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如履薄冰，掙脫命運的束縛 28
櫻花屋裡，蘇七七看着隔了幾張臺子，閒適坐着的那對男女。
她跟着溫浮生進來不久，就已經看到他們。
那男人側坐着，她一眼看出來他的樣貌，認出來是誰。那女子倒是看不清長什麼樣子，長髮束成馬尾，一直在低頭啜杯中的飲料。懶
男人偶爾笑一下，無聲的，眼角眉梢卻都飛揚了起來，看得出來，心情是真的不錯。
“看什麼呢？”溫浮生擡頭笑了一下，繼續切盤裡的小排。
“那是不是葉小寶的表哥，韓君墨。”蘇七七移開視線。
“唔？”溫浮生一愣，回頭看了一下，“這麼巧。”
他又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啊”了一聲，“是她啊。”
溫浮生回頭，把自己面前的盤子跟蘇七七面前的盤子調換過來，他那盤已經切好了。
“你要過去打招呼嗎？”蘇七七問他，一時倒沒關心眼前的西餐盤。
“不必。”他喝了一口水，“我可不想拼桌。”
蘇七七挑着小排吃進嘴裡，細細的嚼，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他。那眼裡似乎在說，這人怎麼這樣小氣。
溫浮生看出來了。
他放下刀叉，疊了餐巾，抹了一下嘴巴。
蘇七七看着他。
溫浮生皺眉，沉吟道：“七七，你怎麼那麼喜歡拒絕我呢。”
蘇七七沒料到他會這樣直接，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她知道他不高興了，他很忙，她知道，他若約她，她卻又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蟲
溫浮生也沒指望她能給他一個答案，頓了頓，張了張嘴，卻是隻是吐出了一個字。
“你！”
他本是故作嚴肅的揶揄她，誰知這話一說出來，心裡陡然冒出些苦澀來，竟真的有些無端的惱火。除去那次她跟着他見了葉小寶他們三人，她再不肯隨他去見他的朋友。
所謂地下情，竟是這樣的。
他的脾氣有些上來了，他何時這麼憋屈過。
“我去一下。”他站起來
蘇七七點點頭。
溫浮生想要透氣，對着盥洗室裡那巨大的鏡子，牽了一下嘴角，臉卻依舊陰沉。他呵出一口氣，噴到鏡面上，起了一層白霧，他的臉也漸漸模糊在鏡子後面。
……
蘇七七默默的嚼着肉，一盤小排倒也吃的快，很快便盤子見了底，溫浮生還沒有回來。
她喝了一口水。
望着他座位上幾乎未動的餐點，抿了一下脣。空氣裡依稀還有他身上的味道，絲絲淺淺淡淡的菸草味，似有若無的。
放縱了，卻仍是要剋制。
只是怕日後她要放手的時候，再也抽身不了。那樣，她以後的日子會越發難熬。
一片陰影蓋了下來。
“蘇小姐。”
蘇七七擡頭，是韓君墨。
她點頭：“你好。”
她的心情來不及收拾乾淨，像是做錯事被逮住了一樣，有些不自然。
溫浮生回來，便見君墨與甘文清與她坐在一張桌子上，不知聊些什麼，她輕輕的笑起來，身子歪了一下，側臉溫柔又俏皮。
“啊，浮生你來了。”君墨朝他招手。
他微笑着上前，侍應給他拉了椅子，他在她身邊坐下。
“我跟文清去打網球，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君墨問。
溫浮生本想拒絕，他以爲她又會找藉口拒絕，索性他來替她說，也免了讓人誤會。
誰知她看了他一眼，她咳了一下，說：“我一點都不會，去的話，不會給你丟臉吧。”
雖是在問，意思卻是允了的。他倒有些又驚又喜了，他不問她爲什麼又突然肯跟他出去了，總之，心裡是高興極了的。
溫浮生笑着點頭：“不打緊，我們甘大律師，也是個缺乏運動細胞的。”
甘文清臉紅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挑了一下眉，單說道：“不要取笑。”
韓君墨笑，這是孔乙己的經典臺詞。
更衣室裡，甘文清換上了一身粉色的運動裝，她的腿很修長，非常漂亮。
蘇七七的衣服是臨時在前臺的店子裡買的，淺藍色的運動裝。她的頭髮剪短了，無法紮起來，甘文清用髮圈幫她把頭髮固定住。她注意到甘文清的手一頓，估計也是訝異那處印子。
“不難看吧？”她笑了笑。
“有什麼要緊的。”甘文清開始換鞋，“我小時候腿受過傷，留下了一大塊疤痕，難看便罷了，天氣差點，還疼。好幾次，都恨不得剁了這腿。”
她笑着，跺了跺腳，“我從小到大都不肯穿裙子，我有個妹妹，還總拿這件事取笑我，說我是小怪物。”
蘇七七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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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文清微笑：“重點是，浮生不覺得難看。”
蘇七七臉一紅，不知她如何看出來她跟溫浮生的關係。
“你們倆，看對方的眼神，不一樣。”甘文清像是看出她的疑問，輕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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