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袁彤,葉寒直接就問:“張強沒事吧?”
“你已經聽說了?”袁彤反問。
“聽說什麼?”
“張強昨天晚上死了。”
葉寒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葉寒拿出手機,把那張鄭莎莎拍下來的照片遞給袁彤看。
“這個人好像是吳秀才?”袁彤也很吃驚。
“是啊。這是我們在灃都拍到的,灃都那邊出了點事,我一個朋友在現場拍照,就拍下了他。那時他已經死了幾天了。”葉寒說。
“難道他只是裝死?沒有死透?”
葉寒搖頭,臉色有些凝重:“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張強捅吳秀才的時候,你我都在現場,那致命的一刀,吳秀才怎麼可能活得下來?再說了,張強已經和吳秀才翻臉,他憑什麼要私下放吳秀才一馬?爲他自己留下後患?這完全說不過去。”
“那你認爲是怎樣?難道這世上真有鬼魂?是吳秀才變成鬼來殺了張強?”袁彤問。
“這兩天你小心一些,沒有重要的事不要出門,我去找羅儷警官瞭解一下張強的死因。”葉寒說。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袁彤說。
“不了,我自己去吧。你是道上的人。如果你出面參與調查這件事,反而會惹人懷疑。”葉寒說。
“那倒也是,我不去了,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袁彤說。
葉寒開着自己的寶馬m6來到警局,那些警察紛紛側目,心想這年頭洗車工是一項很賺錢的工作麼?前一陣被抓進來的時候聽說還是個屌絲洗車工,這沒有多久時間,就變成了開寶馬的高富帥了?
羅儷雖然很忙,但還是抽空見了葉寒。
“你找我有事?趕緊說,我很忙。”羅儷開門見山。斤記鳥扛。
“就是想你想得害相思病了,所以來看看你。”葉寒賤賤地說。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我沒功夫和你閒扯。跑到警局來調戲警察。你膽子也太大了點。”羅儷皺眉。
“難道你移情別戀了麼?對我這麼冷淡,那好吧,我說正事,我想問問張強的事。”葉寒說。
“你怎麼會對這件事感興趣?”羅儷問。
“我一直都是一個好公民嘛,警官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我是來協助破案的。”葉寒說。
“張強是你殺的?”
葉寒趕緊擺手,“不不不,我這小膽子,殺只雞都不敢,哪敢殺人啊?前兩天我在菜市場看人殺雞,你猜怎麼着?我一下子就暈了……”
“行了行了,你少廢話,你想了解什麼?”羅儷不耐煩地說。
“他是怎麼死的?”葉寒問。
“心臟病突發而死。法醫說,他胃裡有酒精殘留,當時應該是喝了不少酒,可能是因酒醉導致心臟病發,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但不是他殺。”羅儷說。
“張強是混道上的,喝酒吃肉泡妞那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他怎麼可能會因爲喝酒致死?警官你信嗎?”
羅儷點頭:“我確實不信,但法醫的報告就是如此,對了,事發前有人說他在街上狂奔了一段時間,一邊走一邊大叫,但叫些什麼沒人聽明白。”
“這就對了,真正醉了的人,那肯定是搖搖晃晃,手腳無力,就算是他想狂奔,那也是狂奔不起來的,這說明張強沒有喝醉,至少是沒有醉到會導致心臟病突發的那種狀態。”葉寒說。
“依你看那是怎樣的呢?”羅儷問。
“他喝醉了,然後遇上了一件在他看來非常恐怖的事,然後他就狂奔,酒精的作用再加上他內心強烈的恐懼,導致了他的猝死,也或許是其他外在的原因加上讓他猝死。”葉寒說。
“你好像知道什麼?”羅儷是個警察,當然已經覺察到了葉寒話裡有話。
葉寒在考慮要不要把死去的吳秀才出現灃都的事說給羅儷聽,這樣的事,普通人聽來畢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的,而且吳秀才的死或多或少和葉寒有點關係,他可不想讓羅儷懷疑他。
“我一個閒人,其實什麼也不知道。我主要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你想我沒有?”葉寒想了解的都瞭解了,也不想再說正事,於是開始胡扯。
“你是不是有話沒話?故意岔開話題?”沒想到羅儷也是精得很。
“是啊,是有話沒說,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不但胸很大,臀部也不錯……”
“滾!再不滾我把你銬起來!”羅儷罵道。
“別呀,我這就滾,這就滾。”葉寒趕緊逃出了羅儷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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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彤和公司的高管開完會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乘電梯來到停車場,鑽進車裡。
打開車燈,袁彤忽然看到前方約三米外有一個人,瘦高的個子,有一隻眼睛有問題,袁彤背上一涼,那人她認識,是已經死了的吳秀才!
對於鬼的事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但這一次卻是第一次見到,任她是縱橫黑道的女大佬,也感到渾身發冷。
她拉開貯物箱,從裡面拿出一把精緻的手槍,這把槍一直放在她車裡,但她幾乎沒有開過。將槍握在手裡,打開保險,拿出電話打給了葉寒。
“葉寒,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我車前。他一直站在那裡看着我。”
“吳秀才?”
“就是他,他一直站在我車前沒有動。”袁彤說。
“沒有動?你在哪裡?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是的,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不動,你也別動。我馬上過來。”葉寒說。
然而吳秀才還是動了,奇怪的是,他只是獰笑着圍着袁彤的車轉,他不像恐怖片裡演的鬼魂那樣吐着紅舌頭,然後還一臉血淋淋什麼的,他和以前幾乎一樣,只是臉色蒼白,不過他生前一直都是臉色蒼白。可以說現在的吳秀才和以前的吳秀才,外貌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袁彤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好歹也是一方扛霸,雖然第一次見鬼心裡忐忑,但慢慢的就沒那麼害怕了。其實現實中所謂的鬼,遠沒有恐怖片中演的那麼可怕。只要經常出遊的人,在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見到什麼幻像之類的很普遍,但要說見到一個七竅流血的鬼這種事,也只有小說和電影裡纔有,現實中根本沒人見到過。人死後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於不同的空間,憑什麼鬼就一定要是陰森恐怖滿臉是血?那不過是電影導演和小說作者想讓讀者覺得刺激一點罷了。
吳秀才圍着袁彤的車一直轉,卻並不向她發起攻擊,袁彤也不下車,她要等葉寒過來一起處理。
吳秀才圍着袁彤的車轉了一陣,見袁彤沒有動靜,他自己開始變得有些煩躁起來,又轉了兩圈,忽然不見了。
袁彤心裡奇怪,心想這人難道真的沒死?他還是活着的人,只是受了重傷,現在醫好來找自己的麻煩?不是說鬼都是無所不能的嗎?那電視裡演的都是那鬼忽然就飄過來,忽然就出現在你身邊,這個吳秀才怎麼就只是圍着轉呢?
想到這裡,袁彤握着槍下了車,反正手裡有槍,吳秀才如果出現,她擡手就是一槍,想必他也不能把她怎樣。
這時吳秀才還真的又來了,手裡提了一把消防用的紅色大斧子,還是站在她的兩三米之外。
“吳秀才,你沒有死?”袁彤將槍指着他。
“你說呢?臭婊/子,你把我害得好苦,你和張強那個混蛋聯合起來害我,我要讓你死!”吳秀才狠狠地說。
“這麼說你真的死了?你就是傳說中的鬼?”袁彤壯着膽子說。
“我會吃了你。”吳秀才說。
“我一槍就能崩了你,你活着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現在死了?”袁彤說。
“真沒常識,鬼本來就是死了的,怎麼打得死?”吳秀才陰陰地說。
“我倒要試試。”袁彤說完,扣動了板機。
吳秀才消失了,袁彤忽然覺得背後有動靜,回身一看吳秀才還是在三米之外,他揚手將手中的斧頭向袁彤扔了過來。
袁彤感覺陰風撲面,憑感覺她知道自己躲不過這斧頭,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處於一種魔怔的狀態,雖然那斧頭還沒有到她身前,但她知道自己絕對避不過。
就在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件亮閃閃的東西凌空飛來,擊在那把斧頭之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相撞之聲,然後那物體和斧頭一起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板手,修車工用的那種大板手,甩出板手的,正是葉寒。
看到葉寒趕到,袁彤這才鬆了口氣。要不是葉寒,她這一下必死無疑,被一個活人殺死那倒也罷了,被一個鬼給滅了,真是冤枉。
“葉寒,你也來了,正好一起,我反正也要找你。”吳秀才說。
吳秀才嘴裡說着,但卻在往後退,他明顯露出害怕的表情,這讓葉寒都很不解,他生前怕自己那倒說得過去,因爲自己很能打,但是他都成鬼了,他還那麼害怕幹嘛?難道是因爲自己太不要臉?因爲有句俗話說的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吳秀才,死了你就去你該去的地方,回來做什麼?還害死了張強,難道你要我再讓你死一次嗎?”葉寒冷冷地說。
“呵呵,我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死第二次了,今天要死的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吳秀才說。
“你這話唬別人也還行,唬我就不行了,你的魂還能成形,那就是三魂還沒消散,我如果把你的魂也殺散,你就沒法凝聚成形了,那就叫真正的灰飛煙滅,你將永遠地消失,不管在哪一個維度,你都徹底地死了。”葉寒說。
“可惜你沒有那個本事。你們都得死,全部都要死。”吳秀才獰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