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君胤寒的身上,各種各樣的眼神都有,但最多的無非就是坐等看好戲。
沈瀟瀟心裡有些不舒坦,她不傻,自然懂得君夜玄開口這樣說的用意,無非就是想看君胤寒出糗,他只是一個質子,怎麼可能送得上什麼得體的賀禮?可是若是送不上什麼得體的東西卻也是丟臉,回頭難堪的不僅是君胤寒,恐怕還有皇上。
這心思,打得可真是好!
想起前幾日他們還坐在一起吃喝玩樂,轉眼卻要百般設計,沈瀟瀟雖然早已知道所謂的皇家也不過如此,可心中還是很難接受,她擔憂的看着君胤寒,看着他依舊冰冷的面孔,不知爲何,忽然她下意識的暗暗抓住了他的手。
君胤寒心中根本沒有什麼,這樣的場面他早就料到了,別說他早有準備,即便是沒有準備他也不會在意,可是沈瀟瀟忽然抓着他的手,他心中一動,轉眸卻看到了她擔心的眼神,心裡竟然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
她這是在擔心他嗎?
她......居然在擔心他?
君胤寒動了動脣,想要告訴她不要擔心,這時君夜玄又開口道:“九弟,怎麼不起身覲見父皇?”
沈瀟瀟聞言,趕緊把自己握住君胤寒的手鬆開,生怕兩個人的小動作會被人發現。
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君夜玄破壞了,心裡莫名的有些不爽,本就冷淡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冰冷,眼神就差沒化成冰渣子射向他,弄得君夜玄連話都不敢說了,被他的眼神給嚇得生生的住了嘴。
皇帝也注意到了君胤寒冰冷的表情,眼眸微微皺起,似乎是對自己的這個兒子這樣的態度很不滿意,但是又想到這些年自己對他似乎也不怎麼樣,所以倒也不怎麼在意。
君夜玄都開口說到這份上了,君胤寒自然不好當着衆人的面給皇帝難堪,他只好起身來到殿中朝着皇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是君夜玄曾經說過的話,可是君胤寒現在居然重複着把他的話說了一遍,別說衆大臣的反應了,就連沈瀟瀟聽着都覺得那什麼,她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臉低下,免得被人看見,最後她想了想,乾脆捂着自己的臉別向另外一邊,都忘了自己臉上其實蒙着面紗了。
皇帝不顧形象的抽了抽嘴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之後他才勉強自己開口道:“免禮。”
君胤寒也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起身了,而後直接看着座上的皇帝開口道:“兒臣沒什麼好的賀禮送給父皇,途經越平的時候,曾聽說那裡的百姓對父皇十分崇敬,故而便替他們捎了一份賀禮給父皇,也不知父皇會不會喜歡。”
衆人對於君胤寒這樣的態度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但同時也開始有些好奇他口中的賀禮是什麼,就連皇帝也不計較他的態度,開口問道:“哦?是嗎?”
君胤寒一點也不含糊,直接命令下面的人把東西拿上來,那態度一點恭敬都談不上,沈瀟瀟都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今天來到這裡的真實目的。
一個太監把東西拿上來之後,君胤寒便繼續朝着皇帝拱手道:“稟父皇,這就是越平百姓托兒臣送給父皇的賀禮。”
頓了頓,他又問道:“父皇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