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餘今酒吧旁邊的一家火鍋店裡。
“包菜,第二十三次看手機了,你等誰呢?”甘藍又一次看手邊的手機時,衛將行打趣她,“莫不是交了男朋友?”
“不是,茶樹。”甘藍答道。
“哦。”衛將行皺眉,“包菜,你能不能多跟男生來往啊,整天跟那個作家混在一起,別被帶偏了。”
“將行,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甘藍道,衛將行是鋼鐵直男,所以一直不怎麼喜歡茶樹。
“也不能說是歧視,只是無法接受。”衛將行眸子暗淡一些。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吃完哥哥請你去網吧通宵,去不去?”衛將行問甘藍。
“不了,我待會兒還要唱歌,明天早上還要上班。”甘藍拒絕,一看時間不早了,吃得也差不多,就收拾東西準備撤。
“那下回吧,走,今天我也去酒吧玩玩。”衛將行躍躍欲試,有些興奮。
“去可以,但別又喝得爛醉如泥,不然姐姐我可不會再管你。”甘藍一聽衛將行要去酒吧,就隱隱頭疼。這貨酒量不好,一醉就發酒瘋,瘋了特能折騰。
“切,哥哥我纔不要你管,哥可是不醉之矛。”衛將行大笑。
甘藍無奈搖頭,這貨怕是已經醉了吧。
衛將行結完賬,和甘藍一起回了餘今酒吧。
甘藍上樓換了衣服,化了個濃妝,再下來剛好八點半,四處看看,發現衛將行已經位居一角獨自飲酒。
算了,今天這個日子讓他不喝酒是不可能的,好在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這幾年每年的今天,他總要來這麼一遭,喝醉就算了,就是酒後的發酒瘋可實在折磨人。
甘藍唱歌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衛將行,這貨一個人喝酒喝着喝着,身邊就湊了一羣漂亮的女孩,這貨魅力不減當年啊。
終於,甘藍眼見衛將行已經開始扒一位女孩的衣服,暗道不好,果然又開始了,一點沒變。連忙找藉口下臺,而後迅速跑到衛將行身邊,一巴掌就打掉衛將行的手。
“小姐姐,真對不起啊,他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甘藍緊緊抓住衛將行的手,就向那衣衫不整的女孩道歉,女孩尷尬笑了笑,也有點被嚇到了,笑了笑就跑了,其他女孩早在甘藍來之前就已經跑了。
“將行。”甘藍叫醉醺醺的衛將行,衛將行看了看她,湊了過來,笑了笑,同時,手伸了過來,甘藍狠狠打了他手背一下,衛將行吃痛,手縮了回去。
“現在在公共場合,你不能亂來。”甘藍道,衛將行迷迷糊糊地抱着甘藍的手,嘴裡輕聲嘀咕着什麼,酒吧太嘈雜,聽不太清。
等衛將行酒醒的時候,小衛還來了個電話,詢問衛將行的情況。
甘藍安撫好小衛,掛斷電話,甘藍看了看閉眼輕寐的衛將行,想了想,還是找人把他扔樓上去了。
翌日清晨,甘藍醒來時發現手機有三個未接來電,全是茶樹的,時間在凌晨一點後,她那個時候早睡熟了,難不成是簽名的事?
連忙給她撥了回去,不過沒接,這個點茶樹可能沒醒,甘藍給她發了條微信信息就去洗漱。
洗漱完去衛將行房間,這貨醒倒是醒了,不過正躺在牀上玩遊戲。
“醒了就回家。”甘藍道。
“我昨天沒發酒瘋吧?”衛將行今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整整齊齊的,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還是不放心地問甘藍。
“怎麼沒發?你差點扒了一姑娘的衣服,得虧我救她及時,不然你就慘了,快,將行,姐姐救了你一命,叫聲姐姐來聽。”甘藍笑。
“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叫哥哥。”衛將行作勢就要來動甘藍的頭,甘藍一躲。
“沒事了就該幹嘛幹嘛去。”甘藍看了看時間,不早了,該去上班了。
“包菜,謝謝你。”衛將行突然正色道。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臭毛病,每年的今天總是會喝酒,而一旦喝酒,就要發酒瘋,後續總是甘藍給他收拾。
甘藍微愣,正兒八經道謝的衛將行很少見啊,擡眸一笑,道:“沒事,不用謝。”
衛將行走了,甘藍繼續正常上班,離學期末沒幾天,暑假馬上就要來臨。
中午午休的時候,茶樹打來了電話。
“藍,找到了找到了…”茶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
“找到什麼了?”
“阿苦啊。”
“啥?阿苦?真人?”
“不是,我找到一個比樑東南更適合扮演阿苦的人了,從頭到尾、從內到外,都合適,簡直就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一樣的本人,而且價錢還特別低,真的老天助我。”
甘藍一愣,從頭到尾、從內到外都合適的人?茶樹是原作者,她都這麼說了,那定是非常合適了。只是,這樣的人會是誰?
“是誰啊?”
“你猜。”
茶樹又賣起了關子。
“拜託,中國這麼多人,我怎麼猜得着。”
“一個你很熟悉的人,昨天下午剛見過。”
“難不成你要女扮男裝,自己親自上?”
“滾。”
“再好好想想,你昨天剛見過,你很熟悉,又一直喜歡的人。”
“我只喜歡我愛豆。”甘藍道,心裡咯噔一下,她猜到是誰了,“我讓你幫忙要簽名,你咋還看上人家了,我愛豆是我的啊,不許打他主意。對了,簽名要來了嗎?”
“簽名沒要來,不過只要談下來,以後還愁簽名?人都能天天見,不得幸福死你。丁文安已經在和破繭方面談了,他也覺得甜苦很合適,就是甜苦現在不願意演。”
“他不演戲,這是甜苦剛火那陣子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採訪裡,他親自說的,你們沒戲。”甘藍道。
“他現在不願意演阿苦,並不代表以後不願意。”茶樹說道,聲音裡還有些自得。
“什麼意思?”
“甜苦目前還是破繭的人,破繭開出了很多條件,比如破繭要投資《苦中作樂》,女主角、電影配樂等一系列權利都得交給破繭一方。除了女主角選角我要親自參與,其他的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丁文安不樂意。”茶樹道。
“那還不如加價把樑東南談回來算了。”甘藍沒想到破繭獅子大開口,丁文安肯定不樂意啊。
“樑東南沒有甜苦合適,真的,藍,你沒有看見他,簡直就是阿苦本苦了,我想要最合適的人。”
“我怎麼沒見過他,確實,他是最合適的。”甘藍低聲道。
“唉,不說了,我約了甜苦談角色,他們來了,藍,回見。”破繭的人已經來了,茶樹連忙掛斷電話。
兩點上班,還可以眯一會兒,但甘藍昨天智齒突然又疼了,到今天一直疼,翻來覆去睡不着。
甘藍找了兩顆藥吃了,也不見好轉,又找了首甜苦的歌聽才感覺好些。
晚上七點半,餘今酒吧。
此時夜生活剛剛開始,酒吧的人已經不少。
奇怪的是,酒吧裡的女孩們都望一個方向望去,有大帥哥?甘藍隨之望去,果然是酒吧的鎮店之寶冰老闆。
冰老闆今日並不是一個人,他旁邊還坐了位客人,着裝奇怪,一身寬大的灰袍,髮型更奇怪,像是古代男子那般束髮,不過這人低着頭,甘藍沒看清臉,猜想可能是個古裝劇演員。
冰老闆已經看見了甘藍,微笑,甘藍正欲上前打個招呼,忽然感到一陣涼意,涼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忽而看見那灰袍人擡頭看了她一眼,額,甘藍腳步一頓,冰老闆朝她擺了擺手,甘藍瞭然,微笑着就離開了。
冰老闆不是尋常人,冰老闆的朋友也不是尋常人。
甘藍坐在吧檯,要了杯黃連蜜糖,這酒入喉先是濃烈的苦味,而後纔是甘甜,就好像是人生,先苦後甜。
但此時,甘藍喝完一杯黃連蜜糖,只覺得口中滿是苦。苦,苦,都是苦!莫名煩躁得很。
甘藍離開酒吧,騎着電瓶車走了,半小時後,她來到一家名爲三點的網吧。
包了臺電腦準備通宵,靠角落的位置,甘藍又買了很多糖果,邊吃邊打遊戲。
剛上線,小衛就發了組隊邀請。甘藍點了同意,小衛的視頻連麥邀請就來了。
“姐,我剛訓練賽結束,雙排上分,來嗎?”小衛在基地裡,甘藍甚至看到了小衛背後一閃而過的易捌。
“來。”有小衛這個韓服第一帶上分,她今天怎麼着也要上王者。
“姐,你一個人在網吧嗎?聲音怎麼有點奇怪?”小衛看甘藍右邊的座位是空着的,而且聽她的聲音好像有點沙啞厚重。
“嗯,我一個人來的,我智齒又疼了,聲音受了影響,沒事,我吃藥了。”局已經開了,甘藍禁了洛,她不怎麼喜歡帶翅膀會飛的英雄。
“那姐你一個人小心點。”小衛選了派克,“姐,玩貓,貓。”
因爲貓咪也算是個會飛的,甘藍本來不想選的,但鑑於小衛一直在吼,她只能鎖下貓咪。
“派克加貓咪,最近很火的組合,我也在練這個組合。”小衛笑。
“哦,新賽季你是不是要上場了?”甘藍聽出了小衛話裡的隱藏意思,敢情她今天又是專業陪練。
“先說好,別嫌我手速操作菜啊。”甘藍道。
“不會不會,這些有我,姐只要負責意識、判斷、指揮就行了。”小衛已經帶着貓咪往下路一塔去了,甘藍手上則準備掛機模式了,眼睛則仔細盯着屏幕。
此時,她背後走過一人,坐到了她右邊的位置。
那人也進了遊戲,也是玩lol的,甘藍瞥了一眼,對方戴着黑色鴨舌帽,鼻尖以上的部分都看不到。爲了不給小衛添麻煩,甘藍把與小衛的視頻斷了,改爲語音連麥。
“姐,怎麼了?”小衛疑惑。
“沒事,這邊的攝像頭壞了。”甘藍臉不紅心不跳地瞎說。
“那好吧。”小衛專心操作,對面的下路也到二塔前了。
“對面打野在我們野區,想偷紅。”甘藍啞着嗓子道,說完給隊友發了信號,“對面下路組也過去了,三打二我們沒勝算,等打野來,咱倆遠距離騷擾一下就行了。”
“嗯。”己方中路和打野都過來了,小衛發了幾下技能騷擾對方,對方見這邊四人包夾,果斷撤退了。
幫助打野把下半區的紅吃了後,線上的兵也已經到了,小衛和甘藍回到線上吃兵。
十分鐘後,甘藍看小衛大秀操作,又一個五殺,心情大好。小衛去了俱樂部後,打法還是那麼莽,不過似乎比以前聽指揮了,以前他太冒進,很難拉回來。看來去俱樂部學了不少東西,甘藍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