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一臉的爲難,看着葉寒,不知道說什麼。
葉寒知道立風是她的轉化人,重新給了她生命。雖然稱呼她爲姐姐,但事實上相當於她的再生父母,立風的話,周小白當然是不會違背的。
“好吧,我走,我不讓小白爲難,我自生自滅去,走了。”
葉寒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別墅門口,周小白追了出來,“哥哥,不好意思啊。姐姐經歷的過的事太多,脾氣有點……”
“沒事。她又沒義務要幫我,我和她也沒什麼關係,沒什麼理由要求她幫我的,就讓我自生自滅吧。”葉寒微笑着說。
“姐姐不肯幫你,那我們自己幹吧。”周小白忽然說。
“怎麼幹?我要怎麼才能活過來?”葉寒又感覺有了些希望。
“說來也簡單,你的七魄還在,只要你的三魂順利歸位,你就活過來了,只要魂回到肉身,黑白無常也拿你沒辦法的。”周小白說。
“那我現在就回醫院,直接撲回自己的肉身?早知道這麼簡單。在病房的時候我直接撲就行了。”葉寒說。
“現在醫院有黑白無常和他的手下在那裡盯着,他們不會讓你去撲你的肉身的,這還得想個辦法才行。”周小白說。
“那怎麼辦?我現在非人非神,能力很弱,幹不過他們的。”葉寒說。
“我也沒把握,而且姐姐不許我和冥界的人發生衝突,我不能違揹她的命令,這件事只能重新找人幫忙了。”周小白說。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想辦法把我的肉身從醫院裡偷出來,避開冥界那些鳥人,然後我自己撲回肉身,你覺得如何?”葉寒說。
“這好像也行,可是有一個問題,你現在雖然死了,但沒死透。就是因爲醫院的那些醫療設備維繫着你的肉身,滋養你的七魄,如果把你偷出來,那你就死透了。如果讓你從植物人變成屍體,那你就不能完全恢復了,要麼你就變成我這樣的,要麼就變成一種只有殘魄的,那更慘……”
“那是什麼?如果一個人活過來,只有殘魄沒有魂,那意味着什麼?”葉寒問。狀縱夾才。
“你應該知道啊,那就是殭屍嘍,能動能跳,還能殺人,就是沒有魂,沒有魂就沒有元氣,沒有思想和情感,那還不如直接死透呢。”周小白說。
“我靠,我纔不要當殭屍,那電影裡的殭屍被人驅趕着一蹦一蹦的,單說那走路的姿勢就醜死了,我不要當殭屍。”葉寒趕緊說。
“所以啊,要保證你能恢復生前的狀態,就不能讓你的肉身和七魄有損傷,一但把你的肉身偷出來,那萬一傷到怎麼辦?”周小白說。
“那隻能把那些管子什麼的一齊帶走?我知道怎麼辦了,那些救護的東西救護車上有啊,只要提前準備好一輛裝備齊全的救護車,然後把我的屍體……啊呸!不是屍體是肉身,把我的肉身移上救護車帶走就行了,這樣上了急救車後馬上把那些管子什麼的和我連接上,我的肉身和七魄就不會受損了。”葉寒說。
“這主意好是好,可是誰來幫我們做這些事?把你從醫院弄出來就是一個繁瑣的過程,還要送上救護車,這得需要專業知識啊,恐怕得有一個大夫在旁邊指點才行,不然萬一搞砸了怎麼辦?”周小白說。
“我帶你去找一個人,她是我好朋友,她叫袁彤,她會幫我們的。”葉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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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彤坐在辦公室的商務沙發上,聽着眼前長相清麗的白衣少女說着一些聽來簡直匪夷所思的事。
“你是說,葉寒就坐在旁邊?你能看到他,但我看不到他?”
袁彤的皺頭深鎖,漂亮的臉蛋非常憔悴,眼睛明顯紅腫。自從葉寒被宣佈成爲植物人之後,她一夜沒有睡好,哭暈過去幾次。
有些人或一些情感,是真的失去後纔會感覺痛徹心扉,堅強如袁彤這樣的江湖大姐大,也幾乎要處於崩潰的邊緣,只是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脆弱而已。
“是的,袁小姐,就是這樣。”周小白點頭說。
“可是當初吳秀才變成鬼,我就能見到他,爲什麼現在葉寒……我卻看不到他,只有你看得到他?”袁彤說。
“葉寒並沒有完全變成鬼,他只是三魂出竅,七魄也還沒有消散,他是新魂,他的自我凝聚力很差,你無法用肉眼看到他的,但請你相信,他真的就在我身邊。”周小白說。
“我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你來找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看到你是葉寒的朋友份上,我不爲難你,但請你不要再和我說把葉寒從醫院偷出來這種話,他現在雖然是植物人,但我不會放棄他,就算是他一輩子是植物人,我也會付醫藥費,讓他就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哪天出現奇蹟。”
袁彤說到這裡,眼眶紅了,但她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坐在旁邊的葉寒心裡也是一酸,他伸手摸了摸袁彤的臉,可惜他的手直接像空氣一樣穿過袁彤的臉,袁彤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彤姐,如果我真的不幸消亡了,你也不要太難過,我不想看到你傷心。”葉寒說。
“她聽不到你的話的,你說什麼也沒用。”周小白說。
“你說什麼?”袁彤問。
“葉寒剛纔說了,他不希望你太傷心,希望你自己好好的。”周小白說。
“那我給你一隻筆,你讓他在紙上寫字,讓我看到。”袁彤說。
“不行,我說過了,他是新魂,他的速度還行,但力量很弱,他拿不起筆的,而且她前身是冥界高官,他現在的身份非神非鬼非人,處於一種飄散狀態,你要讓他寫字,他辦不到的。”周小白搖頭。
“那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總不能憑你一番話就同意冒很大的風險將葉寒從醫院裡弄出來,萬一到時出現意外,我會後悔一輩子。”袁彤說。
周小白求助地看着葉寒,她也沒轍了,像袁彤這種江湖大佬,刀尖上舔血,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別人?而且還是一個她從未謀面,也從沒聽葉寒提起過的陌生女子。
“你告訴她,我和她第一次親熱,是在她的凱迪拉克車上,那是在她別墅的車庫裡,當天她穿的黑色內/衣,我們很嗨,是她主動的。”葉寒說。
周小白雖然成魅,但她並非不食人間煙火,她的七情六慾那也都是正常的,這樣的私密話題葉寒當着她的面說出來,她還是覺得很尷尬。
“那個……那個,葉寒說……”周小白竟然臉紅了。
“他說什麼了?你沒法證明是不是,那對不起周小姐,我恐怕得送客了,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沒空陪你聊天。”袁彤說。
“他說你們第一次親熱是在一個車庫裡,在一輛凱迪拉克車上,你主動的,你穿的黑色內/衣,你們很瘋狂……”周小白的臉已經紅透了。
袁彤一愣,這些事除了葉寒和她之外,確實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現在她相信了!
“葉寒,他真的在?”袁彤的聲音在顫抖。
“你再告訴她,我和她商量過,把西區的地盤讓出來給祖衛東和潘應雄,讓他們相爭,這件事也只有我和她知道。”葉寒說。
周小白又把葉寒的話複述了一遍,袁彤更加激動起來。
“葉寒,你真的在?你沒走遠麼?”
叱吒東陽黑道的彤姐,此時情緒激動,淚流滿面。有失而復得的驚喜,也有陰陽相隔不能相及的感傷。
“袁小姐,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儘快把葉寒哥哥的肉身從醫院裡搶出來,讓他能夠三魂重新歸位。這樣他才能活過來。”周小白說。
“好,我這就辦,不過你們說的冥界那些要帶走葉寒的人,我看不到他們啊,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跟來?”袁彤說。
“我能看得到,到時我想辦法把他們引開,你們負責搶出肉身。”周小白說。
“可是立風不是要求你不能和冥界作對麼?這樣不好吧?”葉寒擔心地說。
“我不直接和他們作對啊,我只是想辦法引開他們而已,我又不和他們動手,再說了,我在街上已經用硫彈炸過他們了,早就得罪他們了,只是姐姐不知道而已,我儘量不正面和他們爲敵就是了。我會注意分寸的。”周小白說。
“小白,謝謝你啊,有你這麼一個妹妹,真好。”葉寒說。
“你不把我當怪物,我就很高興了,我也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周小白說。
“你在說什麼呢?你在和葉寒說話嗎?”袁彤問。
“是啊,葉寒哥哥說他很想你,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周小白說。
袁彤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他也是我最親的人,我在江湖上混,想接近我佔便宜的人很多,但只有他是唯一真正對我好的人。不說這些了,我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