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四周樹木蔥蘢,綠草如茵,顯得熠熠生輝。
可此時的神農,還沒有閒情逸致欣賞一下四周的美景。失去目標,讓他糾結不已。沒想這時有人咳嗽一聲,從一棵松樹後轉了出來。
神農族長擡頭望去,就發現了一位高瘦的老者,身穿鶴氅,頭挽爪髻;面色稍微蒼白,花白銀髯飄灑胸前,顯得那麼的仙風道骨,一見就令人肅然起敬。
那老者一手提個皮囊,另一隻手則杵着個虯杖。神農輕輕把聽媛放在碧綠的草叢,讓她倚着那老鬆坐好。這才恭恭敬敬站在那裡,整整心緒,正要開口問詢。
就發現老人笑容滿面,兩手微微一拱,倒先說話了:
“受媧祖女皇旨令,在此良久了。恭喜大酋長終於找到那迷霧黃泉的出口,脫離坎宮險境。您能不離不棄,揹着新夫人在黑風林跋涉,佩服佩服!”
神農一瞧,那是高興,急忙也是拱手還禮:
“老人家,您說受媧祖命等我,難道這就是出口?可除了這條河,也沒路呀?”
老者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路在你心裡,原先水深,隨後火熱。人們跟着你走得多了,不就又是一條路了。”
他見神農老盯着自己手上的柺棍,感覺有些眼熟,又是咳嗽兩聲:
“我在此靜候,果然有兩惡畜從此經過,經過一番折騰,跑了一個。但還是不辱使命,這兩樣東西能物歸原主了。”
呼地一聲,兩道光芒落在神農手中。他定睛一看,正是那建木玄石,只趕忙說道:
“多謝您老人家了,這等大恩,叫神農如何償還?對了,我——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呢?”
神農回頭是岸看自己的夫人,見她神色凝重仍然昏睡,趕緊又對着老者拱手爲禮。
老者瞧着,心中有數,卻又搖搖頭:
“神農族長,我不過是受命行事,感激的話,就找媧祖女皇吧。你是否聽說過媧祖封柏皇氏爲諸侯,後柏皇辭職,隱居一方,改姓柏;我乃其後,名柏高。”
神農一聽,心頭一震,馬上說道:
“我曾聽紀通說過,華山君水之東,有峰名肇山,柏高常上下於此,直到天上。您可是神仙啊!”
柏高搖搖頭,呵呵一笑:
“我也是凡人,道聽途說,不足爲信。”
一邊又解開那個皮囊,從中倒下一隻全身火紅的赤狐,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眼珠流露出強烈的乞鄰之意。
耳聽柏高罵道:
“孽畜,剛纔你何其猖狂,現在才知搖尾乞憐?晚了!”
掌心一舉叭地突然一道閃電,在那赤狐絕望的悲鳴聲中,結結實實就劈在那狐狸的天靈蓋上。
神農慈悲爲懷,面有不忍。卻發現柏高看看他,恨聲道:
“這孽畜雖有靈根,但爲虎作倀,善於變幻蠱惑人心,罪不容誅!族長切莫對這類傢伙仁慈,否則就會遺禍無窮!”
神農剛纔還想爲它求情,是臉上一燒,想起建木被丟,頓時也是心中不快。
快看着它在地上痙攣地顫抖,一下子就覺解恨了,那份愛心又氾濫成災了。
柏高瞧他臉色變化不定,又點點頭,笑道:
“對了。這孽畜落到我手中,一般可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既然它和你有緣,好東西不能糟蹋了,所以麼。。。”
一邊倒提起那仍在打戰的狐身,就見從它嘴中滾出一枚璀璨奪目的赤紅彈丸,隨着它的離開狐狸之口,那赤狐本來光滑油亮的皮毛頓時黯淡無光;可知,這玩意註定是個寶貝。
所以,柏高大人立即伸手接到手上,笑呵呵叫了聲:
“族長請看。”
手對前方一指,神農一分神。老頭說時遲那時快,就迅速將手中彈丸塞進神農口中。
說來也怪,神農只覺口中一股刺骨的涼意,頭腦頓時清靈而睿智,甚至他濃眉下的兩隻大眼,也隱隱射出道道紅光。
而那枚彈丸,入口就順着口腔,拼命往食道里鑽,直至進胃入腸,周遊神農全身。這股涼意就與神農自身的熱量互相爭鬥起來,相輔相成,但顯然很快神農體內的陽氣佔了上風,因爲那股涼意漸漸被神農體內的熱量分割包圍,並欲融爲己有。
即便如此,那團靈動的冷氣,依舊固執的偏居一隅,獨善其身。倒是雙方逐漸互相和平起來,發展到共同對付神農體內的陰邪之氣。
神農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因爲那三方的戰爭又起;當然先是神農的元氣得到補益,首先攻擊那陰邪之氣,勢頭咄咄逼人,但支持片刻就落了下風,是節節敗退。
這時那團靈動之氣則直面陰邪之氣,被迫加入戰團,但似乎也鬥不過這強大敵手,一時地盤被侵蝕過半。
就在這時,柏高則悄無聲息的行動了。只見他一伸左手,就按在神農的後腰之上,用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充沛壯實着神農體內的元氣和靈動冷氣。
特別是那靈氣,更是實力陡增,立刻投入反攻。正洋洋得意的陰邪之氣,猝不及防,此時這靈氣就是它的剋星,眨眼間就被消滅過半。
這時,神農的陽氣也殺了個回馬槍,配合那團靈氣,從百骸六藏源源不斷而來,使得他的頸骨也更爲壯實,全身充滿使不完的勁氣神。
與此同時,神農覺得無論是思維、視野,還是聽力,總之各方面均翻倍的敏銳,遍體無不是清爽利索,簡直脫胎換骨,再次換了個人似的。
柏高看見面前的神農則是紅光滿面,熱力四射,身材更比原先高大魁梧了幾分,雙眼更加靈動有神,爍爍如電,讓人一看就是一個肅然信服的領導者形象。
六二:黃離元吉。離宮第二爻,得到了中道,而有文明,自然是大吉大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