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雲可利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爲毀滅毒蠍的人。她,在當初看到毒蠍射殺了杜幽月的時候,恨不得殺了毒蠍。但是在真相還沒有查明的之前,杜雲可看到自己最恨的人即將面臨死亡,卻沒有一絲的興奮,有的只是滿滿的愧疚。
“今天,無論對方是哪隻耗子,我們兄弟都衝出!不成佛,便殺生,絕對不成仁!”在杜雲可片刻失神下,毒蠍已經重振民心,手拿着衝鋒槍和衝擊炮,首當其衝地衝去門去,理所當然準備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在經過杜雲可身邊,粗嘎的聲音低低在小巧的耳邊響起,“你走吧。”心瞬間有些酸澀,說不出原因的微微被刺了一下的疼痛。
身邊陸陸續續地經過所有人,各種憤怒,恨意,暴怒和鄙視等惡劣的目光落在杜雲可的身上,杜雲可仿若沒有任何的知覺,也任由着他們因爲心中的恨意而故意狠狠撞擊着她的肩膀。所有人都離開,妖嬈的身軀被撞到在門邊,面具遮擋下的嫵媚容顏一臉蒼白,數不清的情緒在黑色的瞳孔中晃盪着。
眼睛眨了眨,杜雲可略微凝聚目光,看着室內空空如也,而半開的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沒有任何猶豫,杜雲可轉身,身姿輕盈靈活地如同一道閃電地閃出去。
浴火的戰場,是冷血的殺手在都市中執行任務所沒有能親身體會到的。這場戰爭不是單純的較量,也不是一個殺手的任務,而是權力和地位的較勁和廝殺。成功者,幹掉能夠威脅他的人,便會得到他想要的。失敗者,最後在惡劣的殘殺中,只有剩下一抔粉末,隨着黃土消失在沙塵中。
清亮的黑眸此刻帶着銳利,看着火海中高大身軀,杜雲可眼光一冷,手中銀色的手槍便朝着想偷襲毒蠍的人心臟射去。身軀翻飛,手中的飛刀朝着四周飛掠,把前來危險的人射殺。毫無疑問,在緊張奪命時刻,杜
雲可眼明的看出前來殲滅毒蠍的人是天都的,心中一個疑問升起:這些人是龍天派來的,還是蛇頭的呢?
“砰”利落解決一個威脅毒蠍的人,杜雲可踩着人高的屍體,跳進火海中,快速地擋在毒蠍的背後。
身後柔軟的觸感令毒蠍感到詫異,蒼白駭人的面容上淡出一抹柔光,嘴中卻冷聲罵道,“臭娘們,你怎麼還不走!是心虛了,想堵在我槍口上,是不是?”
毒蠍是氣話,杜雲可知曉他是故意的。嫵媚的臉上一片幽冷,長腿把面前一個手下踢出去擋槍後,紅脣靠近毒蠍的耳邊,冷冷地說道,“認真點,我只是不想欠一個死人的人情!”
話這麼說,很傷人,也在撇清關係,但毒蠍已經心滿意足。
最後,杜雲可後悔自己那張烏鴉嘴,好說不說,偏偏說上不好的。嬌小的身軀揹着一個鮮血淋漓,看不出面容的男人。被鮮血覆蓋下毀容的那張臉,也擋不住臉上的如紙的蒼白。
“毒蠍,你撐着點,我們就快到了!”毒蠍的人沒一個能夠逃離,杜雲可看這陣勢,只好揹着受傷嚴重的毒蠍逃出來,期望着能夠救回毒蠍。
因爲,如果毒蠍救不了,杜雲可始終都欠着毒蠍一個人情,而且一輩子都還不了。
簡陋的地下室,卻擺滿了冰冷的醫用高科儀器,裡面護士和醫生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各種急救,比起正規的一級醫院,只有地上和地下的區別。
“醫怪,馬上滾出來!”人未到,杜雲可便把最後一口氣提起,第一次大聲嚷嚷着。
“來了來了啊,又有什麼事情來找我啊?傑西卡,告訴你,你要是沒有什麼大事情……”連忙從研究室內跑出來,醫怪唬着一張臉,不悅地嚷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一臉煞氣的杜雲可,面色微微一愣,隨後視線觸及到被毛毯裹住的毒蠍,醫怪臉色瞬間嚴肅下來,步伐快速地朝着急診室走去
,對着杜雲可,“放在牀上。”
打開毛毯,醫怪低頭看向如同沉睡般臉色蒼白的毒蠍,護士在一邊快速的用紗布擦乾淨毒蠍臉上的血跡。醫怪擡手掀開了毒蠍的眼皮,快速地檢查了一遍,然後把上百個針頭分別在毒蠍的頭上身上插入,坐在一臺巨大的計算機面前,神色認真地看着屏幕上出現的一串串字符。
室內異常安靜,杜雲可臉色蒼白,一手捂着腹部的傷口,緊緊地看着醫怪,呼吸都不敢放大,怕自己影響到醫怪。
醫怪側眼看了杜雲可一眼,護士便眼明手快地跑到杜雲可身邊,替她包紮傷口。緩緩平緩了呼吸,杜雲可明明一身無力,疲倦得要死,卻一直強撐着睜大着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血跡染紅了病牀潔白牀單的毒蠍。
許久,醫怪無奈的放下聽筒,起身果斷地朝着杜雲可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我給他打一隻強心針,你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要留下的。”話落,護士小姐便麻利地把針給毒蠍打上,關上門,室內只留下杜雲可和奄奄一息的毒蠍。
不一會兒,毒蠍便醒了,杜雲可強撐着走了過去。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杜雲可目光幽深,聲音哽咽,略顯低沉,“怎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告訴我,我會幫你傳達。”這一句話,無疑是在告訴毒蠍,他已經沒救了。
作爲殺手,杜雲可和毒蠍早已經把生死交給了死神,對死亡並沒有一般人那麼畏懼。可是,這麼直白的話語,還是讓毒蠍眼神晃盪了一下。
輕扯着嘴角,想笑卻弄裂了傷口,最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杜雲可不說話,安靜地看着毒蠍,她在等。
被擦乾淨依舊血淋淋的雙手擡起,緩緩地把那張嫵媚小臉上的半張面具拿開。看到杜雲可毫無遮擋美好魅惑的容顏,毒蠍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這張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