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衛將行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把他的隊伍都帶回來了,六個年輕男孩,外加近十個行李箱,甘藍一輛車根本裝不下。
“把他們送到哪裡?”車上,甘藍小聲問副駕駛的衛將行。
“咱家,回去再跟你解釋。”衛將行答道。
甘藍不在多問,叫了兩輛出租車,纔將他們帶回去。
到衛家後,衛將行將少年們帶到了四樓。
“兒砸們,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基地。”衛將行笑道,一羣少年們便衝了進去,歡聲笑語。
不過進去之後就傻眼了,一屋子的灰。
衛將行轉頭看向甘藍,委屈巴巴的。
“看我也沒用,這裡快兩年沒住人了,說不定裡面蟑螂蜘蛛都不少,趕緊帶着弟弟們做清潔。”甘藍擺擺手。
“好吧。”衛將行只得無奈說道。
“你們晚上出去吃還是在家吃?”此時五點了,快到晚飯時間,這麼一大羣人餓着,得趕緊準備這事。
“好久沒吃包菜做的飯了,在家吃。”衛將行道。
“漢堡,可樂,跟包菜姐姐出去買菜,其餘人跟我做清潔。”衛將行分配好工作,包菜就帶着兩個少年出了門。
剛出門,甘藍就收到了衛將行的轉賬,整兩千,讓她多買點好的。
這個人,平時自己處處節省,對別人總是很大方,特別是弟弟妹妹,甘藍笑了笑。
附近不遠處就有大超市,甘藍帶着漢堡和可樂,便步行過去。在超市一陣掃蕩,三個人各自提了兩大袋的東西往回走。
路過一家甜品店時,漢堡嗜甜,又拉着可樂跑去買甜品,甘藍便守着六大袋食物在路邊等他們。
這時一輛車停在她身邊,甘藍疑惑。車窗緩緩降了下來,甘藍瞧見裡面的人,禮貌微笑。
“你去哪?我送你。”連叄苦瞥了一眼甘藍腳下的東西。
“謝謝甜苦大大,不用了,我就住附近,很近的。哦,有人跟我一起來的。”甘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甜品店。
連叄苦面無表情,甘藍也猜不透他現在是什麼想法。
“你拍完戲了?”現在快七點了,他們這麼早就收工了?又來這邊辦事情?不過這些問題甘藍沒有問出口,以他倆現在的關係,問這些問題不合適。
“嗯,這家甜品店東西很好吃,我過來買點甜品。”連叄苦道。
“哦。”甘藍笑笑,不再多問。
“我先走了,再見。”正好此時漢堡和可樂出來了,甘藍便招呼他們提着東西走人,給連叄苦騰道。
“總監,您要吃什麼甜品?我去買。”展濟問道。
“不用了,回去吧。”連叄苦關上了車窗,揉了揉眼睛。
街角轉彎的時候,甘藍朝甜品店門口看了一眼,車子開走了。
男孩們吃完飯又開始玩遊戲,甘藍陪着嗨到一點,就準備溜去睡覺。
今天晚上這裡怕是要通宵了,甘藍想了想,得回餘今去睡覺。
“將行。”甘藍藉着拿飲料,把衛將行叫去廚房。
“怎麼了?”衛將行問道。
“我去餘今酒吧睡覺了。”甘藍看着屋子裡那一幫十來歲的少年,年輕有活力,很討人喜歡。
“爲什麼要去那裡?你房間還是你房間,我不會讓他們睡你屋。”衛將行道,“要麼明天我就把他們帶出去,租房住。”
“不是,我是怕我要是…嚇着弟弟們就不好了。”甘藍收起笑容,神情頗爲苦澀,“我最近狀態確實不好,夜裡又常做噩夢。”
“包菜,怎麼回事?”聽甘藍這麼說,衛將行神色凝重起來。
“沒有,可能最近太閒,容易瞎想,我多找點事情做,忙起來就好了。沒多大事,你別擔心。”甘藍無所謂地說道。
“包菜,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是你哥哥,我是永遠站在你這邊,不需要任何理由。”衛將行捏着甘藍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腫麼辦,將行弟弟,你又感動到姐姐我了。”甘藍又想哭又想笑的。
“滾,叫哥哥。”衛將行故作不高興。
“嘿嘿,哥,我走了,明天再回來。”只要甘藍甜甜地叫着哥,衛將行就拿她沒有辦法。
“趕緊滾。”衛將行擺擺手,甘藍出門時,他又加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別飆車。”
今天回來開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甘藍隱隱有飆車的兆頭,以後還是別讓她開車,電瓶車想辦法也給她繳了。這貨要是上頭,電瓶車都能玩出事來。
甘藍騎着自己的小電瓶歡樂地在馬路上奔騰,此時路上車不多,她加快速度,享受着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心裡的苦悶散去了不少。
到餘今時,快三點了,酒吧裡還有一些客人,醉得不少。
冰老闆不在,甘藍鬆了一口氣,昨天在手機上跟冰老闆辭職,直到現在冰老闆也沒有回覆,不知道冰老闆是什麼態度。
冰老闆平日裡對員工挺好的,從不克扣工資,爲人幽默風趣,加上他的盛世美顏,大家都很喜歡他。
這回不會是生氣了吧,甘藍想,明天起來要是遇到冰老闆再當面跟他解釋和道歉。
上了二樓,甘藍找到自己租的套房,開門開燈。
“嗯?”鞋櫃處怎麼有一雙男士馬丁靴?誰的?
哦,對了,冰老闆把空房間租出去了,租客是男人?之前怎麼沒說?甘藍皺眉,今天怎麼諸事不順。
輕輕推開那間房間,藉着月光,甘藍看到牀上鼓起的被子,輕輕關上了門。
“誰?”突然,房間裡響起一道聲音。
“啊!”甘藍被嚇一跳,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咔!”燈被打開。
“是你?啊,嚇死我了。”看清對方的樣貌後,緊繃的心立刻鬆了下來。
連叄苦身着睡衣,帶着金絲邊眼鏡,頭髮凌亂,光着腳。
“你怎麼在這裡?”連叄苦也沒想到甘藍會來這裡,還是凌晨三點。
“家裡客人有點多,我就來這兒睡了。”甘藍道,“不過沒想到你就是新來的租客。”
“我也沒想到另一位租客是你。”連叄苦答道。
“真的沒想到?”甘藍所有所思地說道,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重要嗎?”連叄苦道。
“當然不重要,住哪裡是你的權利。”甘藍笑,起身出門。要是和連叄苦同住屋檐下,今兒她怕是睡不好覺了。
“你去哪?”連叄苦疑惑。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吧。”甘藍說完,便關門離開。
連叄苦目送着大門被關上,而後便關燈回自己臥室了。
問了阿念,酒吧沒有空房間了。
甘藍抓了抓頭髮,渾身不舒服,抓了抓自己的包,轉身離開酒吧。
三點酒吧。
此時已過四點,甘藍窩在椅子上,聽着周圍混雜的遊戲背景音樂,睡意終於來臨。
意識朦朧間,她好像看見了連叄苦,不,是阿苦,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在打遊戲。
是回到從前了嗎?真好,阿苦,好像你一直在…
甘藍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十點,醒來一看,自己還在三點網吧,身上還有件西裝外套。
哪裡來的?甘藍疑惑,但自己身邊並沒有人。
擡頭四處看了看,嗯,怎麼今天人這麼少,還很奇怪,這些人在幹嘛?
茶樹?甘藍在人羣中看到了茶樹,竟然還有丁文安和張新顏,啥情況?
“茶樹,你怎麼在這兒?”甘藍走到茶樹身後,拍了拍她肩膀。
“我們在這兒拍電影啊,《苦中作樂》裡的網吧部分,你忘了?”茶樹道,甘藍還想問,茶樹又道,“你醒了啊,醒了就趕緊去衛生間洗漱洗漱,把自己整理整理,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我給你帶來了,在你剛睡覺哪兒。”
甘藍又懵逼地回去了,桌上有一個紙袋子,翻了翻,裡面裝了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不過衣服不是她的,應該是茶樹的。
甘藍便去衛生間把自己整理好,二十分鐘後,再回到茶樹身邊。
這邊準備工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網吧今天被劇租用一天,所以除了劇組人員,沒有其他客人,額,甘藍除外,她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
茶樹正在看張新顏玩遊戲,一個工作人員正在教她。甘藍看了看張新顏的操作,新手中的新手,看來是剛學沒多久。
“網吧的部分不是在後面嗎”甘藍問道。
“提前了。”茶樹瞧了瞧甘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爲什麼提前?”甘藍疑惑,拍電影的流程都是提前很久就做了精密安排,不會隨隨便便就變更。
“你怎麼不問我,我怎麼知道你在這?還給你帶了洗漱用品和衣服來?”茶樹歪頭一笑。
“對哦,你怎麼知道?”甘藍豁然貫通,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
“因爲…我不告訴你。”茶樹賣了個關子。
“故意吊我胃口是吧,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不就是他。”甘藍不屑地說道,眉毛往某個方向挑了挑。
“沒意思。”茶樹焉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跟甜苦昨晚在這裡談了一晚上的戀愛還是打了一晚上的遊戲?”
果然是他,從看見那件西裝甘藍就懷疑了,只不過掃視一圈,在網吧裡沒看見他人,纔沒確定。
“什麼都沒有,我就是來這裡睡覺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甘藍想,可能昨晚上看見的並不是幻覺。
“茶樹,這遊戲太難了,這麼短的時間,我真的學不會。”這時,張新顏回頭爲難地看着茶樹,神情愧疚又無奈。
“本來這段戲還有幾天才拍,也只要新人水平,新顏每天學,就夠用了。可今天早上突然通知,今天就拍這場戲,時間實在不夠。”張新顏的經紀人也在一旁說道,這真的不怪張新顏。
“我跟導演商量商量。”茶樹道。
“新顏姐,你別擔心,這遊戲沒那麼難,你待會兒聽阿苦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他玩這遊戲非常厲害。”甘藍安慰道。
“甘藍,你也在這裡啊,對啊,我記得你會玩這遊戲,玩得還挺好,以前你還經常跟你哥去學校外面開黑。”張新顏道。
“新顏姐,說笑了,我技術很菜。”甘藍笑笑,目光停留在張新顏白T恤前的圖案上,皺眉,又看了看一看衣服的圖案,一樣的?。
此時,甘藍髮現茶樹和丁文安看向這邊,看張新顏?不,甘藍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大事不妙,趕緊撤。
甘藍身體比腦子先動,大門是走不了了,茶樹和丁文安就在那邊,便悄悄往網吧後門移動,出門不巧,遇到了在後門打電話的連叄苦。
“限你一天之內把那些媒體解決了,他們不吃軟就來硬的。至於那些造謠的賬號,聯繫技術部門,明天不要讓我再在網上看到一條張新顏的黑帖。”連叄苦此時語氣冷硬,渾身散發着無形的殺氣。
連叄苦背對着她,但展濟看到了她,甘藍頓時掛上笑臉,並立刻雙手堵住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