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父親怒火

032 父親怒火

一個星期了!

看着手機上那數十通未接的電話,君嵐嘆着氣,她答應了曲遠風在這最後的約定時間內不再與學長聯繫,包括不接電話,真的不想違背!

重新關機,將手機鎖進抽屜,起身下了樓。

今天是週末,然而樓下卻更爲安靜,曲靖南去參加了補習,曲遠風也因爲公司的例行公議而去了ed,別墅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無聊的在幾乎成爲她專屬的吧檯轉了個圈,隨即推門而出,朝着屋外明媚的陽光吐了口鬱氣,繼而散步在清爽潔淨的石板小徑上,欣賞着園內的花朵樹木。

在這裡住了近兩個月,早就逛遍了園內的景色,但每一次轉悠,都會因爲在某處現新鮮的嫩芽而新奇,......肥沃的樹根下原本青翠的草,今天突然冒出一株小野花來。

原本開滿清一色藍色牽牛花的花架,今天突然長出了幾朵紅色的品種,......昨天枯黃得像營養不良的百合葉,今天像活了回來一般,生機勃勃。

君嵐揚着脣一路走過,連她自己都詫異自己此刻平靜的心情,就像個居家主婦一樣,悠哉遊哉!......不經意的擡頭,看着別墅鐵門外轉悠着的身影,她狐疑的皺皺眉,走了過去。

拉開鐵門,看着難得出現的老牧,意外的出聲詢問:“老牧,你是來找我的吧,怎麼不進來?”

看着迎出門來的君嵐,老牧立即上前,然而卻又一臉爲難,欲言又止的嘆氣:“哎,大小姐,這回、都怪老牧失言了!”

“生了什麼事?“看着老牧這樣的表情,君嵐立即肅起了臉,“是寧氏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不不不,寧氏沒事!“老牧沉了沉氣,終於開口說道,“......是先生回來了!”

“父親!”君嵐下意識的呢喃,心底隱約知道生了什麼事,放鬆了表情,微微一笑道,“是他讓你來找我的?”

“先生讓您馬上回去!”老牧皺着眉,低下頭道歉,“是老牧不好,沒守住大小姐交待的事。”

“沒關係,紙包不住火,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君嵐扯脣一笑,先一步上前打開車門,在後車位上坐定,繼而吩咐道,“走吧,老牧!”

“是!”老牧立即上前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迅的啓動引擎。車子未開動之前,他又忍不住回過頭提醒道:“大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先生他似乎‘很’生氣。”

君嵐閉了閉眼,輕吐出聲:“走吧!“

踏入許久未進的家門,君嵐面容恬靜,四周的熟悉的景色伴隨了她二十多年,可卻絲毫沒有給她該有的歸屬感。

步入客廳,看着寒着臉坐在沙上的父親,君嵐默默的換下室內拖鞋,邁步走過去。

“小姐回來了!“福媽面露一喜,隨即看了看遠處一臉陰沉的寧允博.小聲低喃道,“這陣子去了哪裡,先生一回來就問了,待會記得多說幾句軟話,先生耳根子軟!”

“......”君嵐微微一笑,心底微微的感到着!

連自己的枕邊人都沒有透露,老牧對她的事果然是守口如瓶的,父親之前一定是說了什麼令老牧難以承受的話,纔會讓老牧剋制不住的失言。

“父親!“站在一臉嚴肅的男人面前,看着他黑間冒出的刺眼白,心底微微一扯,酥澀涌了上來。......這陣子爲了寧氏的事,他一定傷通了腦筋!

在各國之間來回的飛,企圖尋找到足以挽救寧氏的合作項目,恐怕也碰了不少的壁。然而,縱使千般努力,有些事,卻還是不一定能夠得償所願的。

“你、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什麼?”寧允博輕咳一聲,不動聲色的擡眼,看着許久不見的女兒,“我不在的時候,爲什麼沒在寧氏坐鎮?”

對於他的問話,絲毫沒有意外!然而,該怎麼回答呢?!

君嵐靜默了半秒,這才微微一笑,輕柔的說道:“父親想知道的事,不是已經聽老牧說了麼?”

她的話像是啓動怒氣的開關,寧允博緊捏的手因氣憤而顫抖着毗

‘啪’!

重重的一記,拍案而起!

立在廚房門口的福媽,剛停好車走進別墅的老牧,站在樓梯走道上啃着瓜子的林依靜,還有習慣抱着撫手坐在樓梯上的寧波瀾......

所有的人在同一時間停下了動作,瞪大了眼看向寧允博,.....這個向來軟弱到沒什麼脾氣的男人。

“有人讓你去做這種出賣肉休的事嗎?你以爲你這麼做很偉大嗎?我寧可不要寧氏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做這麼低賤的事。”寧允博虎着雙目,怒氣令他的臉整個漲紅。

一股酸氣涌上鼻尖,眼眶急的溼潤.....

君嵐深吸了口氣,鎮定的吸氣,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麼了,是因爲這麼多年以來,父親第一次對她急言令色,是因爲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揭露這件不堪的事,還是因爲......那一涌而上莫名的感動!

上流社會之中,有多少爲了權利而犧牲的女人,有多少父親爲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女兒的婚姻,有多少不幸的商業聯姻不都是在出賣肉休!......她親愛的父親,是天真,還是不諳事故?

“寧氏家族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寧允博粗喘着氣,手扶在沙椅背上輕咳,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藥含進嘴裡。

君嵐目光一沉,伸手接過他的藥瓶,卻現只是普通止咳的藥,她擔心的擡起眼:“父親,你沒事吧!”

寧允博顯然怒氣未消,沉着臉將藥丸吞下,隨即不容置疑的說道:“寧氏的問題我會解決,趁媒休還沒有現這事,馬上搬回來住,如果有媒體問起你這段時間的動向,就說跟我一起出差了。......記住,別再跟那個曲遠風有任何牽扯。“

他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君嵐垂下眼眸,遺憾的嘆息:“可是父親,如果失去這次的機會,寧氏會倒,政府規劃案,有一部分材料是獨特訂製的,沒辦法用在其它地方。”

“我叫你回來就回來,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寧允博再度瞪大了眼,看着忤逆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大喘着氣道,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你要讓外界說寧氏的存在是建立在寧氏千金的肉休交易上嗎?”

肉體交易!

好凌厲的字眼,君嵐冷得渾身顫d

“對不起父親,我已經決定了!”

啪!

揚起的手掌狠狠的在她白皙的臉上印下五指。

君嵐的臉被打得偏向了一邊,嘴角一絲血漬滲出,烏黑的卷凌亂的佈滿額頭及面頰。

“你祖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寧允博的五官繃緊,眼底腥紅的布起了血絲,“目無尊長、忤逆父親的意思,把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重要,這就是他教給你的嗎?”

“我的存在,不就是爲了寧氏嗎?”君嵐的聲音有絲顫抖,眼眶的淚珠在打着轉,但她仍倔強的露出一慣僞裝的微笑,氣從被寧氏花錢買下的那一刻起,不就是爲了日後必要時爲寧氏付出一切嗎?”

她的嘴脣顫抖着,直視着此刻同樣激動的寧允博!

“從我懂事起,祖父就教育我,在我的生命中,寧氏是最重要的!我的存在就是爲了寧氏護航!從小到大所學所會的,全部都是爲了寧氏!”君嵐笑得滑下了眼淚,“父親,難道我做錯了嗎?”

寧允博的手顫抖了,這一次不是爲了她的忤逆,而是爲了一直以來的忽略,一直以來的錯過。......她的成長,他從未參與,等到他想參與的時候,她已經長成足以獨當一面的裁決者了。

沒有人能左右她的決定,因爲她的心底已經給自己畫上了標尺,她朝着那個標尺,走得不偏不移。

君嵐轉身離開了!

在寧允博啞口無言的當會,......推開福媽噙着淚爲她拿來醫藥箱,老牧追着她的身影一路跟到了別墅門外。她搖頭,拒絕了老牧護送的好意,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走一會。

或許是天轉涼的關係,或許是出門時太突然衣服穿得太少,她突然覺得全身冷,拉了拉領口,揉了揉冷的面頰,不經意碰到了傷口,疼痛一下子蔓延開來。

好痛!

君嵐撫過裂開的嘴角,隨即緊捂着胸口,在眼眶裡打轉許久的眼淚這一刻傾巢而出,毫不客氣的落下。

捂着嘴!

她突然在僻靜無人的路旁蹲下,盡情的讓眼淚滾落下來,嗚咽的聲音從堅強的嘴裡逸出,幾不可聞。......在這一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都市之中,她甚至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君嵐!”

一道驚訝的喚聲從頭頂傳來,君嵐微微一怔,迅而不着衷跡的擦乾眼角的淚,這才擡起頭,站了起身來。

“君嵐,生了什麼事?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程芝(華母)迅的將腳踏車扔在路邊,迅的上前,隨即吃驚的大叫,“天殺的,這是誰打的?”

“伯母,我沒事!”君嵐吸吸鼻子,朝她露了個不在意的微笑。

“一定是寧家的人對不對,我早聽揚揚說他們對你不好!“程芝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心疼不已道,“君嵐,你搬來跟伯母住,伯母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伯母,不是......”

“走,跟伯母回家!”程芝二話不說的拉起君嵐的手走向停在一旁的腳踏車,然後吩咐她坐在後座,自己費力的蹬着踏板。

君嵐第一次坐這樣簡直的車,即新奇又驚恐,這車隨着華母的便力而左右歪扭,實在不穩,害她險險的老是想去扶着什麼,然而這小小的車子根本沒有安全帶之類的東西。

最終,她將雙手放在了華母的腰間。

似乎察覺到了她忐忑的內心,程芝笑着回過頭說道:“別怕君嵐!我騎這車騎了十多年了,華揚就是從小被我載着去上學的,穩得很!“

“呃、嗯!“君嵐不置可否的點頭,隨即想起了事,“伯母,你、怎麼會去那邊,是有事來找什麼人嗎?“這條路只通往寧氏別墅,以上皆屬寧氏私人地界,除非有偶爾登門造訪的客人或許辦派對,否則不會有人經過那條路。

“哎,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事!“華母嘆了口氣,說道,“這幾天揚揚一直沒精打彩的,不管做什麼事都拖拖拉拉,有時候起呆來怎麼叫都沒反應,我出門的時候一個姿勢,等我回來的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裡,我覺得很不對勁,那丫頭平時總樂得跟猴似的,現在......哎!”

君嵐遺憾的低頭,“這陣子,華揚並沒有跟我聯繫。”

“那丫頭平時老把你這個學姐掛在嘴上,我知道她是打心眼裡崇拜你的,你去幫我問問,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生了什麼病!“說起這個,程芝語氣裡透着擔憂,臉上也佈滿了愁容。

“好!”君嵐隨即應聲。

“你這孩子就是乖巧,哎,到底是誰這麼狠心打你?”程芝憤慨的朝後問道。

剛好不容易忘記的話題,又再度被挑了起來,君嵐爲難的扯扯脣,淡淡一笑道:“是我犯了錯,惹父親生氣了!”

“果然是他!”

君嵐敏感的覺,華母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咬牙切齒,......那一閃而過的疑惑再度襲上她的心頭,然而,很快被理智壓抑了下去。

推開家門,程芝熱情的招呼君嵐進屋,隨即目光定在一處,臉上的笑容隱去,換上了滿面的愁容:“瞧,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她就坐在窗戶旁呆,現在還是在那裡,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說着,華母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您別擔心!“君嵐說不來過多安慰的話,只是微微的一笑以示安撫,隨即走了過去。

窗外的風景似乎格外的好,......那個方向,那棵樹,那片雲,將她的目光牢牢鎖住。......她的眼底時而流轉着某種情緒,時而黯淡無光,時而抿脣微笑,時而苦澀的壓抑着什麼。

“華揚!”君嵐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朝着她注視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輕柔的喚出她的名牢,“在看什麼呢?”

彷彿隔了一個世紀之久,她才悠悠的轉過臉來,定神注視着君嵐許久,這才一下子被解了穴般的跳了起來:“學姐,天,學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呃,你怎麼會來?”

華揚的表情又激動、又緊張、又害怕,彷彿被捉到了什麼把柄般焦燥不安。

“正好在路上碰見了伯母,她邀請我來做客!”君嵐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她的神情,除了剛剛那出神時露出的憂傷表情,此刻的華揚又恢復了先前的活潑。

“我媽也真是的,你來了也不提醒我,對了學姐,你這天......有聯繫學長嗎?”說到‘學長’兩字的時候,華揚適時的低下頭去,隱藏着眸中不自覺流露的情緒。

學長!

君嵐微微一愣,淡淡的搖了搖頭:“別提我的事了,你剛剛、在看什麼呢?“

華揚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沒什麼,我還能看什麼,閒來沒事,胡思亂想而已,哦,學姐給你去泡茶!“她迅的跑開,避開了君嵐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

顧左右而言他,確實很不對勁。

君嵐微微的挑眉,她從來沒有觀察別人的習慣,然而這次華揚的反常連她都看出來了,難怪伯母會擔心!

“學姐,小心燙!”

接過華揚微笑着遞上來的菊花茶,她低眉思索着該怎麼詢問,......關心別人的事,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做起來很不習慣,很不自在。

“工作、還順利嗎?”指腹摩挲着玻璃沿壁,微微一笑問出了口。

“很、好啊!“華揚着實一愣,隨即不自在的應答,......這樣的閒話家常從一貫冷漠的學姐嘴裡問出,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一樣,稀奇不已。

似乎也覺得太過矯情,君嵐皺了皺眉,坦然直言道:“其實,伯母說你有心事,介意告訴我說嗎?“

屋子裡一陣沉默。

從一進屋開始,華母就躲進房間,將客廳讓給了兩個獨處,而此刻的華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糾結着該怎麼面對。

華揚從小就沒有撤謊的習慣,跟君嵐不同的是,她是因爲從小乖巧的過火又膽小的過火,從來不敢做壞事,所以自然也沒了撤謊的機會。

然而此刻,她卻絞盡腦汁的想琢磨出一個足以自圓其說的謊言來。

“學姐,那個、我、其實...... ”

叮咚、叮咚!

門鈴適時的響起,打斷了華揚的吱唔其詞,讓她猛鬆了口氣,像重新獲得自由的鳥兒一般飛過去開門......

喀嚓!!

啪!

兩道聲音,相差不過一秒。

華揚的臉色一片慘白,連脣瓣都失了血色,失神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學長!”

君嵐立即也縮緊了瞳孔,猛的站起身來,緊張道:“別讓他知道我在這!”隨即,快的打開一旁的房門,隱入,與正貼在門上偷聽的華母來個正面相對。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雙雙貼着門板站立。

房門外,玄關處,華揚用力的做着深呼吸,想起門外站着的學長,心緊張的**着,然而最終,還是硬着頭皮打開了門,露出一臉自然的微笑:“學長,你、怎麼來了?”

看着打開門的華揚,尹喬瑞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低頭苦笑道:“已經整整一個禮拜了,我聯繫不到君嵐!......你可以、幫我嗎?”

門內的君嵐一怔,下意識的捏緊拳頭。

門外的華揚低頭,苦澀的一笑。......還以爲,是因爲那晚的事特地來找她的,原來,是她多想了!或許、他根本就不記得生了什麼事吧!

這樣也好!

華揚揚起臉,重重的點頭道:“好,放心吧學長,我一定會幫你的!”

“爲什麼?”看着她清亮毫不做作的臉蛋,尹喬瑞下意識的反問,他不是笨蛋,不會看不出來華揚對他的情意,更何況在生那伴事這後。

他見識多了女人的善妒心理,除了君嵐以外,沒有一個能夠例外,包括他最敬愛的母親。

華揚極其自然的一笑,歪着腦袋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爲學姐和學長是我見過最完美匹配的人了,就像童話故事一樣,是人都會希望王子與公主過着甜蜜又幸福的生活啊!“

尹喬瑞默然的低下了頭,眉宇間隆起一座小山。

“學長!”看着他此刻的表情,華揚下意識的跟着皺眉,“你不要擔心,學姐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纔會暫時不跟你聯繫,你一定要相信她,我待會就去寧氏別墅找伊經理問學姐的下落。”

尹喬瑞失笑的搖頭:“不用了,其實我只是想找人說話,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來了,.......華揚,那天晚上是你,對嗎?”

心狼的被揪緊,華揚痛苦的皺起了眉。

門內的華母與君嵐對視一步,茫然的繼續聽着……

“很抱歉,那樣對你!我應該......”

“沒關係的學長,小事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華揚勉強的撐起笑意,想着房內學姐的存在,迫不及待的解釋道,“學長喝醉了被我看到,我不可能坐視不管哪!”

“華揚!”感覺到她刻意躲避着提起那天的事,尹喬瑞自責的鎖緊了眉。

“學長,你一定還有別的事要忙,快、快走吧!我待會就幫你去聯繫學姐,讓她給你回電話!”華揚一邊緊張的笑着不停說話,一邊將尹喬瑞雅到門邊,一個勁的想將他攆走。

尹喬瑞臉色一沉,迅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讓我把話說清楚,華揚,不要轉移話題好嗎?我們遲早都要面對!.....你一直以來都是個乖巧的女孩,這樣的事對你來說不是小事,但我、心裡只有君嵐,沒辦法對你負道義上的責任,所以,我該怎麼補償你,你儘管提出來,我一定盡全力滿足你。”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華揚的眼底泛起了淚意,心痛的如刀絞一般。

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他會對她有一絲感情,更沒想過要他對她負任何責任,然而此刻聽他親耳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從未閃過希望的心還是像被生生婉去一塊般難受。

責任、補償?!

房間裡的兩個人將這一切聽得真切,君嵐揚起臉努力不讓眶裡的眼淚落下,緊握的手指狠狠的掐進了肉裡,……學長和華揚。

多麼諷刺!

程芝聽得怒紅了眼,猛的打開房門衝了出去,毫不客氣的揚起拳頭朝尹喬瑞的臉上身上打了過去:“該死的混蛋,你當我們家揚揚是什麼?什麼叫沒辦法負貴任,什麼叫全力滿足?你當我們是乞丐嗎?你一下子傷了兩個女人的心,你以爲就可以這樣一筆帶過嗎?如果揚揚懷了你的孩子怎麼辦?如果有了孩子怎麼辦?難道要讓揚揚像當年她丟棄君嵐一樣拿去賣給你們尹家嗎?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你、在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君嵐出現在門邊,眼底噙着淚意,怔怔的看向揮着拳頭氣憤難耐的程芝。

程芝猛然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下意識的捂起了嘴,想起了剛剛的失言。

“你說當年她丟棄君嵐一樣?那個人‘她’是誰?”君嵐一步步的走上前,在三個人錯愕的眼神中。

尹喬瑞驚恐的瞪大了眼,想起剛剛說的一切,久久無法出聲,.....華揚清秀的頰邊還桂着淚珠,此刻也出神的望着母親,微微張着嘴欲言又止。

“我.....”程芝眼神閃爍,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的殘局。

“伯母,請你告訴我!”君嵐忍着眼眶的淚意,踱到她面前,看着她臉上的遲疑與掙扎,失控的脫口而出道,“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說嗎?”

“不要君嵐!”程芝迅的抱住將要下跪的身體,哽咽的點頭道,“好,我說,我說,我全部都告訴你!”

程芝踱步走進了房間,翻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撫摸着上面笑得燦爛的女人道:“就是她,我大學的同學,我的好姐妹 ——秋謹!“

“秋謹!”君嵐喃喃的念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她終於知道了生她的女人的名字。

“當年我們都還年輕,做事不計較後果,狂歡後的一夜放縱,沒想到造成了今後多少年的痛苦。”程芝說起了傷心往事,脣邊噙着一抹苦澀的笑,“這就是所謂的,一失足成幹古恨吧!”

“華揚,也是嗎?”君嵐反問。

“差不多吧!”程芝臉上的笑意更苦了,“不知道該說比她幸運,還是比她痛苦,我跟華揚的父親,也算好過一陣子,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

“至少你獨自撫養了華揚長大,沒有丟棄她,這就夠了。”君嵐沉着臉,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眼底的恨意因爲有了特定的目標而更加自然的流露。

“君嵐,別恨她,秋謹她比誰都要強,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是絕對不可能把你交到寧家人的手上的!”說着這話的時候,程芝激動的再度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