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騩山西三百五十里,是天山。盛產金玉,也多青雄黃。英水從這裡發源,向西南流往湯谷。據說中間隱藏着一位神靈,模樣像黃色的口袋,皮膚紅似火,六足四翼,面目模糊不清,卻知道唱歌跳舞,名叫帝江。”
那位美眉如同說書一般,娓娓道來。但是她的氣色很是不好,配上那蒼白的面色,凌亂的髮絲,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神農族長倒是一愣,又追問道:
“你就別天山天池的了,怎麼會弄成這樣了?”
那位美眉一聽,暗暗地一搖頭,接着是慘然一笑。
“神農哥哥,如果說我遇上了天譴,現在神通全失,也是凡人一個了。你信不信?”
“你是什麼身份?!還怕什麼天譴?”
“呵呵,怕得就是這個時疫,誰都難免!對不起,我原來想送你們去軒轅之丘,現在看來不行了。”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你是爲我們受的傷,這樣我怎麼安心?”
玄女嘆了口氣。
“不但是我,你也要混沌一些時日。因爲剛纔我飛上九天,就見有個醜八怪。正在叨咕着狂風暴雨,很是陌生。
只長得一雙麟翅,鱗甲護身,脊樑生長硬刺,頭大而長,吻尖牙利。鼻耳目都小的可憐,還配一個大眼眶,高眉骨,頸細大腹,長着粗壯的四肢,後邊還拖條尖長的尾巴。看到我,自稱叫啥應龍,是新任雨神,讓我不要搗亂。”
“應龍?”
“對,我就叫它停止降雨,他說奉天行事,還有七天雨呢!我一急,再下七天,那不是全玩完?就強行把他打跑了,不想就麻煩大了,受到空中的雷暴打擊,就喪失了全部法力,變成這樣了。我變成這樣,神農族長您不會嫌棄我了吧。。。”
此時的她,只歪倒在一張上楚楚可憐,神情緊張不已,這讓任何人看到都要憐惜。神農正要說什麼,就聽裡屋聽媛的呼痛之聲更加慘烈,甚至聽到她不斷的哭喊,這更叫神農揪心。
好在時間不長,一個驚喜之聲傳了出來,正是那穩婆在說:
“恭喜老族長,您的孫子孫女降生平安降生!”
那玄女也喜上眉梢,虛弱地叫道:
“恭喜。。。”
卻見那神農,再不顧別人攔阻,早已衝了進去。
這族長喜添龍鳳胎,整個農族都歡欣雀躍,載歌載舞的慶祝。
偏偏那聽媛身體孱弱,還有那玄女,更是隻奄奄一息,神農只有留在烈山,幫她們精心調養。
又聽說中途有人來報,那些九龍神聽說這兒有鯤鵬,全不知聽誰蠱惑,都投奔少典部落去了。所以宛丘諸人,竟沒有一人過來。女登及族衆都憤憤不平,尤其是聽媛,更是要她的丈夫去軒轅之丘理論。
可神農還是不放心她們,加之族衆災難,四處風裡雨裡奔勞,那玄女更是稍稍康復,再沒有一絲法力,倒每天像個跟班,老是黏在神農身後。而神農也是全身毫無靈力,只是普通的芸芸衆生一員。甚至於有時昏昏沉沉,這一日,竟然就沉沉迷糊過去。一時間全族都是惶惶不可終日。
而此時的神農,仍然感覺自己還在深入民間,四下裡的忙碌,登遠山,採藥材。問民生疾苦,解族衆難題。
這日天氣晴朗,神農又在迷茫中獨自上烈山,一心想着去拜祭農伯,正在林中穿行。
眼前青山疊翠,花開漫山遍野。從奇形怪石間或有一股清泉,瀉出潺潺流水,伴隨在這鳥語花香的美景之中,顯得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了。
神農四處打量,就聽谷邊傳出‘嘿哈’的吆喝之聲,不一會,那吆喝聲停止。這時伴有一老一少的對話傳來,不覺悄然駐足而立。
就聽那一個幼稚地聲音說道:
“老師,我爲父親起了一卦,爲小畜之復。剛好被老祖母看到了,她好像很不高興,雖然在我再三請求下,也不告訴怎樣解卦。您告訴我,這該怎解?”
神農眉頭一擰,倒聽出了這不是自己的兒子在說話,卻聽左神師柏高蒼老的聲音說道:
“你祖母暫時不教你解卦,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你問我,也只能無可奉告。”
那孩子卻還在撒嬌地糾纏不休:
“好老師祖,您就教教我吧。你看我母親又走了,就連精衛妹妹都帶走了。而且父親每天都是昏昏沉沉,我祖母一直心情也不好,我真的好孤單害怕。”
神農不覺心中一酸,正想走到他們身邊,好好看看兒子。
那柏高卻道:
“孩子,你母親走,那是大人們的事。你是小男子漢,何況老師我不一直在你身邊麼,還害怕什麼?而且,你相信,雖然他們暫時離開了,但是我想未來一定會更好!”
上九:肥遁,無不利。上九有肥然遠遁毫無所遺的象徵,沒啥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