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從公司裡出來,一輛黑色越野車駛了過來,是軍用牌照,車窗搖下,開車的男子上下打量着葉寒。卻不說話。
男子約四十來歲的樣子,穿一件迷彩體恤,短髮。五官端正,相貌堂堂,還有發達的胸肌,只是眼睛稍小,看人的時候看像在鄙視人。
事實,他看葉寒眼神也確實有鄙視的東西存在,葉寒能感覺出來。
“葉寒?”那男的聲音很有磁性,這樣的聲音唱歌應該很好聽。
“是我,你好。”葉寒微笑着打招呼。
“上車。”男的簡短地說了兩個字。
葉寒打開副駕駛的門準備上車,卻被男的阻止,“我開車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坐在我旁邊,你坐後面去吧。”
葉寒一愣,心想還有這樣的怪習慣。難不成是有狐臭,擔心別人靠近會發現,所以不讓人靠近?不過這這種可能貌似很小,紅量會挑選的都是精英,體檢肯定是嚴格到變態的,不太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不管怎樣,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那也只有聽他的了。葉寒打開後門,上車坐下。
那人隨即開車,也不說話。
葉寒心想你這人也真是有些奇怪,老子上了你的車,好歹你得作下自我介紹吧,就他媽一聲不吭?好。你不吭,老子也不吭,看誰耗得過誰!
車上的兩個大男人一下陷入很奇怪的狀態,兩人誰也不吭聲。車裡一片安靜。
“爲什麼別人叫你屠手?”男子終於吭聲了。
“因爲我以前跟一個殺豬的屠夫學殺豬,沒學好,所以就叫我屠手,就是屠夫的低手的意思。”葉寒信口胡謅。
“你還殺過豬?”那男的語氣裡鄙視的味道更濃了。
“是啊,我不但殺過豬,而且還掏過大糞,賣過白菜,不過你可不要輕視我啊,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嘛,人家劉備還賣過草鞋呢。你殺過豬嗎?可好玩了。”葉寒說。
“我只殺人,不殺豬。”男的冷冷道。
“哇,殺人?好可怕!”葉寒說。
男的好像聽出來葉寒是在耍他了,臉上人表情有些難看。
葉寒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份了,這玩笑不能開下去了,於是問道:“老兄,能否透露一下高姓大名,至少也得讓我對你有個稱呼啊。”
“我叫張律,紅量會特級職員。進入紅量會前是海神特別行動隊成員。”男子說。
葉寒心想紅量會的人果然都不簡單,海神特別行動隊是華夏海特種部隊裡一個牛逼的連隊,據說海神特別行動隊的成員每個人都能以一敵百,傳言固然有誇張的成份,但至少也從側面說明海神特別行動隊人都很厲害。
這可是特種精英,葉寒覺得自己之前的行動確實稍顯輕佻,或許不應該像耍猴一樣的耍這樣的一個高手。
“海神特別聯隊我聽說過,很厲害啊,失敬失敬。”葉寒趕緊想辦法補救之前的失禮。
張律沒有說話,悶聲開車。
於是車上又陷入沉默,就在葉寒覺得懨懨欲睡的時候,張律又開始說話了:“我聽說你也不錯,以前也在特別部隊呆過。”
“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爲什麼別人叫我屠手。”葉寒淡淡地說。
“我聽說你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而且殺人專用手掌,直接刺進敵的人胸膛,我覺得不太可信,所以問問你。”張律說。
“確實很少人相信我殺人直接用手刺進胸膛,而且無法證明。”葉寒說。
“爲什麼?”張律問。
“因爲見識過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葉寒淡淡地說。
“我見你以後,更加覺得傳言不可信。”張律說。
“是嗎,因爲我太帥了,不像是會殺人的人?”葉寒笑道。
“不是,是你身上壓根就沒有殺氣,一個人身上沒有殺氣,怎麼殺人?”張律說。
葉寒沒有說話。
張律又接着說:“怎麼,不屑於辯駁?”
“殺氣外露,那說明這個人還處於低級階段,一個真正的高手,最忌諱的就是身上有濃濃的殺氣,只有足夠平穩和內斂,才能進階,這個你不會不明白吧?”葉寒說。
“哈哈,有點意思,你是說你很內斂了,所以你是高手了?”張律問。
葉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他不想再去討論自己是不是高手的問題,因爲高手從來也不是自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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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失眠事件的小鎮叫玉水鎮,小鎮並不大,但風景很是秀麗,一條河流旁邊穿過,河流名叫玉水河,所以此鎮得名玉水鎮。系女吉巴。
葉寒和張律趕到玉水鎮外圍時,看到警方和一些武裝力量已經將小鎮全面封鎖,曾忠禮和鄭莎莎已經坐直升機提前趕到,正在當地一農戶的房子裡開會。
“官大的就坐飛機,我們這些就苦逼地坐車。”葉寒說。
“我們是從外地直接飛過來的,你別那麼小氣,你要想坐飛機,回頭讓你坐個夠。”曾忠禮說。
“嘿嘿,我開玩笑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葉寒問。
“因爲暫時搞不清楚這麼多人失眠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我們擔心有病毒感染的可能,所以暫時封鎖了小鎮,不經允許,不許進出。”曾忠禮說。
“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搞清楚這些人失眠的原因?紅量會做事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下了?”葉寒皺眉道。
“你算老幾,敢質疑紅量會做事?”旁邊的張律冷聲問。
“你又算老幾?敢質疑我說話?我和曾頭說話你來插什麼嘴?別以爲我們同坐一輛車一段時間就是朋友了,我和你不熟。”葉寒說。
葉寒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除非他自己犯賤貶低自己,不然要是別人說話打臉,他是一定會強力反彈的,尤其是當着美女的面打壓他,他最爲惱火,別忘了旁邊站着一個鄭莎莎,那就是一個美女。
在普通人面前丟臉沒什麼,但在美女面前丟臉,遭人呵斥,這是葉寒接受不了的,天王老子也不能當着美女的面呵斥他。
曾忠禮見兩人有要掐上的趨勢,趕緊出面撲火:“算了算了,兩位都是精英人才,不必爲了這麼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目前我們已經找了最權威的專家對這些失眠的人進行體檢,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體並無異常,失眠的原因也搞不清楚,因爲不清楚,就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所以只有封鎖小鎮。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一定是會傳染的,這和是不是病毒並無關係。”葉寒說。
“你又不是醫學專家,你憑什麼這樣認爲?”這一次反對的是鄭莎莎。
鄭莎莎和他掐,葉寒就不生氣了,和美女掐架,感覺那完全是不一樣的。
葉寒壞笑着看了看鄭莎莎,示意她稍安勿躁,聽他慢慢道來。
“失眠是什麼?那就是睡不着覺唄,比如我和莎莎躺在同一張牀上……“
“葉寒你說什麼呢?”鄭莎莎馬上叫了起來。
“別急,別急,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比如說我們倆睡在同一張牀上,然後你失眠了,你就會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然後你就會想着找我親個嘴兒什麼的,甚至那什麼都有可能,然後我怎麼樣?我肯定也睡不着了啊是不是?一個人的行爲必然會影響到另外一個人,而這鎮上這麼多人,當然會相互影響,所以這種物理性質而非醫學性質的傳染,是肯定的,如果周圍的十個人都失眠,都大晚上的還在鬧,那我請問,旁邊挨着的五個人,能睡得着嗎?你們到那鎮上去住下,你們倒是睡一個試試?所以,肯定會傳染,這毫無疑問。”
曾忠禮點了點頭,“葉寒說的沒錯,我贊成他的說法。”
“葉寒你再敢拿我舉這麼不恰當的例子,我就弄死你!”鄭莎莎紅着臉說。
“我只是覺得拿你舉例會比較合適,我總不能假設我和曾頭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牀上吧?那不是搞基了麼?”葉寒笑道。
“所以我們封鎖小鎮的舉措應該是對的,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暫時先封鎖起來,等我們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才能放他們出來。”曾忠禮說。
“可是時間也不能太長,失眠的人本來就焦慮,現在把他們給封鎖了,那隻會讓他們更加焦慮,更加會有被拋棄的感覺,時間如果太長了,我擔心他們會失控,如果一但達到失控的狀態,那就麻煩了啊。”葉寒說。
曾忠禮連連點頭:“說得沒錯,爲了防止失控,我們必須要派人進駐小鎮,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進駐人的身份,只能說是去辦事被困的,在鎮裡的人員要隨時向我們報告鎮裡的情況,還要有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
“我就知道叫我來肯定就是負責苦活累活的,不用說了,我肯定是被派進鎮裡住下的人了。”葉寒說。
“因爲你能幹,所以才讓你做這麼危險性高的工作。”曾忠禮說。
“得了,你甭跟我說那些好聽的,給我戴高帽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我幹苦活累活,我幹就是了,別給我灌迷魂湯了。”葉寒擺了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