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小飛,這個時候,就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見身邊的淳于飛始終沉默不語,冉真耐不住的轉過頭。“值班真的很寂寞的!風平浪靜,那就更加的無聊!難得我們兄弟撞在一起值班,就不能陪哥哥我說說話?還非要飄起來,這是在向老哥我炫耀麼?”
“真哥,就是因爲風平浪靜,纔不能大意哦!”亞麻色頭髮的少年,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遠方,不過原本那刻板之極的神情,多少有了些鬆動:“你不覺得最近對面,實在太過平靜了嗎?明明聽說是已經和北辰劍派暫時休戰了,可是在我們這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就連以往的偷渡者,也有十幾天沒有看見了。老哥你就不覺得很奇怪?”
“我明白!小弟你要說的,無非就是現在,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嗎?”
冉真一聲嬉笑:“正因爲這樣,所以纔不用這麼認真啊!蒼茫道的人都已經準備醞釀了這麼久。任誰都知道,它們是不發則已,一旦有所動作,那就必然是嚇死人的大手筆無疑。我們上面的人,對此又怎會豈無所料?控鶴堂的人現在只怕正盯着緊。這樣的情況下,要麼就是擺明車馬的一場大戰,潛伏偷襲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像你這麼警戒,有用麼?”
“說的也是!我被你說服了,老哥。”淳于飛自嘲一笑,也自御空而行,坐在了冉真的身旁。“那麼說吧,你想要聊些什麼?”
“聊什麼呢?啊!好煩!還真沒什麼好聊的。”冉真先是異常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然後眼睛突然一亮,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要不就說說你以前的那位夢中情人——”
話音未落,冉真的身形猛然向旁一閃。就只見得一道銀芒劃過,先前他所坐的水泥欄杆,就已經被利器硬生生的砍出一道裂縫。而冉真本人則是一臉不寒而慄地樣子。看着那到劍痕,一拍裝模似樣的拍着小心肝,一邊吐着舌頭。
“不是跟你說過,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麼?真哥,以後你再說這事,小心我真的跟你翻臉。”收劍回鞘,淳于飛一臉的冷酷之色。但是那張俊臉,不知何時卻已漲成了粉紅色。
“我說小弟,你反應這麼大幹嗎?我不都說了,是以前的夢中情人嗎?”
特意在說出以前二字時用上重音。冉真一臉笑意的再次坐下。“說起阿笑,這傢伙現在可不得了呢!前幾天我才知道,他現在竟然已是一堂次座了。剛剛成年,就已經進入一個大派的高層。千古以來。恐怕也只有他一人吧?而且,似乎還是什麼勞什子的五方雛龍之一地樣子——“嗯!我也聽說了。不過老哥,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以阿笑他的天資和智略,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淳于飛面無表情地,仰頭望向了天空。
“可是這也未免太年輕了吧?我們纔剛剛畢業,那傢伙就已經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了——”
冉真噘着嘴嘟囔着道:“小飛,你難道就不感到羨慕?不感到嫉妒?怎麼說,你以前在學院的時候,也是和他齊名。說到能力。其實也只是差他一線而已。怎麼現在差距,就這麼大了?”
“說真不羨慕他,那是假話!不過嫉妒,倒確是沒有。阿笑這一年來在皓月行省的所爲,確實讓我只有佩服地份。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無一不勝我良多。公冶家滅於他手,不算冤枉。阿笑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他所應得的。”
淳于飛淡然一笑,眸子裡滿是傲然:“不過我淳于飛卻有自信。今生的成就。絕不會在他之下!不過時間早晚而已,遲早終有一日。會追上他的腳步。又何用去學那些小人怨婦狀,平白無故的去嫉妒於他?”
“其實我們日後,倒是要抽空好好去感謝阿笑呢!正是他崛起的速度夠快,你我兄弟出頭的日子,纔會這麼快就來臨。看到最心愛的徒弟在不知覺間就爬的這麼高,我們地那位老師,想必已經是快坐不住了吧-
話音半途而止,淳于飛忽而皺了皺眉頭,再次御空而起。少年的雙目,冷冷的注視着北面。在那邊,數十個紅點,正向這邊的藍色屏障疾速奔接近着。雖然現在尚隔着老遠。但是他已經感覺得到,那越來越強的元力反應。其中還不乏和他同一等級地金丹強者,足有七位之多,飛在這幾十個人影的上空處。
而幾乎同一時間,在淳于飛和冉真的身後。八道血紅色的火光,騰起到半空之中,強烈的光芒,把那烈日也映得一陣黯淡,引得二人紛紛回望。而天空中地火花,也一直維持了足足半分鐘時間,方纔慢慢地熄滅。
“一共八發麼?看來這次的麻煩,還真不小呢!”
嘴裡喃喃地底下頭,當淳于飛把視線。從天空中的示警信號上收回時,脣角處也浮起一抹冷笑。“強化吧,老哥!我會盡量給你多拖一些時間的。”
少年的身形驀然前突,只是瞬間就越過了前面的水藍色屏障、
“這個不用小弟你說!倒是你自己,今天的雜碎比較多,自己要小心一點!”
這時的冉真也以把他那把巨劍,拿了在手中。他從五十丈的高樓頂層一躍而下,在即將落地時一劍斬下,藉着反作用力平穩落在地上。然後也疾步奔向了北面。
而當他的腳步,剛剛邁出了藍色屏障。空中的淳于飛,卻已然出手。
“大亂——裂刃斬!”
同樣的A級風法,在淳于飛這個風系掌控能力者的手裡,比之姜笑依,卻又是決然不同的另一番氣象。手心中太乙青罡刃,不但增加到了十道。就連那風刃的顏色,也是更加的青翠喜人。元力的反應,隱隱間更有接近S級的跡象。
剛一發出,聲勢就驚人之至。十道風刃上下翻飛攪動。割裂着空氣,盤旋交錯着向地面掃去。衝在最前面地十幾個,大約有着凝液期修爲的人影,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這些亂舞的風刃,切割成了碎片。而再稍微後面的人,雖然及時的閃過,卻極度的狼狽,受傷的更不在少數。
“是金丹級風系能力者,此子棘手。速殺!”
高空之中,一名服飾顏色,與其他人稍有不同的蒼茫道弟子。陡然眼神一厲。
而隨着他的這聲輕嘯,空中地七道血色人影,就如展翅撲食的蒼鷹一般驀然俯身,向亞麻色頭髮的少年所在地方向急撲而去。身形快的詭異。
然而原本是勢在必得的絕殺,尚未來得及接近,七人的身影,就被迫散開,並且疾速後撤着。閃避着迎面而來地,那些夾雜在勁風當中,高達數倍音速的冰錐雨。
怎麼會是這般快法?難道說,這傢伙,竟然還是個冰系能力掌控者?——
七名金丹境的腦海裡,幾乎是在同時。浮起了這個讓他們震駭萬分的念頭。
攻擊類道法,要能夠打得中人,具有一定的殺傷力,纔算是有用。所以速度,易於控制這兩個要素缺一個可。而它們,又無一不和風繫有關。
具有風系能力的血脈者,天生在道法上,就具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他們的投擲類法術,天生速度就要比其他人快上一倍到數倍不等。是所有普及性血脈能力之中。最爲難纏的一種、
不過剛纔那些冰錐。光是風系能力掌控的話,還遠遠不夠。雖然未曾硬接過。但光是用神識感應,便可知道,這些凌厲無比地小東西。可不止是虛有其表而已,其單個的威力也絕不稍弱於C級的道法。
它們的形成,即使以金丹境的修爲,也需要一定地時間。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如暴雨一般的密度。
事實上,不止是他們。就連地面的幾十名凝液期。也在狼狽閃躲在落下的冰凌,跟本就無法靠近。
考慮到這些,對面的那個少年,已可確定是冰系和風系能力者無疑。也就是說,對面地這傢伙。竟是一個戰力S級地金丹強者!
這次不用那爲首之人的吩咐,七名金丹就齊齊遁向遠處,儘量脫離冰錐威力所及地範圍,然後開始向那爲首者所在的地方集結。
“想要結陣麼?沒那麼容易!”
冷笑着,淳于飛的身形也隨着前移。身皺的冰錐不斷形成,又不斷在疾風的裹挾下射出,阻止着這七人的相互靠近。
如果純論戰力,修爲已經達到金丹初階的他,已經能夠和那些S級的真人境相抗衡。收拾七名普通的金丹級,跟本不在話下。可是修真界的戰鬥,可不止是這麼簡單。他還需要考慮到法寶,這七人可能所擁有的能力,以及他們以陣法結合後所帶來的戰力提升——
此外,下面的那些凝液期,雖然單個的話,對他夠不成威脅。但是當數目多到一定程度,還是能給他帶來一些麻煩的。就總體來說,是處以絕對的劣勢。
因此淳于飛選擇的戰法,就是壓制!利用他那無人能及的遠程攻擊力,對這些人進行徹底的壓制!即不讓他們接近自己,獲得道法,法寶和能力發揮的空間。也不讓他們互相之間靠得太近,有結陣的時間,
蒼茫道那爲首之人卻也不着急,仍舊是隔着淳于飛千丈左右的距離,好整以暇的閃躲着那麼冰錐、又時不時的試圖突破,向周圍的同伴們靠近,彷彿是生恐襲向他的那些冰錐,數目還不夠多一般。
而他望着對面那少年的雙目內,更滿是譏諷的冷笑,
密度如此大的攻擊,速度又是這般的快法,而且始終都保持着C級的攻擊力,即使是已經能自如調動天地元力爲己用的元嬰真人境,道力也多半跟不上,又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初階金丹?哪怕對方是高階的風系和冰系能力掌控者,這種程度的消耗也吃不消吧?
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能支撐到幾時!
就彷彿是在迴應他所想一般,只是半分鐘之後,那肆虐的冰錐雨就驀地一緩,再無法阻止他們的抵近。而感覺身周壓力驟輕的七名金丹,幾乎是在同時返身回撲。手裡捏着道決,再次俯衝向那少年所在地方,
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對面天空中那俊秀的少年,卻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沮喪之色,反而淡定從容的一笑,停止了道力消耗極大的冰錐風暴,御空落往地面。
來不及去思考少年這麼做的用意,七人手中醞釀已久的道法,齊齊轟出。而直到這時,他們才發覺,在淳于飛先前的下方處,同樣還有着一個天闕門的弟子存在——
那個身形魁梧的傢伙,先是衝着他們咧嘴一笑,然後大踏步的,站到了淳于飛的身前。
然而就是這個簡單之極的動作,那看起來憨厚之極的笑意。卻不知怎的,卻讓他們感到一真透到骨子裡的寒意。
以肉身硬擋七個A級的攻擊類道法,這傢伙,難道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