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可和謝非漠一轉身,陳嘉怡不敢置信哀傷地看着面對她的死亡毫無反應的謝非漠,一顆心瞬間破碎,心裡面僅有的一點帶你愛意也被恨意所覆蓋。
杏眼緩緩閉氣,再度睜開,只剩下覆滅般的仇恨。狠毒地盯着杜雲可的身影,陳嘉怡手一轉,手槍直接指向杜雲可,快速地開槍。
漆黑明亮的眼角一直在注視着陳嘉怡的動作,在陳嘉怡神色變化的那一刻,杜雲可更加確定她沒有瘋,清醒着呢。
子彈疾速破膛射出,杜雲可伸出用力推開謝非漠。謝非漠擡頭,心上驟然一痛,身軀撲過去,可卻來不及,心神裂肺地大喊着,“雲可——”
陳嘉怡眉色張揚着瘋狂的興奮,杏眸瞪大,她已經在幻想着杜雲可被子彈射穿腦袋的那一刻精彩。精緻嫵媚的小臉冷淡,漆黑明亮的雙眼如死人般望向興高采烈的陳嘉怡,隱藏在背後的小手閃電般的一動,直接射飛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子彈。
“砰”兩顆子彈劇烈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最後垂直地掉落到地上。
雙眼空洞幽暗,陳嘉怡臉上的喜色完全凝固在臉上,此刻看到杜雲可不但沒有死,而且毫髮無傷,恨恨地扭曲了面孔。
“是誰給你了膽子,去傷害我的孩子的?”語氣淡然,杜雲可目光幽冷,銳利的視線直接射穿陳嘉怡,手中的銀色手槍隨着話落直接射穿陳嘉怡的左膝蓋。陳嘉怡一痛,手捂着鮮血直噴灑出來的傷口,疼痛到半跪在地上,卻依舊傲然地擡起頭,狠狠不服輸地瞪向朝着她走過來的杜雲可。
這中執拗狠辣的眼神,杜雲可一點兒都不陌生。所以,對於陳嘉怡另外一個身份,更加的確認。
“這一槍,是你上次聯合龍寶貝的吧。”直接又射穿了右膝蓋,陳嘉怡左右顧不及,兩腿跪在地上,沒有了支撐,半個身都癱軟地趴在地上。
杜雲可居高臨下地站在陳嘉
怡面前,身後所有的陽光都被她纖長的身軀擋住,只留下沒有光亮的陰暗籠罩在陳嘉怡的身上。第一次,陳嘉怡被杜雲可身上的煞氣給嚇到了,害怕了。忽然間,陳嘉怡後悔了,她似乎不該惹到這個女人。她,沒有她們所看到的那麼的簡單,那麼的膚淺。
杜雲可目光幽冷,冷光明晃晃地盪漾在漆黑的瞳仁中,紅脣勾起一抹嗜血的低冷,“陳小姐,你很意外嗎?我以爲你已經調查清楚我了呢,不然你上次是怎麼會找到龍寶貝,一起聯手對付我呢。你不要告訴我,你根本不認識什麼龍寶貝,你身上的氣息,和你給我的那封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呢。”
陳嘉怡瞪大雙眼,她一直以爲自己做的滴水不露,即便是龍寶貝和雄鷹死了,也沒有人會查到她的頭上來。可是,她怎麼會知道?
謝非漠眉頭狠皺,大步地走上來,大手重新攬上杜雲可的腰肢,才讓自己剛纔心碎的心緩緩地粘貼回來,但依舊心有餘悸。聽到杜雲可的話,謝非漠墨色的雙眼驟然陰沉下來,聲音不冷不淡地問道,“乖乖,你是說,她就是上次傷害你的幕後黑手?”
雖然是疑問句,可語氣已經是肯定。緋色的薄脣冷勾,謝非漠俯視着地上卑賤的陳嘉怡,冷聲悠悠,“陳伯父還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啊!看來,陳氏集團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大,反正他現在已經死了妻子,女兒又是成了一個殘疾的,我還是好心地一起把他也送上路……”
陳嘉怡心一戰慄,趴在地上,艱難地伸起手,一點點地爬過去,擡起頭向謝非漠哀求着,“不,漠……二少,你讓我怎麼樣都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我不該派人劫走你的孩子,我不該意圖傷害你的孩子……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二少,我求你,你放我的父親。我求求你,二少。我父親他……二少你已經搶走了我父親的公司,你可憐可憐他,不要再對他下手,我求你了……”卑賤的哀求,低聲下氣,陳嘉怡已經毫
無尊嚴可言。可是陳嘉怡恨啊,她恨謝非漠,更恨杜雲可……如果沒有杜雲可,她會和謝非漠過着即便沒有愛,但是會幸福和平的生活,她母親不會死,她父親也不會受到生命威脅。
淚水漣漣的雙眼對上那雙冰冷寒霜的墨色眼眸,陳嘉怡一愣,終於心死,瘋狂的仰頭大笑。這一次,陳嘉怡是真的瘋了。
杜雲可冷眼看着瘋了的陳嘉怡,轉身緩緩離開。對於陳嘉怡所遭遇的痛苦,杜雲可沒有絲毫的憐憫,本來這些就是陳嘉怡自己找來的。沒有如果,自作孽,不可活。小孩犯了錯誤,可以有改過的幾乎。但是已經成熟的成年人,走錯一步,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只有自己承擔。這些,都怪不得任何人。倘若你沒有貪婪,沒有傲慢,沒有妒忌,不去妄想不可能的事情,守着你自己的幸福,沒有人會醜陋地來破壞你的小日子。
睚眥必報,是杜雲可想來做人的原則。上一次,陳嘉怡聯手龍寶貝,是想要了她的命。看在謝陳兩家曾經的世交的關係,還有不想讓謝非漠難做,她可以放過。但是這一次,陳嘉怡劫走亮亮,要對她的孩子出手,即便傷了謝非漠的心,破壞了謝非漠的利益,給他帶來更多的困難,杜雲可也絕對不會手軟,心軟。
陳嘉怡,這是你自找的。
等杜雲可走後,謝非漠看向走出來的站在門口守着的方大東,雙手插入褲袋,眼角都沒有施捨給陳嘉怡。緋色的薄脣微微一動,冷聲吩咐道,“把陳夫人的屍體送回給陳東明,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派我們的人看好着,讓醫生治好她。”
偉岸頎長的身影轉身,緩緩走遠。
方大東看着哀嚎大哭又大笑中的陳嘉怡,青澀俊臉上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隨後招收,讓人把瘋了的陳嘉怡擡上車。
治好?精神病院,只有用強制性的手段看住病人,不讓病人逃出去。謝非漠比起杜雲可更狠,他的意思,是把陳嘉怡扔在精神病院,讓人好好的折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