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深秋季節,北國已是黃葉滿地,一片蕭瑟了,而在江南之地,寒意尚未侵蝕處,依舊能看到處處青綠,不過在處處漁舟蓮葉的洞庭湖畔,卻還是可以從水波天渚間領略到深深地秋意。
“魚肥蓮嫩,卻不知繁華過盡是蒼涼,呵呵呵,不過衣暖腹飽之外,世人又何須慮及許多………”
在庭庭水波邊,一青衣老者喃喃自語着,而在這老者身後,雖然到處可見枯黃落葉,可是在老者身前,卻到處能見到忙於捕魚採藕的民衆,而這些人盡皆喜氣洋洋,對身邊的蒼茫秋色卻是絲毫不覺。
不過在老者身後,另外一羣人就顯得感慨多了,只見這羣人個個臉露憂容,目光沉重,在配上天蒼蒼野茫茫的洞庭秋色,卻是深合秋悲秋嘆的古韻。只是這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兼且有僧有俗,湊在一起露出憂思沉重的樣子,卻是有些不倫不類,極不搭配了。
而在這羣人漸漸變得有些焦躁時,一個白鬚白眉的僧人上前一步,向那青衣老者深深一禮,開口了。
“沐前輩,我們已經查到,您的那位徒兒已經和那負有天命的男孩似乎前往美洲大陸了,而據我們探查,萬妖王和鬼巫娘一直沒有沒有動靜,並且這裡這兩個魔頭目下也分開了,您覺得………”
“呵呵呵,沒有了碎魂玉,這兩個魔頭自然不能在輕易找到那小子了,嗯,如此一來,我那徒兒倒是省心許多,不過,三大魔頭中似乎還有一個沒出現吧!”
青衣老者兀自望着遠處忙忙碌碌的漁夫農匠,但是嘴裡卻已經接上了白眉僧人的話頭,而如果胡姒、樑金宅在這裡的話,她們就會驚訝地看到,白眉僧人正是虛靜老和尚,而令虛靜如此謙恭相對的,卻是胡姒的師傅沐青羊。
“這………沐前輩您是說——血魔!?”虛靜老和尚眉頭一皺,臉色不好看起來。
“不要多想,不要多慮,雖然我等負命等待天數,可是我等更應該操心在天地大道上,嗯,天命即神命,天數即神意,那小子負有天命,自然就是相應的神充,不會那麼輕易掛掉的!”
沐青羊語氣淡淡地,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的樣子,只是若從正面看去,這位不知歲數幾何的老人眼中,卻閃着莫名的光芒。
“崑崙九宗十派,歷代被那天命束縛,看守着那些神魔窺伺的東西,這就已經夠我們煩心的了,至於那身負天命的小子什麼時候來應天命,那就不是我等應該操心的了,畢竟,我們的先祖前輩只應命看護本不該我們看守的東西,可沒說還要別的職責啊!”
“這………可是沐前輩,如果我們指引樑金宅早日取走那些東西,我們崑崙九宗十派豈不是能早點擺脫束縛嗎?”虛靜老和尚低頭思慮了一會,又開口道。
“笨蛋!傻瓜!怪不得雲空那老傢伙飛昇後,空法寺就越來越不濟了呢,原來他的得意徒弟就這點聰明!”沐青羊忽然一聲暴喝,卻是變得怒目圓睜起來。
“雖然我們看守的那些東西不知受多少大神巨魔的窺伺,可是千百年來又有哪個神魔伸手了!動動腦子,如果真的有真仙真魔動了腦筋,你們有誰自付能看守住那些東西!”
沐青羊大聲述說着,臉上滿是怒起不爭的意思,而受這老頭兒的訓斥,虛靜也好,扶春子也罷,一羣崑崙修真者卻是全無怒色,反倒是露出了深思的樣子。
“你們哪,只要不讓俗世凡人,妖魔鬼怪什麼的侵擾了那些東西就成了,除此之外,又何必管它許多!嗯,有那些東西在崑崙也是好事,至少崑崙的靈氣更加充沛了,這也算是我九宗十派歷代盡心盡力的報酬了……”
說到這裡,沐青羊卻又扭過頭去,卻是忽地一揚手,一支纖細的魚竿已然挑起,而一位肥魚也隨即躍出水面。
煙波起處,光彩爍爍,而沐青羊手提一尾肥魚,臉上亦是光彩非凡,而這老頭兒提着一位肥魚,卻是扔了魚竿,自顧自地往遠方走去,在沐青羊身後,虛靜等人已然保持着思索的狀態,久久不言不動。
“沐前輩,那我等現在還要不要關注那天數變化呢?”眼見得沐青羊越走越遠,虛靜老和尚忽然清醒過來,又急急問了一句。
“我有鮮魚,煮菜烹湯,我有閒情,且遊四方,天數變化,自在端詳,一心由我,水木清揚………”哼着歌兒,沐青羊漸漸遠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也沒見這老頭兒回答,不過………
“沐前輩的意思是,我等只管隨意由心嗎?”虛靜喃喃自語着,與扶春子對視一眼,卻是在老友的臉上看到了一樣的疑惑。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遙的歐洲,樑金宅正陪伴着胡姒諸女遊走在異國的大街小巷中,而在樑金宅的手裡大包小包的,卻是在陪他的諸位老婆逛街。
話說自胡姒決定到西方大陸之後,樑金宅一行人只不過有了一天時間,便踏足到了歐洲的地界,不過自那時起,原以爲又將經歷一次驚險旅程的樑金宅就苦惱地發現,雖然自己身邊跟隨着吸血鬼、狼人、聖騎士這三種應該只屬於童話的生物,可是驚險刺激的事情卻一件也沒有發生,反倒是平凡的日子一天天地過了下去。
在胡姒的指示下,樑金宅一行人既沒有去阿爾卑斯山的聖光教會,也沒有去吸血鬼女孩和狼人心目中的黑暗聖地,而是慢悠悠地在歐洲大陸上的所有知名城市開始了大血拼,沒錯,按照俗世凡人的觀點,每到一個城市一定要逛遍那座城市所有的商鋪,並狂花豪買的行爲絕對是大血拼的範疇,而作爲這一行爲的受害者,樑金宅也深深認同了這個觀點。
我真的感覺,這種日子比我天天受欺凌壓榨的日子還要累,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在科羅拉多那個荒涼的石頭高原上拉練,也不到這個看起來繁華,事實上要人命的地方來,不過………
幸好不是我買單!看着埃麗西絲興致勃勃地爲胡姒又挑了一件裙裝,而狼人在一邊面不改色的刷卡買單時,樑金宅就如是慶幸起來。
不過,在慶幸中樑金宅又心中氣憤難平的很,尤其是當又一個商鋪服務員對尤拉烏斯射出羨慕崇拜的狂野之光,而對他卻用看狗腿子的眼神隨意一瞥,還又給樑金宅增加了一點負擔時,樑金宅就更加憤怒了。
它喵喵的!我很這個金錢社會!我恨資本主義!我恨MONEY!樑金宅叫囂着,不由得和身邊另一個金髮女孩同病相憐起來,而那個金髮女孩,也就是聖騎士凱莉,則在心裡不斷詛咒吸血鬼女孩和狼人這種揮霍無度的,不爲聖光教會的教義贊同的行爲的同時,眼睛中卻露出了掙扎和慚愧。
真是可憐哪!居然在自己的死對頭面前無計可施,這種感覺一定很糟糕!瞧着聖騎士凱莉,樑金宅很想鼓勵對方几句,並支持金髮女孩拔出聖劍,去消滅邪惡,可是………
臥了個草的,爲啥這些應該是死敵的女孩現在只動嘴,不動手呢?難道聖光教會幾天年來都是這麼對付吸血鬼和狼人的!?
自打再次見到凱莉、埃麗西絲和尤拉烏斯以來,樑金宅就沒見過一場武鬥戲,而在上述三人間,樑金宅卻經常可以看到一幅幅引經據典,辯詞滔滔的口水戰,可是要說戰鬥,唔,卻是一次都沒有。
如果我要是表態先去阿爾卑斯山,或者是那什麼黑暗聖殿的話………在無數次口水戰和遊街shoping後,樑金宅曾冒出過類似的想法,可是………
“尊敬的光之聖子,您要先去消滅邪惡的黑暗勢力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會跟隨着您,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的!”女聖騎士如是慷慨激昂,興致勃勃地說。
“帥帥的黑暗之子,您要去吞噬聖光教會那些討厭的傢伙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看到歐拉斯穆郎凱特那個鬼地方被黑暗籠罩了,等您把那裡變成黑暗樂園時,可以允許我在那裡建立自己的黑暗城堡嗎?”吸血鬼女孩如是興奮地tian着嘴脣說。
它喵喵的,全都是打醬油的,怎麼就沒一個幹實事的涅………
可最讓樑金宅鬱悶的還不是這個,而是………
它喵喵的,狐老婆還真是說到做到啊,居然真的讓我禁慾了!一連數星期逛街購物,卻一夜也沒有**做的事後,某個正值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期,心理衝動昂奮期的男孩開始狂躁了。
不過樑金宅卻沒想過,在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晚,他那顆黑又亮的內丹恢復了多少真元,自身元氣在完全沒有損失的狀態下又是如何迅速恢復的,而只是一味的哀傷起來。
嗚嗚嗚,居然連最好欺負的靜香妹妹也偷吃不了,嗚嗚嗚,爲什麼狐老婆把我看得這麼緊呢!嗚嗚嗚,在這樣下去,我說不定就要偷吃了!嗯,偷吃!嗯,偷吃!?嗯……咦!?
當樑金宅手裡多了一個小袋袋,而小袋袋上面是一個經典黑絲美女的形象時,樑金宅第一次沒有想象胡姒,或者是靈蘇,或者是千鶴靜香和櫻舞晴子穿着那套衣服,在夜裡只挑火,不負責的樣子,而是雙眼緊緊地瞄住了吸血鬼女孩和女聖騎士。
嗯,說起來這些夜裡,狐老婆似乎總是和靈蘇她們住在一起,對我卻是毫不過問,同樣的,夜晚似乎也從來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獨自一人啊,那麼,狐老婆是不是有意縱容我做些什麼事情呢?
這麼想着,樑金宅覺得狐美人應該是寬容大度,具有絲毫不妒美德的古典美人了,而再想想之前胡姒對待靈蘇,對待易小蝶,以至對待千鶴靜香和櫻舞晴子的態度,樑金宅就更加兀定起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