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就殺,我陶紅冠雖然不是你這魔頭對手,可是卻也不會受你威脅!”冷冷地瞪了樑金宅一眼,陶紅冠便把眼睛閉上了。
“喂,老傢伙,你就不希望有人來救你麼?我只是想給你個獲救的機會,話說我這人其實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樑金宅被陶紅冠搞得有些無措,沒奈何下只好放低了姿態,利誘起對方來,只不過陶紅冠既然想明白了,便緊閉雙眼,竟是一幅油鹽不進的地下工作者風範,於是有魔頭之名,卻無魔頭之實的樑金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要不宰了這老傢伙,然後順着山路殺回去?看着陶紅冠那一幅討厭的死人模樣,樑金宅惡狠狠地想到,不過話說這小子膽小的很,能夠打埋伏下黑手,那他是絕對不願意公然挑戰一羣修真者的,即使是,他現在對自己的實力已經很有信心!
不過一直耗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想來想去,樑金宅還是決定殺回去算了,而這個決定一下,這小子看着陶紅冠的目光便立刻兇狠了起來,話說,面對一個追殺了自己一夜的傢伙,樑金宅現在可是殺心大的很!
站起身來,灌力於足,樑金宅便要往陶紅冠的太陽穴踢去,而感覺到樑金宅殺意的陶紅冠則睜開雙目,一臉堅強不屈地瞪着樑金宅,卻是一幅準備死不瞑目的樣子,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風聲傳來。
有人來了!?樑金宅心中一驚,立刻回身看去,而在不遠處的山道上,一個孤獨的人影正向這裡奔來,而看那身形,卻像是那個叫做蔡典的金山宗弟子。
臉上陰陰一笑,樑金宅便伸腳在陶紅冠的頭上踢了一記,只不過這一記卻是沒有原本打算的那般重了,而是把陶紅冠踢暈算數。
在看到這個成了普通人的老頭兒腦袋一歪,沒了知覺之後,樑金宅便遠遠地奔離了這裡,直到奔過一個轉彎,脫離了身後修真者的視線之後,樑金宅才停下腳步,然後他臉上陰笑着,便隱身不見了。
悄悄往回躡足行去,不多時樑金宅便又回到了剛纔的那處山道之上,而不出所料的,那名叫蔡典的修真者果然停在了陶紅冠身邊,並且一臉關切地抱住了那老傢伙,然後又掐又擰地救起人來。
悄悄地靠近蔡典,然後樑金宅緩緩地伸出手,接着閃電般往下一劈,便正正地砍在了蔡典的腦後,在這一擊之下,正心中憂慮自己師叔的蔡典哼也沒哼一聲,便緩緩地倒了下去。
哼哼哼,看來老子我的想法是對頭滴,圍點打援這一招果然好使!看到這一次自己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倒了對手,樑金宅不由得大喜起來,而正在此時,被蔡典救醒了的陶紅冠悠悠地睜開眼來,立刻就看到了一臉奸笑的樑金宅,然後又看到了昏死一邊的蔡典,於是這個修煉火性真元的修真者只覺腦中一蒙,便又暈了過去。
趁人之危打劫奪精這種事情樑金宅已經乾的相當熟練了,所以不過一會功夫,金山宗便又有一個弟子被廢了修爲,成爲了可悲的平常人,而一番忙碌之後,樑金宅則志得意滿地朝非正常人類又跨進了一步。
“你!快醒醒!告訴我哪個是金光符!”當蔡典稀裡糊塗地被打倒,稀裡糊塗地被吸乾了真元,又稀裡糊塗地被搖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的一大沓黃符,然後,這個倒黴的傢伙稀裡糊塗的就指出了正確的符咒。
“多謝,那麼這個符咒要怎麼用呢?”很滿意地揪着蔡典的衣領,樑金宅很高興地把別的黃符揣入了懷裡,單單地留下了一張,然後,這個小子便又不恥下問起來。
“你只要把真元灌……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嗯!?魔頭!你對我做了什麼!”大腦雖然還很暈,身體也因爲失去了真元而變得孱弱不已,但是蔡典還是很快恢復了神智,並立刻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來。
灌入真元就行了是吧!?這和我從楊成道嘴裡問到的一樣呢,難道說所有的符咒都是這個用法!?想起自己曾經從楊大師嘴裡逼問出的符咒使用指南,樑金宅便覺得蔡典已經成了可以拋棄的垃圾,於是他便再度伸手一斬,不過比剛纔加了一分力,就聽得咔嚓一聲,才清醒過來的蔡典便去追奈何橋上的同伴去了。
捏着金光符,樑金宅依照問來的法子,分出一絲真元探入其中,然後學着育南的樣子把金光符往空中一拋,那黃符果然就如箭一樣躥入了空中,然後,一個大大的金元寶便再次出現在了碧天之中。
現在就等剩下的修真者來食餌了!這麼想着,樑金宅便準備隱起身形,只是忽然一陣山風吹來,他便忽然感覺到身上陣陣涼意,然後這小子便看到自己衣服上露出的片片春光,而那無數的春光卻是從之前被火雲掌打出的破洞中露出來的。
我可熬,俺這算不算是半天體春遊了一次呢?看着自己某個晃盪在春風中的物事,樑金宅一呆之下,便決定換一個形象,然後一陣煙霧騰起,一隻黑豹變出現在了山道之上,而這時陶紅冠則再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原來你的真身是一隻豹子!你這魔頭果然不是人!”看到了樑金宅變身全過程之後,陶紅冠禁不住喃喃自語了起來,而後他便看到那黑豹扭頭盯向了自己,接着陶紅冠眼前一花,便發覺黑豹已經跳到了自己身邊,接着豹口大張,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難道說,我今天要喪身野獸之口麼!看了眼一邊身形完整的蔡典,又看了眼滴着口水的樑金宅,陶紅冠便對自己的命運有了覺悟,於是他毅然決然地閉上了眼睛,準備成爲食肉猛獸的口中餐了。
擡爪,伸臂,按在陶紅冠的下巴上,然後使勁一撥一壓,咔嚓一聲,陶紅冠的下巴便被卸了下來。我可熬,變成了豹子模樣,再卸人下巴就有點難度了,不過,打暈別人倒是沒有什麼難的!這麼想着,樑金宅伸掌又是一擊,便把目露驚怒的陶紅冠打暈了過去。
哼,沒宰了你,你心裡很不忿麼!要不是因爲死的你只會讓那些修真者更加警惕,而活的你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老子我一準讓你見上帝!盯了一眼似乎對自己手下留情頗有怒意的陶紅冠,樑金宅無聲地低吼一嗓子後,便隱身不見了。
馬兼本今年一百八十五歲,而他一百八十五年的生命裡,有一百八十年都是在金山宗內度過的,而在這位從小修道的修真者眼裡,每天吐納修煉乃是最爲重要的事情,它已經成了自己的一種生命本能,是萬萬不能離開的一樣事物。
不過今天馬兼本卻是打破了他一百八十年不曾停斷的習慣,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吐納修煉過了,而就在此刻,這位視真元修爲如命的老傢伙更是破天荒的不惜損耗,把自身的真元拼命地向別人身體裡灌去。
紅冠!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不惜代價地給懷中的陶紅冠輸送着真元,馬兼本此時已是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幹練,他現在只是一腦門心思地要挽救陶紅冠,這個與自己同門學藝了一百七十年的師弟。
而一邊的區洋也是一臉焦慮地看着陶紅冠,臉上盡是分明的關切之色,如果不是因爲他要爲師兄師弟護法,恐怕這個同樣和陶紅冠感情深厚的修真者,此時也要不惜代價給陶紅冠輸去真元了。
只是,陶紅冠終究是一個失了內丹的一百七十多歲的老人,沒有內丹真元,陶紅冠的身體便立刻開始了自然崩潰,即使是此時有了師兄的真元支撐,可是自身大廈將傾,陶紅冠又能多活幾刻!?
不過有了馬兼本的全力救護,不惜真元地爲他調命,原本已經深度暈迷,很有可能再醒不過來的陶紅冠卻是悠悠一聲長嘆,漸漸甦醒了過來。
嗚的一聲,陶紅冠想要說話,可是臉上的疼痛卻讓他沒能說出來,不過立刻就察覺到他異狀的馬兼本立刻把手按到了陶紅冠的下巴處,輕輕一用力,便把陶紅冠的下巴又接上了。
“師兄?你們來了!?”隨着馬兼本的動作,還沒有睜開眼,陶紅冠便已經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真元,這真元曾經和他較技過無數次,所以陶紅冠不用睜眼,便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只是此刻得到救援的陶紅冠非但不喜,反而再一呆之後,立刻大驚了起來。
“師兄小心!那魔頭就在附近!它不是人類,乃是一隻豹妖!”猛地睜開眼睛,陶紅冠急急說道,同時還緊張地四下搜尋,生怕自己的師兄也象蔡典一半,稀裡糊塗地就着了毒手。
“師弟放心,這裡四下無人,師兄已經全都檢查過了,而且區師弟就在旁邊護法,敵人是沒機會偷襲的!”抱着自己的師弟,馬兼本心頭一陣激盪,卻是爲陶紅冠終於甦醒過來而激動。
“不錯,有我在,師弟不必擔心,就安心讓馬師兄爲你治傷吧!”看到陶紅冠醒來,區洋臉上也露出一絲喜意,不過這個修真者並沒有多看他的陶師弟,而是背對着兩人,全神貫注地防備着可能的襲擊。
是麼!?並沒有看見過樑金宅拍黑磚的陶紅冠聞言放心了一些,不過雖然四周已經站滿了金山宗弟子,可是一想到樑金宅那詭異的修爲身手,陶紅冠便還是急急地提醒起自己的兩個師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