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笑,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第七節尾段的房間內,聞人櫻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說着:“其實沒必要的!既然明知是個陷阱,那就不必趟進去。對現在的天闕門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拿到九陰落魄鏡,不是我們的錯,事後我和軒轅大人,自然會向宗門解釋清楚。”
“呵呵!聞人學長,既然都已經準備妥當。怎麼能不去?那樣的話,某些人可是會很失望的,”
姜笑依笑着答道。此時距離東皇太一的復活,已經是第五天。而情勢,也一如他所料的那般發展着。唯一的變數,就是聞人櫻,也看到了陷阱的存在。不過這也不是很出人意料,做爲除魔組最年輕的組長,天闕門這一代的頂尖人物之一,在姜笑依那麼明顯的提醒下,若是還看不什麼,那麼就未免太讓人失望了些。
對着鏡子,姜笑依仔細看了看對面鏡中,已經被易容成一個普通中年人容貌的面孔。實在找不出什麼破綻之後,才滿意的轉過頭來,看着聞人櫻笑問:“再說,你就不想看看,到底是誰設的這個局麼?”
“哈哈!說的也是。”聞人櫻大笑出聲。站起來聳了聳肩膀,率先走出了房間。“既然你一定要這樣,那麼準備好了的話,就一起走吧!”
說的此處時,聞人櫻的身形一頓,揹着姜笑依的雙目中,突而射出兩道犀利的精芒:“利用我的計劃,來算計天闕門。那個人到底是誰,其實,我也很期待呢!”
姜笑依嘴角微微上彎,也沒有答話,緊跟着聞人櫻就踏出門外。
兩個車廂的距離,不過轉瞬即至。然而一路之上,兩人卻惹得途徑衆人紛紛注目回頭。
其實這些人真正在意的,只是聞人櫻。卸下了那身老人裝。一身筆挺整齊的天闕門服飾,那挺拔的英姿,走到哪裡都是惹人注目的對象。更何況這張車上的新面孔,還是天闕門最傑出的後起之秀,又怎能不激起這些人地警惕?
反倒是跟在聞人櫻身後的姜笑依,並沒有人加以注意。姜笑依現在的身份,只是天闕門的一個戰力較強的普通金丹弟子。而他所用的這張面孔,幾乎每天都在列車上出現過,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地方。有聞人櫻在旁。更無人去留意,而這,正是聞人櫻和姜笑依想要達到的效果。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張臉的主人,早在半天前,就已經隱秘地離開。
進入第五節車廂的時候,正是午時前一刻。這裡的上下兩層車廂百餘間房間。早已被強制拆除。只餘下中央處一個小小的,用幾塊鋼板圍起來的房子。其餘各門各派。都分據車廂一角,圍繞着這‘房間’盤膝而坐。天闕門就佔據車廂的左後部分。
由於此時距離離開南天帝宮勢力範圍的時間還早。車內地氣氛還算輕鬆。不過當兩人剛踏入車廂內,就覺幾道隱帶仇視的目光,向他們投了過來。順着視線向他們地來源處望去,正是公冶家族的子弟。兩人瞭然地笑了笑。也不在意。
自從幾天前,姜笑依在公冶家的子弟面前,無意中露出一個微小的破綻之後,公冶家就對通定城辦事處發動了襲擊。而結果。自然是在已經趕至增援的羅翼痛擊下鎩羽而歸。如果說姜笑依前次和公冶家一戰,只是讓他們地人手稍顯侷促。那麼今次羅翼所‘指揮’的,和公冶家的這一役,就是徹底的傷了這個家族地元氣。就連原本對九陰落魄鏡勢在必得的公冶仲謀,也不得不匆匆趕回,穩定搖搖欲墜的局勢。
此時大凡是公冶家族的子弟,這階段對天闕門基本上都是恨之入骨。他們會有這種表情,也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而公冶仲謀既走,剩下的人也只有一名真人境撐場面,根本就不足爲慮。
“大人,我們來了!”
走到天闕門的衆人面前,聞人櫻和姜笑依首先衝着赫然在坐的軒轅望一禮,待得臉色紫金,緊閉着雙目的軒轅望動了動眉毛。方纔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聞人櫻修爲不及其他幾位真人境,但戰力卻也是S級,身份地位則更在這幾名真人境之上,徑自坐在了軒轅望身旁左手處,而其餘人也隨之變動了一下位置。
這在旁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位置調整,卻是暗藏玄機,姜笑依就在這期間,被周圍幾人遮擋住身形,巧妙的避開了車內其他衆人的視線。而一個小型的幻術陣法,也在姜笑依坐下的那一剎那,在他身周布成。
正午時,天地元氣的濃度驟然拔高。列車上的二十幾位真人境,和僅存的三位2S級高手,都陸續進
午時一刻,隨着從軌道列車車頭處傳來的鳴笛聲響,整列軌道車駛進了隧道之中,車廂內的光線也隨之一暗。
而就在這一瞬間,‘入定’中的軒轅望首先出手,其餘四名真人境也緊隨跟上,驟然以神識向小房間中疾衝而去,強大的神念,讓籠罩在這裡的金丹級神識,本能的爲之一縮,靈識感應中的情景,也出現一剎那的模糊。
待得半秒種後,浮游軌道車穿出隧道,衆人對那小房間靈識感應恢復之時。裡面無論是九陰落魄鏡的方位,還是元力反應,都是一切如常。有幾名較爲警覺的金丹境,不解的向天闕門衆人望了一眼。見包括軒轅望在內的幾名真人境,都是依舊在閉目入定。不由得都搖了搖頭,以爲是錯覺。
沒有人任何察覺,就在剛纔那短短的半秒鐘時間裡,姜笑依的右手,在虛空中消失了半秒。以修真者的速度,短短的半秒鐘,已經可以可以做很多事
兩個小時後,所有的真人境高手,都從入定中醒來。一部分金丹境,也紛紛起身離開車廂。其中天闕門也有幾位,而姜笑依所扮的金丹級弟子,也在其中。這次行動,竟出奇的順利。
然而恰在此時,公冶家的那位真人境毫無預兆的忽然站起。一道青藍色的劍氣。自他劍尖發出,勢如破竹的劈開了車廂中央處,那用鋼板湊成地小房間。懾人奪魄的刺目光華,就在小房破裂的那一刻從中照射出來,使得車廂之中,自金丹境以下,都紛紛側頭回避,而真人境也微微閉目。
終於來了麼?走到車廂門口處的姜笑依眼中微露笑意。他的前方,正有數名公冶家的金丹弟子。恰恰卡在了出口處。在封死了車廂的出路之餘,也把他逼退幾步。而想要出去,似乎只有穿窗而出一途了。
而就在衆人稍稍適應那刺目光華時,一個振聾發聵的雄渾嗓音,在車廂內恰時響起。
“公冶仲成,你在搞什麼鬼?當老夫我治不了你麼?若不解釋清楚,你們公冶家這幾號人。都來得去不得!”
一番話語,震的整節車廂‘嗡嗡’發晃。而話音地來處。正是星宿門所在的方位。而衆人聞聲望去時,只見星宿門爲首的亢星真人夏染。正鬚髮怒張的怒目瞪着公冶家的幾人。若是不用真氣,整節車廂內,原也只有以脾氣火爆著稱的他,纔有這般大的嗓門。
原本列車上地七大2S級高手西來兩人,在都五天前戰死。公冶家地公冶仲謀,因族中有事而回返。而北辰劍派中的劍藏玄,是五人當中受傷最重地一個。那天當夜,北辰劍派就撤走了大部分的人手。如今這車上,就只剩下了他和正一門秋仲伊,再加上天闕門的軒轅望三人而已。
秋仲伊獨身一人,軒轅望除了一套真人級五行乾元陣外,就只帶了寥寥幾人。算起來,擁有整整一套四像二十八宿大陣,替換人手也高達十數位的地星宿門,現在竟是車上實力最爲雄厚的勢力,也是最希望奪寶而歸的一個。
想清楚這些,也就不會奇怪,爲何這亢星真人,爲何會這般惱怒了。在即將離開南天帝宮範圍時,做爲做可能奪得九陰落魄境的門派之一,此時自然不願見到,列車上橫生事端,更不容許,有人對九陰落魄鏡造成損害。
而像他這樣地2S級高手,盡..還能動彈,那就依舊能夠繼續戰鬥。這也是什麼,他和軒轅望,會繼續留下的原因。因爲對其他門派來說,他們兩人仍是巨大的威懾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名叫公冶仲成的真人境並未答話,倒是他的後面,傳來一陣蒼勁嘶啞的大笑聲。而隨着這笑聲響起,一個面容蠟黃色的中年人,自公冶仲成的身後走出。
“問師叔在搞什麼鬼?這還不清楚麼?我公冶家無意去破壞什麼,仲成師叔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懷疑這九陰落魄鏡,已經被人掉包了而已。”
九陰落魄鏡被掉包了?那中年人的話音剛落,車廂內一片譁然。除了那些實在無法直視九陰落魄鏡的人之外,所有稍有修爲的修真者,都齊齊注目,向九陰落魄鏡望去。反射的光芒,依舊是那般令人魂驚魄動,而神器級別的元力波動和靈壓,亦一如往常那般強烈。怎麼看,都不像是已經被掉包的樣子。
軒轅望首先拂袖,臉含不屑的笑道:“掉包?這麼多人的眼皮地下,又怎麼可能?我看你們公冶家是齊人憂天了。休要再多生事端,否則的話,老夫會親自動手,趕你們下車!”話音落時,一股隱約的殺氣,從軒轅望身上勃然而發,悄然籠罩住公冶家的衆人。2S級勢,竟讓公冶家的某些金丹級,想要開口都是不能。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那臉色蠟黃的中年人,竟然在此時脣角微微上翹,直視着軒轅望的眼睛嘿然笑道:“軒轅前輩,您這是何意?爲何突然出言要威脅我家?這九陰落魄境旁人看不出是假的,您不會不知吧?”言語之間,竟對軒轅望全無畏懼之意。
“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軒轅望臉色一青,剛要踏前一步時。那亢星來人神色一動,身形閃現擋在了他身前,哈哈笑道:“軒轅道友勿惱,且聽他說完如何?若是說不出所以來,本真人和你一併動手,將他們打發!”說到此處,又笑着望向身後:“秋道友,你以爲如何呢?”
那秋仲伊眼睛半睜半閉的掃了幾人一眼,又看了看九陰落魄境,半晌之後方纔微微頜首,惜字如金的道了聲“可!”字。
淡淡的掃了笑意盈盈的夏染一眼,軒轅望輕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是負手身後,望着公冶家的幾人冷然不語。
見軒轅望沒有異議,夏染臉色一沉,轉頭看向那中年人:“剛纔我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如果不想死的話,那麼就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那臉色蠟黃的中年人輕笑出聲:“我既然敢說這九陰落魄鏡是假的,自然是有着相當的把握。”
“這面鏡子雖然外表和元力反應,都和九陰落魄鏡無異。卻只不過是它的一件仿製品而已,而鑑別神器真僞的最好辦法,就是使用!”
說到此處時,中年人又衝着衆人微微一笑:“諸位何不選一位凝液期以下的弟子過去試試?是不是真的,用用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