王的寢殿越來越近的時候,只聽到身後傳來了樑秉筆的聲音,安樂王妃往裡闖的腳步便硬生生的停住了。
“不知道王妃在這兒大吵大鬧的,是做什麼呢?要是打攪了父王的休息,可不好了!”樑秉筆冷着臉說道。
樑秉筆好不容易跟如意見了面,正是要好好親近親近的時候,這安樂王妃非要跳出來多事,樑秉筆無奈之下只好從閔郡王府匆匆趕回,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一副寶寶不高興的樣子。
“休息?哼,要是真的能休息也倒是好了!”安樂王妃看着樑秉筆滿臉不悅的樣子,以爲他是被戳了心事,心虛裝的呢,便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極了。
“我現在懷疑你沒有好好善待你的父王,我要進去看看他可還安好!”安樂王妃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勢,對着樑秉筆說道。
安樂王妃心有七八分的懷疑,安樂王已經着了自己的道兒了,如今便有些有恃無恐起來。
“哦?原來王妃這麼關心我父王啊,那之前這麼長時間,怎麼不見王妃在父王面前伺候着呢?”樑秉筆冷冷的說道,雖然嘴裡頭叫着父王,他心裡頭對安樂王的感情卻很複雜。
樑秉筆一面傾慕安樂王的武力和威望,對於自己的父親這西北的戰神,有着打從心底裡頭泛出來的崇拜。
另一方面樑秉筆又恨着他的濫情和花心,要不是因爲他招惹了現在的安樂王妃,自己的孃親怎麼會奔走千里,然後含恨死在湖邊鎮那麼個小地方?
同時,面對着重傷毒的安樂王,樑秉筆的心還有這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惜,他這麼多年的戎馬生涯,過的日子有多苦,樑秉筆這些日子都看在眼裡,他對自家孃親的感情和思念,樑秉筆也都能感受得到。
是這樣的複雜感情,讓樑秉筆在安樂王平安無事的時候,疏遠他冷淡他,又忍不住崇拜者他,讓樑秉筆在安樂王性命堪憂的時候,雖然心恨他,卻又不能放棄他。
“你!要你管!”安樂王妃感受不到樑秉筆心的複雜情緒,此刻的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安樂王到底死了沒有,這麼想着,安樂王妃的心漸漸涌起不安來,瞪着眼睛對着樑秉筆吼道,“閃開!”
在這時,樑秉筆感受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驚訝的神色頓時浮現在了臉。
“父王……”樑秉筆開口喚道,身後的寢殿裡頭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安樂王樑振天。
“孩兒,這些日子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做的很好!”樑振天看着樑秉筆,臉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這孩子能夠奔波千里趕回來守着自己,光是這份心意,讓樑振天心滿意足了。
“至於你,滾回你的寢宮去,沒有我的召見,不要出來了!”樑振天轉頭看向了安樂王妃,眼睛裡頭閃過濃重的厭惡,聲色俱厲的說道。
“樑振天?!你……你會後悔的!”安樂王妃被這麼不留情面的痛斥着,饒是已經經歷過了無數次,還是覺得難受得厲害,她恨恨的看了樑秉筆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轉身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