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測,只是她始終不敢去相信那個猜測。
頓了一下,沈瀟瀟開口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覺得皇上不對勁的?”
江菱月答道:“其實自從你和他一起回到京城的第一次,我就已經覺得他很奇怪了。”
或者說,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覺得他很奇怪了,從他學會第一次用飛鴿傳書把信送到他這裡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她從小和君胤寒在一起長大,對他的性子很是瞭解,若是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從赫國離開,當年也就不會被人欺負成那樣,也不會白白在赫國受了那麼多的苦楚。
之後的他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他只是空有屬於他們之間的記憶,可是卻完全沒有了對她的感情。
他們之間的默契,習慣,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不記得了,甚至他就連自己以前喜歡吃的東西,喜歡做的事情也全都不喜歡了,只記得一些斷斷續續的回憶。
因爲他說過自己發過一次高燒,醒來後就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那時候她沒有懷疑過。
原本她並沒有多想,可是後來再一次偶然中,她看到了一本雜記,上面談及了借屍還魂這件事情,她纔有所懷疑,但是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直到兩年前,他爲了沈瀟瀟的死而頹廢瘋魔,甚至不願意碰她而把所有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她才心慌,而也就是在他前去平城考察的時候,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聽着江菱月的話,沈瀟瀟的心情有些複雜,說不出的複雜。
她問江菱月道:“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江菱月看着她道:“我以爲你知道皇上的秘密,所以想從你這裡證實而已。”
沈瀟瀟不解,她問道:“證實之後?”
證實了君胤寒是穿越過來的之後,她能得到些什麼?
江菱月苦笑着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證實,也許是爲了心安吧。”
“心安?”沈瀟瀟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她還以爲她想要證實是想要去告發君胤寒。
江菱月看着沈瀟瀟,清澈的眼神莫名的看得沈瀟瀟心中一顫,只聽見她輕聲開口道:“也許只有證明了他不是我要等的人,心裡纔會真的放下。”
不知道爲什麼,沈瀟瀟莫名的覺得有些傷感。
“難道……就因爲他不是你童年時候認識的那個人,你就不喜歡他了嗎?”本來對這些事情是不感興趣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沈瀟瀟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喜歡的,從來只有一個人。”
她之所以一直追逐着君胤寒,只是因爲他們曾經的承諾,若是他不是當年和自己許下承諾的那個人,她的追逐還有什麼意義?
這話倒是說得沈瀟瀟有些意外,畢竟現在的君胤寒已經不是曾經的君胤寒,但好歹也是個皇帝了,算起來身價不比以前那個差。
兩個人又沉默了許久之後,江菱月便又執着的開口問道:“你真的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嗎?”
不知道爲什麼,沈瀟瀟莫名的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於是便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他的確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呢?”
江菱月倒是沉了一下眼眸,她不知道沈瀟瀟這話是說認真的,還是隻是在試探她,認真的回道:“若是這樣,那我便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